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信再次笑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先选了。”
蔡金生的心一塞，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要自己提出规矩，那么按照预定俗称先选的就是对方，“等等！”
何信站住：“有何见教？”
“三块原石一人一块，你先选一块，我选两块，你再选两块，我最后选一块。这样选比较公平，而且那块最后压轴的不能选。”蔡金生狠狠地说道。既失先手那么一点要想办法扳回一点先机。
众人再次哗然，这也太斤斤计较。
“这不是欺负人吗？”小胡和胡斌几乎是异口同声。
宋森生笑了：“你们还真有默契，放心吧，何信有办法的。”
邱老摇摇头：“真是不厚道啊。”
何信却不这么想，第一块选了之后，他就有欺负蔡金生的资本了，所以他点点头同意了。
“居然同意了，真是大度。”一个会员忍不住说。
顿时引起周围几个人的共鸣。
“这个年轻人不错啊，心性耿直狭义。”
“我看不止，你看他从容不迫的样子，我举得他胜券在握。”
“不会吧，真能赢蔡金生？”
“老蔡有什么啊，当年的事情其实大家都清楚，我听说啊，他伪造签名的本事源自他又微雕技术……”
几个人说的话题已经跑偏了，不过这样一来，话题也在协会内部传开了。
何信头也没回，就举着手里的原石：“第一块就这块吧。”
什么？
胡斌眼珠都快掉地上了，这也太草率了吧？
宋森生讪讪地摇摇头，好像也不是太认可。
蔡金生呵呵笑笑：“你确定？”
何信无所谓的点点头。
接着他拿着石头走向玉王邱老：“您老看看，这块原石表现怎么样？”
邱老很欣慰何信的态度，他刚才收到蔡金生无情的打压，心里很不舒服，现在何信对他这样尊重，让他很感动，于是仔细看起来：“有点像是红色的。”
何信点点头：“其实刚才我已经判断这是红色的，而且表现不错，就如拍卖师猜的那样可能是透水红。”
一边已经没事坐回来的拍卖师王大喜，心里腹诽，什么叫拍卖师猜的，明明是你说的，好不好。
何信捧着石头就过去找切石师傅切。
他先拿出一千块来：“师傅，不好意思，今天可能也就是几块原石要解，你受累了。”
之前请这位师傅的时候，说的是两百块原石，那么十分之一要解也有二十块，起数都是两三千的收入。
那位师傅笑着说：“我一定尽力切好，咱们能赢就好。”
他自我代入了何信这边，何信善意的笑笑。
独山玉基本是切薄片，去皮打磨，和翡翠不一样，所以解石手艺要比较细才行。
师傅在这边解石的时候，何信就看着蔡金生。
只见他飞快地看原石，很快挑出来一块天蓝的，何信赞许地点头说道：“还有两把刷子。”
这一块是十块好石头里排在第四第五样子的。
接着又是一块蓝绿色玉，如果不是上面有很多的黑斑，这块应该是价值最高的。
何信很自信地走上去唰唰连挑两块，用时只有蔡金生的十分之一。
蔡金生才把两块原石搬到解石机旁，就发现何信一手一块也跟着过来了，他看得目瞪口呆，只好回去再挑。
何信一看，几乎笑出声来，也许是受了影响最后一块蔡金生挑到了一块表现一般的原石，一块不透明灰绿色的。
这种独山玉即使雕刻出来也不过是上千块的样子。
至此，何信知道自己已经赢了。
何信的第一块已经切出来了，没有人惊呼，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块独山玉价值不菲。
只有何信嘴角已经露出笑容。
单凭这一块，就是秒赢了。
接下去是蔡金生的第一块，开出来就是惊叹声一片。
蔡金生的老脸也有些微红，因为表现不如何信的透水红也就算了，玉肉的重量居然差了有三分之一。
他捏紧了拳头，第一次感到自己落后的不甘情绪。
蔡金生的第二块开出来，他松口气，这块加上前一块基本能赢。
他看着何信，真想再问一句：你还有底气吗？
第四块第五块都是何信的，三块开出来之后，蔡金生感到压力非常之大，最后一块要是表现一般的话就输了。
何信突然问：“还要切吗？其实你现在认输，说一声鸠占鹊巢多年，我可以放你一马，让你拿回店里的大部分东西，怎么也值个几百万吧？”
何信的话还真没错，蔡金生的店里的确有些好东西的，五百万没有也有三四百万。
这家店其实不值一千万，只是是小胡家的一个念想，所以拿回来的象征意义更大。
尤其是在小胡无法继承先辈的传承的时候。
蔡金生的老脸上有好几个老年斑，此时这些斑点就好像小丑的妆容一样可笑。
“狂妄，你以为稳赢了吗？”
哎——
这一声叹息是解石师傅发出来的。
蔡金生狂喜：“是我的赢了吗？”
转过头，蔡金生就看到一块奇丑无比的杂色独山玉，就是一块垃圾料子。
他脸色顿时惨白惨白的：“不可能，是不是你换了石头。不然你叹息什么？”
解石师傅冷笑着擦擦手：“我叹息是因为你老小子晚节不保，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口，我换石头，你问问这周围一两百口子人，我换石头干嘛啊，你他么的连解石费都没付呢，按照规矩我拿你一块石头都行，要不是你太老，今天我不揍你个满脸花呢，老东西！”
解石师傅将围裙直接摔在蔡金生脸上转身就走。
“我去买鞭炮去，祝贺你何师傅，大赢特赢啊！”
解石师傅的话一句句都砸在了蔡金生心坎上，将他的心砸了洗髓。
一朝回到解放前，就是说的他此刻的心情。
身价钜亿有如何，他现在没了师傅的店铺，又没了这么多几乎触手可及的原石，他还得罪了前会长，得罪了这么多协会的同仁，他的人生急转直下，简直落到了深渊。
“怎么会这样？”蔡金生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