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去收拾一下尾巴,今天计划虽然失败了,但是不能让口风被传出去,舅舅你必须清理干净。”绝对不能留下什么证据。
连笛雨从宋氏口中问道了启明离开的方向,她只身赶过去。
金翱蛇不断通过林中的生物,快速给连笛雨提供更加准确的方向。
在一个幽暗的地方,一辆马车停着,车上躺着一个小人儿,正是小启明。
连笛雨把弟弟从车上抱下来,不经意间看到了车角落上的记号,是皇宫的车子。
难不成是裴姑姑?!
连笛雨摇摇头,这不可能!
裴姑姑要是想要阻拦她,她的计划根本走不到这一步,且裴姑姑也不会用皇家的马车。那么还能是谁呢?
是谁如此阻拦她?
为了计划的准确性,连笛雨安排的人们都是今晚才得到的消息,也就是说她的身边出现了奸细,所以计划才早一步被泄露,那么谁是奸细?
怀中的小启明动了动,眼睛慢悠悠的睁开,看到了亲姐姐,兴奋道:“三姐!”
“嗯,继续睡吧,三姐带你回去!”连笛雨抱着他离开,跳跃之间,离开了丛林。
……
回到了延宁侯府的连笛雨,坐在圆凳上,看着手中的杯子,走着神,离开计划的失败,至今令她耿耿于怀。
距离寒山寺之行已经过去十五天了,这些天连渡明在家中养伤,他似乎还失去记忆了。
连笛雨怀疑连渡明是装得,她特地去试探过,而连渡明的确是失忆了,且只忘记那晚上的事。
顾晶儿和连渡明的状况一模一样。
连笛雨知道世界上有一种奇药,能够让人短暂忘记十二个时辰之内发生的事,而且这种药无比昂贵且非常稀少。她很好奇,是谁给连渡明和顾晶儿用了这样的药,又是谁阻止了她离开的计划。
她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场局之中,却不知道这个局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敲门声响起,随后何春花推开了门走了进来:“主子,顾家带人来了。”
何春花的声音偏大,直接连笛雨回到了现实,她甩了甩脑袋,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保持清醒。
“主子,你没事吧?”
连笛雨面上装作无事,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何春花重复:“顾家带着人来了,是个女子,二十多岁的样子,模样不错。”
“什么?”连笛雨的声调高了一些,她想到之前的那个可能性,这个顾家女子是来被相看的,而便宜爹连博易目前还没有妻室,连笛雨快速朝着福寿斋而去。
在连老太太的门口角落处,连笛雨居然看到了宋氏,宋氏躲在树荫下,她伸着脑袋,时不时的朝着里面望去,面上藏着些许的紧张。
“母亲。”连笛雨轻喊出声,同时向前而去。
宋氏听到呼喊声,转过身来,用一种勉强的笑容问道:“笛雨啊,你怎么在这里。”
“母亲,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呢?”
连笛雨对面的宋氏,眼角红彤彤的:“我……是你祖母让我过来。”
“什么?”连笛雨的目光瞬间化为冰寒,她的娘亲是个姨娘,还是个大房没有主母情况下的姨娘。
现在福寿斋里面又是为了世子连博易相看!
这群人要她母亲出现在这里干什么!?
宋氏也知道自己来这里不合适,但是连老太太的吩咐,她不能不遵从,随即道:“笛雨啊,这里不关你的事,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回莲华院了。”
随后,宋氏像是做好了准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福寿斋的大门而去。
“母亲!”连笛雨上前,握住了宋氏的手,她直视着宋氏不安的目光,“我且随您一同进去。”
她的话有一种沉稳人心的魔力,让宋氏忐忑的心顿了不少,“笛雨?”
连笛雨不给宋氏思考的机会,拉着宋氏,大步朝着福寿斋而去。
福寿斋大厅之中,连老太太脸颊耷拉,面色不大好,竟然是许久不去理睬座下的客人,下面的客人竟然也一点都不在意。
传话的下人进来了,这才打破了这屋子之中的安静。
“老夫人,三小姐和宋姨娘来了。”
连老太太疑惑,询问:“她们两个人来干什么?”老太太的眼珠子朝着下面瞥了两下,尤其还是在这种场合之下。
坐在下面的顾家人,一共有四个,最近回到京城的顾家家主,顾家女儿顾沅,顾丛般和顾晶儿。
这顾沅就是大概就是那个被送过来相看的,顾家家主陪着她来也是应当,而顾丛般和顾晶儿在此就变得很奇怪了。
老夫人对贴身李嬷嬷吩咐:“别让他们来丢人现眼,让他们回去。”
顾家家主却出声阻拦:“诶,连老夫人,晶儿今日过来,就是特地找府上的三小姐来玩的,就让府上的三小姐进来吧。”
顾家主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老夫人也不好意思拒绝客人的意思了,摆摆手,连笛雨和宋氏缓步入内。
“笛雨,你怎么现在才进来,我都等你好久了!”顾晶儿在连笛雨进来的瞬间,便故作亲昵,上前就要拉着她的手朝外而去。
谁知道,对方避之不及:“顾小姐请自重,女女授受不亲。”
“……”瞬间,大堂之内,寂寥无声。
安静了一会儿,顾丛般先忍不住,笑出了声:“噗,哈哈哈,晶儿妹妹,你这可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
顾晶儿的脸一脸红一片青,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马上钻进去,她没想到连笛雨当着两家长辈的面,居然那么不给她面子。
“胡闹!”连老夫人到底是要顾全大局的,没轻没重的说了连笛雨一句,也没罚她,“笛雨,不可胡闹,晶儿是客人。”
连笛雨一副“我是因为配合祖母,才勉强理你顾晶儿”的态度,开口:“是,日后还请晶儿表姐你提前对我知会一声,我会记住我们‘很熟’的。”
当下,顾晶儿的脸更黑了。
顾丛般憋笑憋得肚子疼,这连三小姐当真是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