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用第三种吧。”
“世子!”鱼峦大喊,“娘娘不会同意的!”
皇后如果残废,就是给了废除皇后之位的理由,如今太子艰难,皇宫之中全靠皇后撑着。
裴钺拉开帘子,一步一步走入,“笛儿,请你救人。”
“好!”连笛雨点头,她的意思也是用第三种,金翱蛇毒用过两次,第三次就没有那么好的效果了,现在皇后娘娘毒发,他们要选择延寿丹早用了,何需等到现在,那么现在只能选这条了。
连笛雨两步往前,莲医忽然挡住她的去路,眼眶泛红,神情紧张:“你……有把握吗?”
“莲医如果不相信我的话,你也可以自己来。”她不相信莲医想不到这种治疗方法,只是对方不愿而已。
莲医往后一退,对着连笛雨鞠了个躬:“连三小姐,皇后娘娘身份贵重,还有成千上万的人依赖着她,她千万不能出事!”
郑重严肃极了。
连笛雨贝齿咬住嘴唇:“莲医!娘娘也算是我半个长辈,我会尽可能救人!”
“笛儿。”裴钺揽住她的肩膀,“把这些全部压在你的肩膀上,对你不甚公平。”他的声音带着复杂的情绪。
连笛雨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裴钺,原来他也有难以抉择的时候,也有这样忍耐难受的时候,看着他的样子,她心湖一动,反手握住他的手:“放心!我会尽全力。”
“笛儿……”
连笛雨抬步离去,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害怕会被彻底影响,害怕心湖会被震荡的更加厉害是。
她似乎一直在躲避什么。
她走入帷幔之中,看到一旁桌子上的银针,开始一点点布下。
金翱小蛇的脑袋钻了出来,连笛雨抓住小蛇的脑袋,说道:“小金,我需要你的毒液一用。”
金翱小蛇茫然的点点头,配合着连笛雨把毒液释放出来。
连笛雨从身上拿出两个药瓶子,把里面的药丸倒出来给皇后服下,随后一一施针。
她废了极大的力气,才勉强把体中的毒逼到了皇后的腰腹以下。
连笛雨满头大汗,她伸手擦了擦,拿着金翱蛇毒郑重说道:“裴姑姑,我一直敬重于您,裴钺他们还在外面等着您,太子殿下暂时也离不开您,请您务必挺过去!”
她拿出银针,沾了沾金翱蛇毒,直接对着皇后的大腿刺了下去。
剧毒入体,皇后的大腿直接变成了黑紫色,且肌肤不断膨胀,皇后的眼睛睁开,发出痛苦的吼叫:“啊!”
连笛雨看着皇后身体动的太厉害,她拿出绳子锁住皇后的双手双腿。
“裴姑姑,对不起,情急之下,我不得不冒犯!”
她开口道歉,皇后的身体扭动挣扎着,她咬着牙,控制痛呼,勉强说道:“没……没关系!”
多年来,皇后一直都能忍耐痛楚,而现在下半身的剧毒抗衡却让她挣扎至此,可见是何等折磨。
连笛雨很想帮着皇后减轻痛苦,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她拿出一把刀来:“裴姑姑,冒犯了。”
她顺着经脉,割开皇后的肌肤,黑紫色的血液直接流了出来,连笛雨使用银针控制血液的流淌。
当毒血排了大部分之后,她快速拿出针线来。
鱼峦闯了进来:“有人来了,你快走!娘娘!”她望见床上的画面,惊得捂住了嘴巴。
连笛雨缝合伤口,“你去让人再阻挡一炷香的时间,千万不可以让人进来。快去!”
“你!”鱼峦看到皇后这样子,她根本不想离开,可情况紧急,鱼峦含泪出去,必须要挡住来人。
连笛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她只知道现在不能停止,缝合特别话时间,她不想让裴姑姑的身上留下疤痕,速度又稍稍放慢。
当缝到一半的时候,外面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吵吵嚷嚷的,有人要闯进来,那声音像是皇帝身边的大监。
“来不及了!”连笛雨又取了一半的金翱蛇毒,直接倒入皇后伤口之中,下一秒,连笛雨一咬牙、一狠心,化手为掌,直接打晕了皇后。
血液又呈现出黑紫色,源源不断的朝外流淌,她拿出针线继续缝合。
当快要完成的时候,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连笛雨手一番,把被子盖在皇后的身上,随即朝外望去,走到一侧,直接翻窗而出。
她双手都是鲜血,血腥味特别重,才走出半里地,就被人给发现了。
御林军直接追了过来,连笛雨低声暗骂,她施展轻功,从阴暗的屋檐下躲过。
御林军数目不少,到处围追,阴差阳错的,她居然到了大河边上。
“汪汪……汪汪……”狗叫声越来越响,御林军养的狗顺着味道追了过来。
后面还有两三枝箭射了过来,连笛雨勉强躲过,她望了望后背,前方已经没路了,要是和御林军直接拼,她怕自己被人认出。
有人不肯放过治疗皇后的人,而她和延宁侯府又被拘禁,要是被发现,那才是走到了思路。
一咬牙,连笛雨闭眼跳入水中,入水之后三秒,箭枝射入水中,密密麻麻。
连笛雨憋气朝里游泳而去,她呼应水中的鱼儿,全部朝着水面而去,为她转移注意力,抢夺视线。
忽然,后背一支箭袭来,她的肩膀被射中了,她差点稳不住,失去行动力。
连笛雨咬牙,顺着河流,往外而去,居然到了护城河之中,这一次似乎是她运气好,在水闸关闭之前,游出了皇宫。
她从河中出来,有人喊道:“是谁?”
连笛雨郁闷,御林军到底是花了多少人手找她,居然在这种偏僻的角落之中都有人。
有人朝着她追了过来,连笛雨直接射出银针,追来的两人当场身亡。
连笛雨看了看左右,暂时没人,她过去把其中一个皇宫侍卫拉到一边,把他的衣服扒下来,她咬牙拔下箭头,身体里的血液不要钱一样往外流。
她施针止血,又在后背上撒药,进行了最简单的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