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真在心里叹气,其实要是当初早知道杨隐和秦伯有关系,她在请秦伯的时候会慎重考虑一番的。
她担忧杨隐在学校里面捣乱,于是准备亲自带杨隐去找秦伯,然后亲眼看着他滚蛋才行。
杨隐找秦伯也没啥事儿,当宋以真把杨隐送出去的时候,扭头便冷着脸对守在门口的侍卫道:“以后不许放杨隐进来。”
侍卫一见院长大人黑着脸,连连点头,把杨隐划入了黑名单之内!
走出太医院的杨隐回头望了眼宋以真大步离开的身影,这才翘唇一笑:“氰化钾吗?”
宋以真还没转过大门,便察觉身后的目光,她竖起眉头望了回去,一见杨隐脸上那坏透了的表情,脸色一凶,气沉丹田:“还不滚?”
杨隐见状挑眉,摸着下巴思忖。
他实在有些期待去验证秦真的命根子,真想知道宋以真到底是不是真的妙手回春,能将断根儿的太监给治好了?
太医学院下午放学之后,左丘典如约等在校门口。见宋以真背着药箱子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宋院长,你是要和我去看那卷宗吗?”
“聪明!”
宋以真给了他一个赞赏的微笑,她实在有些不放心那奇怪的卷宗,所以想跟着去看看。
左丘典神色一喜,这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情啊!
走在路上想谈的时候,宋以真才知道,左丘典家世代都是以仵作为生,他是子承父业,继续当了仵作。
听着左丘典再次信誓旦旦的握拳发誓,说自己要成为天下第一仵作的时候,宋以真笑眯眯的握拳鼓励:“好,有志气。”
面对宋以真的夸赞,左丘典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在他心里。其实宋院长真的是个天才,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大的建树,真是让人心生尊敬啊!
两人去了衙门,宋以真这才知道,原来左丘典口中的衙门竟然是大理寺麾下的一小分机构。也就是——义庄!
左丘典一提起卷宗心情都飞扬了起来,一进去,便饶过棺材和尸体朝里面的小屋走去开始翻找卷宗。
仵作验尸都会留下卷宗,以供后人查阅。
宋以真看着周围的环境,心想这卷宗怎么说也是机密档案,就这么随手放着,也不找人来守一下。
左丘典一边找卷宗一边道:“这尸体就是守卫,一般人不敢来。”
宋以真:“…………”
“宋院长,找到了。”左丘典兴致勃勃的拿着卷宗出来,递给了宋以真。
结果因为太激动,跑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住,直接朝宋以真所在的方向倒了过去。
宋以真下意识伸手去扶住他,正在此时,一个黑衣人瞬间出现,抢了左丘典手中的卷宗就朝外面跑去。
想跑?
宋以真目光一凛,摸出银针就朝那人疾射而去。银针射到黑衣人身上,黑衣人闷哼一声,便朝窗台外跑去。
宋以真目光一喜,正欲起身追人的时候,一个鱼网从天而降,将她网住,紧跟着又一个黑衣人出现,扶着另一个黑衣人便朝林子里跑去。
“你没事儿吧?宋院判?”左丘典从地上爬起来,去查看宋以真的情况。
“别管我,快追!”
宋以真焦急道,左丘典连忙点头,翻窗追了出去。可那两个黑衣人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宋以真得知这个消息,眉头紧蹙,看来那卷宗有问题,否则黑衣人为什么要抢?
而且,能抢卷宗的人一定是今日在太医学院听过自己讲话的那些人。宋以真脑中首先浮现钟院判的脸,随即便摇头否定,钟院判德高望重,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想到这里,她扭头看着左丘典:“可能将卷宗上面的内容抄写下来?”
左丘典本来想点头,可是想着刚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想必是有备而来。若是宋院长知道些什么,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于是他摇了摇头,撒了个谎:“记得不是很清楚。”
宋以真闻言也没做他想,只点头,叹了口气道:“罢了。”
她有些意兴阑珊的朝义庄外走去,左丘典却死死皱着眉头,他想查查二十几年前的那桩案子。
从义庄出来,宋以真直接回了家。
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一阵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宋以真下意识回头望去,见宋潜和穆修两人骑着马往这边跑来。
宋以真脸上绽开一个欢喜的笑意,朗声唤了两人。
见到宋以真,宋潜和穆修齐齐勒住缰绳,从马上下来。宋潜率先一步走上前来,询问宋以真头疼不疼?
宋以真摇头,古代的粮食酒不怎么上头,再说她又喝了醒酒汤,这都过了一下午了,怎么会还疼了。
宋潜温柔一笑,伸手摸了摸宋以真的头,便招呼着穆修进了院子,直奔书房而去。
宋以真见状,亲手泡了壶茶和一些小点心送进去,便转身退了出来。
穆修站在窗前,凝眸瞧着宋以真的身影走远了,这才回头对宋潜:“陛下想升你为户部尚书,借以辅佐四皇子之事你怎么看?”
宋潜垂眸瞧着手中的折子,好半晌,才抬眼看着穆修道:“陛下的意思辅佐四皇子之外还要对抗华相的势力。”
穆修蹙眉:“你的意思是在财政方便消减对军队的供给?”
宋潜点头欧:“不错,而且别忘了,近日边关大捷。许兄也收服了边关势力崛起。”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只怕再过一阵子陛下会招许兄回京,到时陛下不免要借此给许兄升官的由头来剥夺华相手中的势力。”
穆修沉吟了片刻,才道:“陛下一心想立四皇子为太子,可四皇子心性散漫,性格天真,委实难当大任。”
宋潜赞同点头,京兆伊被国舅和戴皇后牵连倒台之后。宁宗为了树起四皇子的威信,让他掌管了京城布防。可四皇子上任便做了甩手掌柜,将一切事宜都交给了手底下的辅臣。
好在四皇子的辅臣有些真材实料,在华恒的帮助下,京城布防倒是没出什么差错。
想到这里,宋潜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这才道:“无妨,先把高官做了再说。”
穆修愣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宋潜的意思。
四皇子好不好辅佐这是其次的,当务之急是先把高官做了,护住宋以真再说。
想到这里,穆修对宋潜的目光便有些隐晦,不过自来知道宋潜的为人,穆修倒是转眼便看开了。
事情商议好,穆修便再坐了片刻。眼见天色快黑了,他正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
周咏絮却打发了丫鬟过来相请,穆修脸色沉了沉,却还是面带笑意的同宋家人告辞,这才骑马离开。
晚饭之后,宋氏心有戚戚焉的对宋文书道:“夫君,总觉得穆修成亲之后同咱们生分了许多。”
宋文书近来同穆修他爹穆金光吃喝玩乐,寻是访友过的不亦乐乎,闻言也没放在心上,只了说句‘成亲之后的人要顾家’便没再说话。
宋氏细细想了一回,觉得宋文书说的不错,便也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