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如何?”芳迎母亲道:“总得把他救出来。”
“我再想想。”她父亲说罢了,又看她一眼,道:“若不是那兔崽子身上有……”然后语气一顿,气恼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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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闲一直等着他们反击,等了快半个月,终于等到了。只是他等见的,不是被刺激到的芳迎或是寻卿,那动作,更像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的手笔。
寻梦阳来见他,特意闹得声势浩大,没谁是不知道的。他被牧云闲扣下也很快传开,加上桑家在民间的声望摆在那,谁都知道这怎么办。
或许是几年前牧云闲处理流言时弹压的太过激烈,这回好事者们总算是抓到了牧云闲迫害旁人的证据,一齐声讨起他来,可以说是声势浩大,几乎复制了几年前的样子。这下桑家的敌人也乘势想要占着大义讨些便宜,桑家的处境就越发艰难了。
“山北的灵石矿已然关了。”一个侍从站在牧云闲面前,恭敬道:“灵石都运不出来了,外面围着不少人,说是要……替天行道。”
“哦,替天行道。”牧云闲微笑着重复了这话一次,看向被绑在一边的寻梦阳:“你如何想?”
“自然是真的替天行道了。”寻梦阳吐了口血,嘶哑着声音道:“恐怕你得遭报应。”
“我的报应什么时候来不知道,你的报应倒是要到了。”牧云闲低声笑了笑,吩咐下人:“把他看好,过一会把他带过来。”
“什么?带哪去?”
“把你绑去卖了。”牧云闲微笑:“你可知道,你现在……值大钱了。”
不等寻梦阳说什么,牧云闲就走了出去。
这里是桑家主宅之外,正堂之中,坐了不少人,皆是地位在桑家之上的名门大派中人。见了牧云闲过来,坐在主位上的那人淡淡道:“贤侄,外面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修仙界中,虽无成书的法条,却也有公理道义。你私自囚禁寻梦阳,该给你我们一个解释,否则……”
他冷笑道:“我们就该做点什么了。”
他说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修仙界一直有这传统,便是说了,在有人行事太过出格时,几个大门派当出面维护秩序。他们现在出现在这,就已经是说明,外面的局势对牧云闲何等不利了。
牧云闲半点不慌张,对他行了一礼:“晚辈囚禁寻梦阳,自然有自己的理由。我是怀疑……他才是害死寒山居士一家五口的人。”
这话落下,一屋子的人都无话可说了。许久后,刚才开口的那人说:“有证据吗?”
“并无。”牧云闲道。
“那你说什么?”有人按捺不住,道:“毫无证据,就抓人?照你这么说,四年前你就该被关进冰牢里!”
“虽无切实的证据,但抓他审问已经有足够的理由了。”牧云闲道:“我曾请了一户商户,挨家挨户的问寒山居士出事当时发生了什么,已经过去许久了,还真让我问出来了两件事……”
“其一,当年杀人的人,恐怕不是冲着寻卿去的。”这句当年已经有人猜过,牧云闲说出来也不让人吃惊,引起他们重视的事后半句话:“我找到了一位在寒山居士家任职的奶娘,这才知道,居士引火上身,是因为一件祖传的至宝……”
听见至宝二字,一群人都屏住了呼吸。
“由奶娘所言,居士在出事前就已经被人威胁,如此,他怎会留一个自身难保的寻卿常住?既然当时请居士收留寻卿的是他师父寻梦阳,那寻梦阳怎么会不知道?”
“这……这证据也太少了些。”
“没错,”牧云闲道:“所以还有其二,就是,当日找到的那具尸体,根本不是寻卿,而是另一个凡人。”
☆、千夫所指7
此时的桑家正堂里气氛凝重,高高在上的修士们互相看了看,最后有个人对坐在最上面的人点了点头。
牧云闲给出的证据确实是切实充分,因为他做了一件当年他们都很想做,却没敢做的事,就是对寻梦阳用了刑。牧云闲最后拿出的材料中也确实是包含这一份口供——现在这些东西能否证明他的清白倒是其次了,更关键的是,那件至宝到底在哪里。
“寻梦阳呢?”坐在主位上的那人道:“便是你说的是真的,你也没资格对他用刑。”
“是,晚辈谨遵教诲。”牧云闲唇角轻勾了勾,道:“他正在我家,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把他放了。”那人道。
这话一出,其余的人明显有点着急,有人想和他说点什么,却被他一个眼神给止住了。牧云闲闻言没有什么旁的意见,直接要人把他放了。到了此时,对于这些人来说,进来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既然牧云闲没有做错什么,他们就没有了留下的理由,纷纷起身离开了。
唯有坐在主位上的那一人一直留到了最后,他问牧云闲:“你又打的是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