裴钺点点头:“的确,秘钥阁是一个极其神秘的存在,危险且独特。它能够毁灭一个国家,也能够挑起天下的大乱。”
连笛雨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入琼都以来,那么长的时间,见到蛊虫作怪的地方少之又少,而南齐的蛊术闻名于天下。”
“笛儿,南齐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是什么?”
“琼都之内,不准使用蛊术和蛊虫。”
连笛雨不解:“为何?”
“不知。这是琼都建都时候就立下的规矩,南齐人没有明说,却无一例外,全部遵守。”裴钺伸手抚上连笛雨的脸,“笛儿,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连笛雨的眼睛慢慢睁开,深深的看着他:“你在秘钥阁之中是什么身份?”
“哈!”裴钺无奈,“还是被你猜到了。”
连笛雨拉开裴钺的手,“你身上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笛儿,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多越危险。”裴钺说完,嘴上露出苦笑,或者说从褐北五城之后,连笛雨的存在就再也不安全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一次性都告诉她。
“天神教一个小小教派,机构建立之完善,层级分布之全面,是外人所想象不到的。而天神教组织分布全部借鉴于秘钥阁。”裴钺坐在椅子上,细细述说。
“秘钥阁分一阁主,三副阁主,左右护法,其下再是十二堂主,三十六洞主。”
连笛雨站起来追问:“你在秘钥阁之中是什么位置?”
“右护法。”
“果然。”连笛雨总觉得裴钺身份不低。
“天下五国,天楚、西沟、南齐、北韩、东祁。秘钥阁将其势力平均分布于五国,令五国征战不休,天下无法统一。南齐过于势弱,齐隽为南齐朝堂着想,进贡西沟和天楚,令秘钥阁计划打破,南齐越是和平,秘钥阁就越要出手。”
连笛雨真的是无语了,秘钥阁何其无耻:“所以就有了天神教。那么我猜猜看,在天楚之中,顾丛般的计划被破坏,天楚朝堂尚且安稳。褐北五城,天神教被灭,南齐天楚两国之乱未曾发生,现在南齐琼都,小太子惨死,宸后毁容,齐隽是第一无二的南齐帝王。诸如种种,天下依旧和平,所以秘钥阁不会就此收手,还要置我于死地。”
裴钺叹气:“这就是你自离开天楚京都后,没有安生日子的原因。”
连笛雨的手握成了拳头,“那顾丛般又是什么身份?”
“秘钥阁阁主养子。”
连笛雨倒吸一口冷气,阴差阳错之下,她破坏了秘钥阁太多的计划,顾丛般一定会置他于死地!而现在,她嫁给了裴钺,裴钺又一心护着她,所以顾丛般才转变了态度,讨好赔罪。
她的手捏成拳头,“还有呢?”
“按理说,荣帝齐军被关在地洞数十年,念慈假扮荣帝掌权多年,应当是秘钥阁的手笔。只是我至今没想明白,三十年前的天蛊司为何被灭,秘钥阁对齐隽的态度又是如何。”
连笛雨皱眉:“我还有一个问题。武帝掌权不足二十年,念慈明明假扮为荣帝掌权,后来武帝为什么会登基,念慈又为什么还活着?”
裴钺倒是淡定:“我们有此疑问,齐隽也是一样的。”而且齐隽更加急于弄清楚这些。
连笛雨摊手,答案暂时是找不到了,那么还是随缘吧,“阿钺,你在秘钥阁之中地位不低,你娶了我,你有没有危险?”
“不会。”裴钺抱住了她,“天楚之中,忠勇国公府的势力不是秘钥阁可以挑战的。如今,你是我的妻子,秘钥阁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敢随意动你。”
“嗯。”连笛雨靠在裴钺的怀中,她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裴钺做了什么,缓和了秘钥阁的追击,她的安全才得以保障。
裴钺低头,亲吻了一下连笛雨的额头:“有我在,一切都会过去的。”他哪怕拼了性命也不会让她受伤。
……
皇宫之中,齐隽慢慢睁开了眼睛,意识慢慢回笼。
“国师?”苏不留听到了动静走了过来,“国师,您醒了!”
“我……”齐隽仅仅说了一个字,喉咙之中出现了浓重的血腥味,干涩难受的紧……他这是昏迷了多久。
苏不留的双眼血红,他熬了整整两天一夜,一直都陪伴在齐隽的身边,一分一秒都不敢松懈。“国师,属下这就去为你找太医来!”
“不……”齐隽伸手抓住了苏不留,“水……水……”
“好!”苏不留手忙脚乱,快速去倒水,发现水是冷得,大声呵斥下人,“有没有热水,快去端过来。”
宫婢吓得哆嗦:“有!奴婢这就去端过来。”
苏不留等来热水,调了一个适宜的温度,走过去给齐隽服下:“来,慢点。”
水一入喉咙,便如烈火灼烧过一样,齐隽猛地咳嗽起来,五脏六腑也开始抽痛,他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国师,你怎么样?”苏不留拿出止痛之药,塞到了齐隽的口中。
约莫片刻的功夫,齐隽的状态才好了不少,他感叹着止痛之药:“这药还真的是奇药。”这药方还是小东西给的。
想到了连笛雨,齐隽有瞬间的愣神,眼神之中多了丝苦涩。
太医来了,为齐隽诊断过,说国师身体抱恙,需要卧床休息,不然寿元有损。
苏不留好不容易放松的心又紧张起来,他守在齐隽的身边,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国师,您现在如何?”
“还好。”齐隽拍了拍苏不留的手,“苏伯,你辛苦了。”
闻言,苏不留的眼睛有些酸涩,摇摇头:“应该的,这都是应该的。”
齐隽询问:“辉儿的后事如何了?皇嫂那边呢?”
苏不留早就知道齐隽会过问,早早准备好了:“按照储君礼仪办祭奠大礼,小太子的身后尊荣都是按照最好的规格来办。如此,不算辱没了小太子的身份,也不算辜负了先帝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