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夫记得自己师傅曾经就收集了一本那国师所著的奇医记,于是为了给崔泽芳治病,黄大夫带着宋以真去翻祖师爷的宝藏。
黄大夫带着宋以真来到一处从未打开的房门前,望着眼前的紧闭的房门,黄大夫心中很是感叹。
当初他离开京城的时候,随身携带的便只有这满屋子的医书古籍。
一别经年,谁能想到,这间屋子里的书籍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宋以真跟着黄大夫进了屋,看见里面堆积成山的书籍和书架,宋以真咋舌,这得翻到什么时候去啊?而且,她指着满屋子的蜘蛛网,一脸凝重的看着黄大夫:“师傅,你到底多久没来搭理这书房了?”
黄大夫:“…………”
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这个不是问题,问题是咱们要找那本叫做《奇医记》的书。”话落,他从背后掏出两个鸡毛掸子,随手递了一个给宋以真:“咱们一边找,一边打扫打扫。”
宋以真:“…………”
没过一会儿,只见回春堂后院中升起了一股浓浓的白烟。
搞得不少百姓都好奇的围观,难打走水了?
伙计们觉得头都大了,赶紧出来辟谣,说只是在打扫卫生而已。
于是百姓们都惊奇了,什么样的卫生能扫的白烟直上苍穹的?这回春堂的卫生状况未免也太差了点?
而正在书房进行生死大扫除的宋以真和黄大夫自然不晓得百姓们的脑补,他们此时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扫扫扫,扫走蜘蛛网……
等打扫好了书房,已经是晚上了。
宋以真和黄大夫有气无力的窜出来,一看对方灰头土脸的模样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等吃了晚饭,也顾不得洗漱,两人连忙提着灯又钻了进去找书,直到天明时刻,才从书海中找了那本《奇医记》。
两人兴高采烈的跑出来去找崔泽芳,彼时,崔泽芳正坐在院子里,每个日夜交替的时日于他而言都是人生难得一见的风景。
只有在这时候,他才能透过微弱的光去看看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
当宋以真和黄大夫跑过去的时候,就见他披着一件大氅坐在庭院里的石桌前。
他抬着头,对着微微泛白的天空静静出神。微光映出他的侧颜,勾勒出一种非凡的美丽。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偏头,对着两人浅浅一笑,那微扬的眉眼和唇角带着简单欣喜的笑意,让人不由自主的看出了神。
宋以真眨眨眼,率先反应过来,跑到他面前:“快将黑纱带上,等会朝阳就出来了。”
他看着她微笑:“很美不是吗?”
宋以真点头:“美是美,但现在看会闪瞎你的眼。”
一旁的宫初月闻言,眉尖微微一蹙,觉得这个小宋大夫真是没礼数,竟然胡乱说话。
倒是崔泽芳不介意,只是弯唇笑了笑,朝宫初月伸出手。
宫初月不敢迟疑,连忙捧着黑纱上前,轻声道:“公子,还是我来吧。”
话落,她便弯腰凑过去,将黑纱给崔泽芳蒙在眼上。
当朝阳透过云层照射下来的时候,宋以真简直着急的不行:“快快快,快将你们公子扶进去。”她一边说话一边想挡在崔泽芳面前,奈何身高是个渣,挡不住崔泽芳整个人。
在火红色的夕阳找到他脸上的时候,宋以真感激机智的脱下衣裳挡在他面前,神色焦急的说:“愣着干嘛,快进去啊。”
看着如此紧张又小心翼翼的宋以真,崔泽芳嘴角绽开一抹温暖的笑意,这才起身进了屋。
宋以真这才松口气,真是患者逼死大夫。
宋以真和黄大夫也跟了进去,崔泽芳站在屋内,转头望着她。
虽然他的眼覆在黑纱之下,可宋以真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想了想,把那本熬夜找出来的《奇医记》给藏在身后。
“恩,你先休息休息,等会儿我和师傅再来看你。”话落,她赶紧扯着黄大夫往外面走去。
“这怎么回事儿?”黄大夫莫名其妙的问道,刚才还兴冲冲的跑出来献宝,怎么这会儿却奄了?
“师傅,我觉得,咱们还是先翻书再说。”宋以真举着手里的《奇医记》,语气沉沉:“要是书里没有咱们找到的方子,那现在告诉他了,不是害人白高兴一场?”
黄大夫“哟呵”一声,看着宋以真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个体贴的。”
“作为大夫,这是必须的啊。”宋以真挺直了背脊,一脸自豪的看着黄大夫。
“那先前是谁,信誓旦旦的告诉崔泽芳可以让他行走在阳光下的?”
面对黄大夫慢悠悠的质问,宋以真有点不好意思的举手:“是我。”话落,她连忙补充道:“虽然我没把握彻底治好他,但是这点徒儿还是可以办到的。”
说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手里的《奇医记》,对黄大夫说:“要是能让他痊愈,这是最好的了。”
听闻他这话黄大夫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崔泽芳这样的人,也不应当在那种环境中生活一辈子。”
这番话说完,两师徒心情都有些沉重和兴奋。
若是能治好崔泽芳的病,那可真是古往今来头一遭啊!
当即两人便将那本《奇医记》翻看起来,翻完这书,两人有些失落。
因为这本《奇医记》除了记载一些推演观星术并没有介绍其他,宋以真和黄大夫都很失落,两人把书翻了再翻还是没找到。
最后宋以真无奈叹气:“看来还是只有咱们自己研究出药物才行了。”
黄大夫也点头,心里一直在想宋以真先前所说的黑色素到底要怎么生出来?
而宋以真有些怏怏的放下书,却没想不小心翻开了第一页,看到了个前言。
她目光下意识顺着第一行字看下去,忽然双眼一亮,蹦起来就摇着黄大夫的身子说:“师傅,师傅,这里记载了。”
“啊!快给我看看。”
黄大夫一把夺过书,然后就见前言里介绍了一番这位国师的身世,少时全身皆白不能见光,后拜师一游方道士,那游方道士用一种名为虚坨子的药将他治好,自从虽容貌与常人有异,但幸能见光,跟着师傅走遍八方四海,遂执笔写下了这本《奇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