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淡清甘的茶香充溢着整个暖房,卢瑥安看着秦叙那张神俊凌厉却又泄露出几许柔情的脸,说道:“最后一次提他吧?当年嫁予他的时候,他逢考必中,一路高中探花;我离开以后,他又停官又被套麻袋,阴谋也被我顺利发现了,官司也输了,归还财产还被罚徒刑。想来,我或许是克前夫的,日后如果——”
秦叙听了,又多想了:“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最后一次,日后你说听我的。不然——”
说罢,秦叙凑了过去,温热的唇含住卢瑥安的因为打雪仗而显凉的耳垂,接着牙齿一合,磨蹭了几下。
不痛,还有点痒。
哎,秦叙学坏了。
都是他教的。
这就不妨再多教一点,卢瑥安抬起秦叙的下巴,反客为主,报复似的想去咬一下秦叙的唇,可是他实战经验实在是差,因为太急了,不小心一下子撞到了鼻子。
卢瑥安退了开来,揉着自己疼痛的鼻尖,问道:“刚刚把你撞痛了吗?”
秦叙柔声安慰道:“没事,不痛,帮你揉揉。”
卢瑥安瞄了秦叙几眼,见到他那高挺的鼻梁,不服道:“不用,我要再来一次。”
秦叙面色稍红,很是期待地摊开双手,豪爽道:“来吧。”
于是乎,当太监把秦叙吩咐过的冒着热气的糕点送进来暖房时,见到的,就是卢瑥安把他们威严神武的圣上摁在桌上啃的热辣画面。
圣上双手摊开,放开胸怀,显然包容至极,而他们未来的皇后陛下,可真是个生猛的哥儿!
太监们捧着糕点,把自己当做不会作声的桌子,眼观鼻,鼻观心,愣是没有发出一声声响。
报复完毕的卢瑥安抹了抹嘴,心态稳得很。
不就是个亲亲吗?
秦叙也意犹未尽,甚至很想再来一次。
于是大婚当晚,他来了很多次。卢瑥安虽然托原身福,长年劳作,耐力力气都足够,可终究不敌学有所成、长年戍边的凶猛悍将的秦叙。
准备歇息时,身心酣畅的卢瑥安轻声道:“从前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原来真舒服。”
当个哥儿比上辈子当男人好多了,能结婚,那什么,也不麻烦。
“从前他没有这样过吗?”秦叙气息粗重问道。
“嗯?没。”
“真好,别想他了,今后你只能想我,答应过我的。”
秦叙说罢,很快,卢瑥安全身心都被他占据,满脑子只能充斥着他。
……
大婚之后,进宫以后,喜宴上的雕花蜜饯、随处可见的瓷器、金器、银器、雕饰,等等,都华美非常。皇宫中的一草一木,经人日日维护打理,错落有致,十分美观。卢瑥安甚至执掌秦叙私库的钥匙,因为想增益核雕技艺,卢瑥安还想参观国君的私库,观赏更精美的典藏雕品,观摩学习。
然而私库的大门一开,卢瑥安先看到的不是什么精美典藏,而是他自己的作品。
被锦缎盖着的是,一张出自原身之手的雕花千工床。吴宅收归原主之后,卢瑥安没回去看,把宅子转手卖掉了。谁知道这张雕花千工床,竟然会被秦叙挪到私库里,好好珍藏着。
同时被好好珍藏着的,还有原身搬到京城中时、为装饰探花府而用碎木料雕的各样灵芝如意、如鱼得水等等雕品。
卢瑥安之所以记得,是因为这些雕品,卢瑥安都在原身死后的记忆中见过。原身亲眼看着,他精心雕制的木雕,大部分被吴老太太弃置在茅厕旁,给夜香郎一件件运送出城丢掉了。弃如敝履之物,竟然被秦叙如此珍重。
而他送给秦叙的核舟,上面的字迹,还是吴探花的字迹。
卢瑥安捂脸,等秦叙下朝,卢瑥安便他:“这么问有些冒犯甚至越线了,可我还是想问,陛下您的墨宝,能给我学学吗?”
秦叙听了,微愣一下,接着大喜道:“可,我亲自教你。”
……
第二日下朝,离圣上比较近的内阁大臣们,都见到秦叙满面喜色。连某大臣犯了错误,圣上也不多加责备,反倒和颜悦色的,做出处罚后还安慰了一番。
出了内阁,韩掌院和忱奕闲聊,感叹道:“圣上今日总是唇边微笑,比以前亲和了不少。”
丞相忱奕道:“圣上正值新婚燕尔、大喜之时,若有人能惹得圣上大怒,那么,那人本事也太大了。”
“只是听闻皇后曾十三年无子,既然圣上娶妻,那么开枝散叶、广纳后宫之事,应该可以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