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子很想和何信掰扯掰扯,可是被老太太直接撵出去买东西垫肚子。
何信继续跟着老太太整理手稿等等。
不过老太太在医生检查之后,打了一针,躺在沙发上休息了。
那边律师和佟韧桐在办理过户手续。
老太太不缺钱。
何信通过江城子知道,老太太这些年一直耿耿于怀就是这批东西的下落。
恢复名誉之后,老太太获得了大量的补偿,可是最珍贵的就是眼前这些遗物,嫁妆家具什么的,老太太以为早就遗失了,没想到的是居然就藏在这座老宅地下。
这处地方数度易手,那些前主人谁也没有想到地下车库的后面居然还藏着偌大的空间,还有这些珍贵的东西。
佟韧桐没有要这些东西,他虽然是前主人,虽然是一个商人,但是他知道一旦拿了这些价值不菲的遗物,等于是自甘堕落,并且树敌不少。
这些家具嫁妆,是属于老太太的,可是也是张家、宋家的财富,老太太不要,不等于那些小辈们不要,随便拿一件就可以放在家里当成传家宝。
就连龙剑铭对于三早书桌只能使用不能占有的家具,也是不愿放手的,更何况更出名的宋家旧家具呢?而且这些家具不仅有人文价值,还有收藏价值,木料讲究不说,样式也是极具特色。
宋家人丁不盛,老太太娘家可是人丁旺盛,而且个顶个的有出息,不仅有镇府官员,还是医学世家,族中子弟在卫生部和各大医院那是占着很多位置的。
老太太是家中硕果仅存的老人,又带着名人光环,这种资源不是谁想有就有的,可以想见哪怕老太太百年之后,任何一件东西都可能挣破头,要是佟韧桐现在划拉走这些东西,会有多少怨念啊。
佟韧桐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
所以他非常快速的签下文件,并且已经让夫人带着人将自用的物品打包整理好,准备当晚就走人,至少可以留下一个成人之美的好印象。
当然,8号别墅作为这里最好的物业,年年升值,佟韧桐一点不亏,反而挣了好几倍的利润。
只不过佟云翼日后是再也回不到这个“老巢”了。
“谢谢。”老太太在送走佟家人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声,在佟韧桐看来,这就是值了,而且之前已经知道警方抓了三个人,唯一逃脱的老门房也会尽快发通缉令,燕京这档子事也算勉强圆满解决。
对于佟氏集团来讲,快速低调解决此事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只是对于佟家来说,佟家一个不省心的子弟受此无妄之灾,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尤其是这里面还有那么多的隐情,牵涉到家族的丑闻,旁支自然冷眼看着,佟韧桐最为家主只能快刀斩乱麻。
所以佟韧桐出了门就让人准备协议,将裁缝铺和olitt的股份分割,谢马莎将退出olitt,而裁缝铺则全部归属于谢马莎,两者之间不再是主品牌和子品牌的关系,只不过佟韧桐承诺olitt的资源,裁缝铺可以一直使用下去。
另外佟云飞在佟氏的股份全部由佟多多继承,只不过在佟多多成年之前,这些股份的监管和投票权全部归佟韧桐。
佟韧桐另外补偿谢马莎一千万现金。
谢马莎同意了这样的分割,她也明白再这样拖泥带水,只会让佟家其他人更加恨自己。
小区门口,佟韧桐的车队就停在那里,上车之前,佟韧桐看了一眼自己这个最欣赏的“媳妇”,第一次拍拍她的肩膀:“照顾好自己和多多,有事你只管找我,和……以前一样。”
事实上能和以前一样吗?
谢马莎有点感伤:“会的,爸爸。”
这一声爸爸让从不心软的佟韧桐也感到心底有一片柔软被触动了一下,他没在说什么,直接上车。
翟夫人用最凌厉的目光扫了一眼谢马莎,才上车。
一上车,她立刻抱怨:“为什么还要给她一千万……要不是她,云翼他怎么会……”
往常,她这样刻薄的说话,佟韧桐会只当没听见,可是今天不一样,他直接一掌拍在座位上:“闭嘴,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不务正业,一天到晚惹是生非,你居然还迁怒于谢马莎?你觉得你儿子没错?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是想害死我另一个儿子……我已经失去了云飞,不想再失去云翼!”
翟夫人没再说话,她其实也知道自家这样无理取闹没有一点好处,只是发泄一下而已,现在木已成舟,还不如想办法让云翼远离那个扫把星,争取更多的实惠……她突然想到olitt的股份现在还没有分配,要是等回到盘龙城,那些佟家人还不知道会怎么算计呢!
“老公,既然olitt现在没人管了,不如等云翼他……”话没说完,翟夫人就看到佟韧桐侧着脸,一脸的讥讽。
“你觉得他能管好一个年产值十三个亿的大型企业?”
翟夫人生生将话头咽下去,好处没到手,一肚子不满,脑子里突然跳出来的是何信,她认为谢马莎的姘头之一,这小子居然也从中获利了,不仅实打实的收下了二百万,还成了那位老太太的学生,真是可恨!
他算什么?
其实不止是翟夫人,就连佟韧桐也没想到。
谢马莎也是这样,她回去和何信告别的时候,都多看了何信两眼,也没有看出来何信哪里不凡来。
此时此刻,远在金都的周子耒也是一脸的不解。
正在斟酌字句的马宏声教授打趣道:“你怎么啦?”
周子耒将何信被收徒的事情一说,抚额抱怨道:“宋先生曾经是我的师叔,这么一来我岂不是也要叫何信一声师弟?”
马宏声哈哈大笑:“我的导师还是宋先生的学生呢,难不成我叫他师叔?我才不会呢,再说你愁什么劲啊,龙剑铭当年也当过宋先生半年学生的,你觉得龙老能叫自己的秘书师弟吗?”
周子耒不觉莞尔。
这辈分真不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