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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你说到美人,丽和侯确实也算美人。”并非说只看脸,而是觉得琼容确实也算一个美人,可惜不言苟笑,让人看着她都想退避三舍。
  尤钧停下脚步盯着徐庄,徐庄立刻反问道:“怎么,说得不对?”
  收获尤钧一声冷哼,徐庄却依然面带笑容,“一个能让你认可的人,信任的人,我相信她是值得武朝倾心相许的。”
  提到刘元,才肯定了刘元的尤钧能说什么,闭上了嘴,“事情嬴氏去做,关侯倒是本份,嬴氏的人就未必了。”
  事情掀过,他们还是说说别的事吧,尤钧决定与徐庄还是谈正事的好。
  徐庄微微一笑道:“殿下既然敢把事情交出去,必也会防着。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我们这位公主殿下的心性?好好与她说话或是你有理她自会听你的,反之若是无理或是想要强制她做什么,痴人说梦。”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看中了她,就想追随他?”总听到徐庄说刘元的好话,某人实在忍不住了。
  “是。”徐庄确实是这样想的,也这么做了,不怕告诉尤钧。
  “你们呐。”没想到徐庄竟然也会跟武朝那那样难得的任性,轻易就相信了刘元。
  徐庄却好似没有听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也愿意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徐庄等了那么久,看了那么多,最后一眼就看中了刘元,难道会是意外?
  “我那些藏书也该给殿下用。”徐庄倒是想起自己还能做的事,尤钧倒抽一口气,指着徐庄道:“你真不后悔?”
  “你还打算后悔?”徐庄不答反问,第一眼就觉得刘元正是他要找的主公,徐庄都已经观察刘元不少日子了,最近的事情也多,难不成还不足以让尤钧下定决心?
  尤钧并没有回答,徐庄也不着急,“你想清楚了。”
  “这天下间像殿下一般初见就敢将整个封地的军政大权交到你手里的人,当世绝无仅有,你确定要错过?”徐庄虽然不逼着尤钧,但是尤钧这样的人能遇到如刘元这般相信他的人也是不容易。
  “我知道。”尤钧很清楚,徐庄说的都是事实,他也认可,认可是一回事,可是像他这样从来不轻易相信人的人,让他如徐庄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到刘元的手里,尤钧觉得现在还不行。
  徐庄点到即止,并不再说。没想到迎面走来几个衣着不凡的人,看起来更像是饱读诗书的人,他们直接堵了尤钧和徐庄,两人也算不是第一次被人堵,因此徐庄含笑问道:“诸位有何贵干?”
  “听闻你们都是始元公主府中的属官?”刘元这一次回去还给尤钧和徐庄整了正职,虽说她这公主府的属官她想任命就行了,不过刘元还是跟刘邦报备一声。
  虽是一件小事,小心无大错罢了。
  徐庄被不客气的问起依然面带笑容,不卑不亢,“正是。”
  “自甘堕落。”迎面竟然就是这样喝斥的一句,不管徐庄先前的脸色是有多好,这会儿都不好了。
  “阁下请慎言。”谁被那么骂都要生气,尤钧更不是一个脾气好的。
  “慎言,我为何要慎言,你们自己敢做的事还怕人说。你们的先生若是知道教出你们这样自甘媚下,为一个女人效力的人,怕是要将你们打死。”
  “真要这么说你早就该死了,别忘了你是女人生的。为女人效力就得被人打死,你一个被女人生出来的有什么脸站在这里?”尤钧和徐庄还没来得及回嘴,没想到一个女郎从一旁店里走出来不客气地怼了。
  那女郎衣着不凡,打扮得英姿飒爽的,身侧跟了不少的侍女,不客气地怼完了人,还回头朝着徐庄和尤钧颔首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虽然他们是准备跟挡路的人据理力证的,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帮忙,女郎话说得直白,徐庄倒是觉得好玩。
  “你,你一个女郎有你插嘴的份?”说话不客气被女郎怼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郎君,留了两撇小胡子,气得脸都红了的冲着女郎不客气地喝斥。
