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的父母能否找到他,安以陌他们的离开已经是定局。
不会让他一个人的,走之前,安以陌会同住持说好,一切都在季北言的伤好以后再说。
如果他们走了,得请住持代为照顾一下季北言,等待着季北言的父母寻来。
想必也不需要太久的,季北言已经出事了两天了,他们一定够狠着急,在想方设法地寻找季北言呢,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
他身上的伤,始终是安以陌担心的一个问题。毕竟没有做过专业的检查,只是简单的这样处理着,始终是不太好的。
安以陌还是希望把季北言送到大医院里,全身检查一遍,查查看内部有没有受伤,皮外伤不要紧,内部受伤的话,事情就大了。
毕竟季北言当时伤得那么重,安以陌的记忆里始终挥之不去的就是这一幕,太过于真实了,安以陌想都想不到自己的生活会遭遇这种只有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情节,相对来说比较血腥的场面,让安以陌一下子想到了那些混黑道的人。
可是看季北言当时的穿着打扮,安以陌基本上可以排除这一点了,你见过有哪家混黑道的热这样一身富有贵族气息的打扮吗?显然没有。安以陌没接触过也知道,季北言肯定不是一般人。不去猜想他的身份,是对他的一种尊重,也是安以陌不愿意把这种事情放大的原因。
什么都不问,才是最安全的,安以陌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知道的越多,你要保密的就越多,无故让自己的心里多了很多的事,其实是没必要的。
想让你知道的,自然回让你知道,不想让你知道的,就算挤破头颅也不会知道。
就这一点看来,安以陌其实活得很通透。清楚地定位了自己的位置,不去触碰的绝对不会去触碰。在形成的那一个区域中,很好地保护了自己。
安以风教给安以陌的这些,在很大程度上帮助了安以陌,让安以陌走了很多的平路,而且在这条路上越走越顺,朝着自己想走的方向一直在前进。
思考完毕,安以陌抱着双臂进了屋,那个男人还是那个姿势。
安以陌什么都不说,看见只换了衣服,裤子没有换,这一身在他身上,其实有些滑稽。落在安以陌眼里,安以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没必要再提起这件事。
“你过来。”
季北言对着安以陌说道,因为不知道名字,季北言不知道要叫什么好,总不能“救命恩人,救命恩人”的叫吧,那真是太奇怪了。
安以陌不习惯,他也不习惯。
安以陌拿着手机走过去,坐在床边。
季北言感觉到床塌陷下去了,安以陌已经在身边了,“你的名字,真的不能说吗?还是不愿意说?”
“是秘密,不能说的秘密。”
季北言没开口,安以陌继续问道,“你只要记住我救了你就行了,难道名字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安以陌真是低估了季北言对于名字的执着,只能用这种方式开让他放弃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是,而是,你是第一个拒绝告诉我名字的人。”
人就是这样,对于未知的事情,总是有一种探究的心理,不达目的不罢休。倒不是说名字有多好奇,而是想知道安以陌一直死咬着不说的原因是什么。秘密,名字能成为秘密?那这个人,是不是也是一个秘密?不能被人所知道的秘密?
安以陌身上的东西真是让季北言越来越好奇了,很久没有这么对一件事请这么执着了,季北言的心里燃起了一团火,一团关于安以陌的火。
若想熄灭,只能靠当事人。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知不知道,没什么分别。”
“对我来说,有。”
没有,有,没有,有,说到底,还是在个人,你觉得没有就没有,你觉得有,那就是有。
安以陌看着季北言又开始陷入了沉默,这个话题还真是没有办法继续了,他就是和名字干上了是吧。
“我知道你叫季北言,可以了啊。”
“……”
“你已经被我记住了,你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不够?”
安以陌巧妙地偷换了概念,季北言觉得名字很重要,她就记住他的名字,让他觉得自己的名字被记住了,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季北言的心里:我是这个意思吗?
当然不是,季北言一个智商如此过人的人,竟然说不赢一个小姑娘?!
如果他知道,他面对的对手同样是高智商的人,他就不会这样想了。
“天才少女“,这个称号,可不是谁都能获得的。
安以陌的智商丝毫不在他之下,他的对手,不可小觑。
“你明知道我的意思,不是这个,却在混淆视听,看来,我真的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不简单,不简单,不简单的少女。
季北言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睁开,依旧看不见。
不死心地再试了一次,还是看不见。
“别挣扎了,脑子里的血块不清理干净,你就会一直看不见。”
季北言尝试想让自己看见,结果,失败。
“所以,我在考虑,要不要直接把你送去医院,你的情况,真的不好说。”
闻言,季北言的眉头皱了起来,刚刚的问题可不是这个,他现在还不能下山,不能去医院。
下上了,去医院了,代表他们就会分开了,代表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的名字了,那不是他想要的。
第一次想记住一个人的名字,偏偏那个人还不如他的愿。季北言希望上天赶快赐他一双明亮的眼睛,让他在这一刻看得见就好,不需要太久,几秒钟的时间就可以,看清楚她的容貌,记住她的脸,方便以后好寻到她。
季北言没想到的是,在以后,他会因为自己的这一执念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致使他爱的人从此远走。而他,不知道该如何追回心中所爱,那个时候的他,说爱,似乎太苍白了。那么苍白无力的话语,谁会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