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杨宇睿开车来了,一下车就看到尹亦笙抱着顾远在路边。杨宇睿前后把顾远尹亦笙抱到车里,带他们去医院。
“你们发生什么事了,房子怎么会突然着火。”
“顾远说,有人暗算,房子周围被泼了汽油,所以燃的很快。”尹亦笙搂着顾远坐在后面,一直皱着眉头。
杨宇睿在后视镜里面看到尹亦笙一直皱眉,一开始没注意。
“亦笙,你受伤了吗?”杨宇睿搜着导航寻找最近的路线。
“腿好像骨折了,有点疼。”尹亦笙摸着自己的小腿,肿了老高。
“你先忍着,马上就到医院了。”杨宇睿把车速提高,希望能快点到医院。
“嗯。”
他们走后没有多久119的救火人员也到了,等他们灭完火,整个四楼都成了废墟。还好房梁都是钢筋水泥,其他楼层都是好的。
顾远和尹亦笙已经离开,搜救人员没有发现其他伤亡,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没有伤及无辜。
“医院到了。”杨宇睿把车停在医院门口,进去叫护士把顾远抬走,对护士说:“可能是吸入太多烟,而且皮肤有少量烧伤,他从四楼跳下来可能存在骨折和脑震荡。”
护士冲他比了一个ok,就要把他送去急救室抢救。
尹亦笙要跟着顾远去,被杨宇睿拦住。
“亦笙你疯了,现在你腿还受伤,我把车停好,送你去骨科,等你拍片打上石膏再去也不晚,再说,你跟着去也进不去急救室,只能在外边等。”
尹亦笙无法反驳,只能等杨宇睿把车停好,送她到骨科。
而杨宇睿则是拿起手机给顾淮打电话。
“顾淮,你在哪呢?”
“公司,不然我能在哪。”
“顾远受伤了,现在命悬一线,你现在最好来看看他,说不定还可以见他最后一面。”杨宇睿故意把顾远伤势往坏了说,果然顾淮紧张了。
“你等着,我现在就叫助理给我订机票,马上到,你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顾淮:“琳达,给我订一个……”
“ok。”琳达穿着薄纱蓝色中裙,摇曳着身姿走出办公室。
“这件事情的具体原有我也不清楚,顾远和尹亦笙去旧屋搜寻线索,结果等我到的时候,顾远昏迷不醒,亦笙腿部受伤。行了,你快来,我去挂号然后看看亦笙。”杨宇睿挂了电话,去陪同亦笙。
“医生说小腿骨折,脚腕处的韧带拉伤,其他的没有。”尹亦笙拿着x光片,现在要去打石膏。
“顾远呢?他怎么样?”
“我刚给顾淮打了电话,让他赶紧过来,他的问题应该比较严重。”杨宇睿实话实说。
“严重吗?我有心里准备的。”尹亦笙眼眶里面蓄满泪水。
“你别哭,没什么大事,医生已经在抢救了。”杨宇睿丢下烟安慰她。
“走,我陪你去打石膏,然后我们去病房看他。”杨宇睿搀扶着她去陪她一起。
“嗯。”
等尹亦笙打完石膏已经两个小时以后,顾远也从急救室出来送去icu病房,而且做过全身ct检查,现在等结果出来。
“谁是伤者家属。”护士指着顾远说到。
“我是,我是他的妻子,他怎么样?”尹亦笙急急的看向护士。
“有轻微脑震荡,多处骨折,浓烟吸进肺里太多,其他没什么大碍,现在可以转去普通病房。”护士合上记事本,表示没有什么别的病了。
“那他什么时候清醒。”
“如果没有意外,两天以后就会清醒。”
尹亦笙对着杨宇睿笑了一下,还好还好,顾远伤的不严重。
午后的医院走廊十分安静。
尹亦笙走在这样宁静的地方,脑海里依然回荡着出事时场景。
大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声,东西翻到在地的撞击声,救护车的鸣笛声……
种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还在尹亦笙的脑海里喧嚣着,如潮水一般不肯褪去。
尹亦笙晃了晃脑袋,企图挣扎着不让自己去想起那些。
然而,最挥之不去的,是顾远让自己先出去时,那张温柔的脸庞。
想起顾远当时的样子,尹亦笙不由地心里一紧。
此时,她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她至少能够下床活动,她现在担心的是顾远。
从值班的小护士那儿打听到顾远所在的病房,尹亦笙目标坚定地走了过去。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入目是一片白色。
洁白的床单,惨白的灯光,灰白的墙壁,还有,顾远那张白得如同没有血色的脸。
尹亦笙看了,心里一疼,如果不是为了她,顾远现在一定好好地在和人谈笑风生,怎么会这样没有生气地躺在病床上。
她赶紧轻手轻脚地快步走去。
此时的顾远还在昏迷之中,睡梦中的他毫无防备的样子,倒是干净清秀得仿若孩童。只是他的眉头不知为何,还是锁着的。似乎是有什么放不下的执念。
尹亦笙看着顾远的侧脸,竟有些看痴了。
说来神奇,此时尹亦笙的耳边再也没有了那些嘈杂的声音,天地似乎都安静了,只剩下眼前这人安静的面容。
尹亦笙看着看着,忍不住想伸手抚平顾远那没有完全舒展开的眉头。
不知道这顾少爷都到了昏迷的时候还在想什么心事。
尹亦笙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作罢。
“学长,我想跟顾远单独待会儿,你看可以吗?”
“没事,你待着,我下去去买些饭。”杨宇睿抬头把眼中的深情逼进去,起身走了。
杨宇睿走后,尹亦笙坐在旁边握住顾远的手久久不言。顾远身上塞了很多管子,有给他呼吸用的,有打点滴的,还有听心跳的。
可能太累了,今天这一翻折腾,受了惊吓,现在感觉安全趴在病床上睡着了。
等醒来,床旁边放了盒饭、还有一个盆子里面放着一些洗漱用品,病房还是只有她和顾远。看来是杨宇睿送来的,不忍心打扰尹亦笙。
尹亦笙哭着吃完饭,起身拿着盆子去接了一些热水,又去卫生间添了凉水,给他擦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