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太爷一听,顿时紧皱着眉头,对何信的救命之恩暂且不说,这一次又将自家宝贝孙女从苦海里解脱了出来。
现在的何信俨然已经成了何家的最大恩人,何老太爷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去问何信的身份,但凭借着何信几次在险地中将他与自家孙女救出来的事实,基本上就可以判定的很清楚。
“小伙子,你救了何家,何家当奉你为座上宾,你的恩情老朽恐怕这辈子是还不清了,不过,家玉还能还,至少在我这老头子离世之后,她代替我来还何家的债。”何老太爷咂了咂嘴,笑眯眯的开口说道。
而何信则是眯着眼睛,不明白何老太爷话语中的意思。
何家玉则是面色通红,羞答答地看着何信,对于这位何家哥哥,何家玉有着本能的好感,不光是因为对方曾经替自己解围,更为重要的是何家玉现在很享受这种感觉。
自小失去了父母,由爷爷抚养长大的何家玉,性情自然是有些乖戾的,但只有在自己爷爷和何信的面前,她才能保持初心,使自己平静下来,经此一役,何家玉更是已经长大成人,很是清楚来自于方方面面的压力。
这一次何信巧妙化解了何家的危机,尤其是让何家玉见识到了何信的身手,内心里充满了崇敬。
何老太爷是个聪明人,何家目前的这祖宅和宝贝还在,只是何信一走,却是不知道还能保住多久,倒了一个张家,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张成义站出来。
在这省城的一亩三分地里,谁不知道他何老太爷家里藏着好东西?
只看在这一瞬间,何老太爷在自己心底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想办法笼络住何信!
只看何老太爷继续试探道:“小伙子,按照先前你我之间的约定,你救出了家玉,我把家传宝给你,现在已经到了兑现诺言的时候了,老头子我一生重信守诺,自然是不会食言,还请你跟我回何家一趟。”
何信却是微微一笑:“若是贪图宝物,我就不会救人了,何老太爷,本来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何必一定要酬谢呢?不是有这一句话?大恩不言谢,小恩不不谢?我与何家之恩,无论是大是小,都不用谢,现在情况还没有彻底稳定下来,张成义也定然会有后手,我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搞定张成义的事情为上。”
何老太爷被何信的话深深地打动,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果然不是一般人物,此等大恩,竟被他轻描淡写地遮掩了过去。
因此,何老太爷想要用家传宝来报答何信的想法,也就暗暗地放在了心里。
不过下一刻的功夫,就看何信紧皱着眉头:“我让那个女人想办法把张成义的集团公章给弄来,他张成义不是贪图你何家祖宅吗?那这一次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夺了他的公司!”
“恐怕没那么简单。”何老太爷顿了顿:“这张成义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早年间,张家与我何家是世交,张家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完全都是因为一个张成义,他名下的集团都已经分了出去,换句话来说,想搞到张成义的集团,一丁点都不容易,而且,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我何家之所以遭逢大难,其实是和一件陈年往事有关系。”
何老太爷的目光怔怔地看着病房上的天花板,好似是在回忆着。
当年,张家与何家的确是世交,但张家人丁凋零,壮年人几乎已经凋零殆尽,唯独剩下了一个张成义。
那时的张成义曾经恳求何老太爷的帮助,岂料那时何老太爷认为张成义为人太过狠决,帮助他只会适得其反,因此拒绝见面。
在张成义发迹之后,将何家市委眼中钉肉中刺,非要除掉不可。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成义的集团愈发壮大,且经济实力雄厚,继而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收藏界,张成义平素里就喜欢这些东西,慢慢地养成了一个癖好,那就是收集臻品,无论是文玩字画还是玉器陶瓷,都有涉猎。
何家,始终是张成义的一个心结,何家有重宝,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多年来何家虽然已经走了下坡路,但何老太爷却从来都没有变卖过祖宗留下的东西,这不禁让张成义感到忍无可忍。
也正是因为如此,张成义想到得到那些到重宝的心愿也就越来越强烈,以至于后来有一次张成义上门来,美其名曰是拜访,实际上却是想要高价买来何家的宝贝。
何老太爷当然不允,可真是因为这当初的不允,才彻底引来了祸端。
最终,演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听着何老太爷将这些前尘旧事全都说了一个通透,何信渐渐地明白了。
“张成义想要谋夺何家的宝贝,想法恐怕已经由来已久,想必明天张成义也不会上门来,至少他也要消停一段时间,而那件事也需要时间,既老太爷你不想把事情做绝,那我们也就缓缓再说,等着张成义出吧。”何信充分了解了何老太爷的意思。
何家玉却是微微一皱眉:“那张成义这么无耻,我们干嘛要轻易饶过他?看他那副样子我就生气!”
何信轻轻地摩挲着何家玉的小脑袋:“这是你爷爷说的,何家人做事,不从来都是以宽和为主吗?”
“是了,何家当以如此,既然目前事情已经平息下来,那么这件事就暂且这么算了,等着他张成义出招。”何老太爷轻叹了一声。
何信龇着牙,露出一抹笑容来:“如果再出什么事,张成义出招了,您老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第一时间赶来。”
何老太爷岂能不感动?
自从自己的小儿子也在上世纪的那一场外派战斗中壮烈牺牲,何老太爷多年来都在思念中度过,他如今已经是孤家寡人,何信的出现让他心里升腾起了一抹涟漪,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