  “你能说女人却不让女人说话,好大的气性,管得倒是挺宽的。”女郎是叫他说一句顶上一句,这不客气得,徐庄笑出来了,“女郎所言甚是。良禽择木以栖之,始元公主殿下虽为女郎,早年征战沙场护卫百姓,匈奴进犯作乱,殿下和亲以诱杀匈奴的单于,保一方平安,当年男子有几人能出其左右。阁下看不起公主殿下,不知阁下都做了什么值得人拍手叫好的功绩。”
  以理而论之,徐庄便是如此。
  “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怕是只长了一嘴会说话,什么都不会做的吧。”女郎已经接过了话一顿冷嘲热讽,极是不屑。
  “虽是如此,女郎也要给人一个机会申辩一二。庄洗耳恭听。”徐庄说着客气的话,却是能气死人的话。
  “啊,先生说得极是,是应该听听他说说才行,否则岂不是显得我们欺负人,与他成了一般的人。”女郎一下子明白徐庄的意思,更将话说了出来,极是不屑成为与眼前的几位一样的人。
  尤钧本来是想接上的,结果徐庄和女郎配合得那么好,他都插不上话了。
  “你,你们……”小胡子郎君指着徐庄和女郎想说什么的,话到嘴边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女郎抬头挺胸地道:“怎么,你想说什么就说啊,洗耳恭听,我倒是想看看你凭什么瞧不起始元公主殿下,又凭什么认为追随公主殿下的人是自甘堕落,由着你出言侮辱。”
  怼得人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我们是无功无绩,却有一身傲骨。听凭一个女人差遣的事我们宁死也不会做。”同行的人并不少啊,一个被气得说不上话,一旁还是有人帮腔的,这不已经接了话。
  女郎却是一声轻哼道:“就你这样的人,跪在公主殿下的面前求着公主殿下用你,你道公主殿下就会收?”
  “你……你!”真是要被气死了,气死了啊,指着女郎都想要冲过去打人了。
  “荧儿。”这时候一道声音唤起,女郎本来趾高气昂,恨不得把人气死的,乍听到这一唤立刻老实了。
  “兄长。”唤那么一声,一个郎君缓缓地走了出来,女郎朝着他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那位郎君却是四十来岁的年纪,大了女郎许多,但相貌堂堂,走出来时与尤钧和徐庄颔首打了招呼,颇是有礼。
  尤钧和徐庄对不客气的人自是不客气,客气的人也会客气。
  “我们兄妹远道而来,不知两位可否引见始元公主?”那人倒是直接,颔首打过了招呼,再与尤钧还有徐庄那么一问,两人都看向那人。
  “不错,我正是为了始元公主而来。”这人倒是敢做敢当的,已经道明了来意,人家就是冲着刘元来的,盼着的就是能有个来引见引见。
  尤钧打量了一圈此人而问道:“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看了一眼尤钧,“公孙原。”
  自我介绍倒是不曾含糊,这个名字尤钧和徐庄也曾听说过。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诧异。
  “两位能否引见?”自称公孙原的人不意外看到他们的诧异,因而再问了一声,徐庄已经连忙地道:“当然,当然。公孙郎君与公孙女郎请。”
  引着人往公主府的方向而去,至于那几个堵路骂人的主儿直接被人无视到底。
  刘元带人去完了书阁,分工已经安排,回到府上这会儿正让人准备一圈没裁好的纸平铺在地上,拿了笔墨在那儿写写画画的,琼华看了半响问:“殿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练字。”刘元正在写字,说是练字是真练字,这不一笔一笔的写来,这繁体字啊,刘元生生从一个文盲学到现在想起以前的简体字都不习惯了。
  “练字为什么不坐着练?”琼华想了想一般人都是怎么练字的,更觉得诧异了,刘元怎么要站着练字呢?
  刘元回头瞥了琼华一眼,“练字之余顺便练功,一举两得不是挺好的?”
  这个,琼华看着刘元的姿式,“殿下好像在扎马步。你的马步已经扎得很稳了,怎么还要练?”
  “基础什么时候加固都是好的。”刘元如此回了一句,琼华道:“那殿下你要不要拿点沙包绑在手上练字?当初你不就这么说过,只是当时没能实施。”
  练功嘛,不如再加点难度,比如绑沙包在手上练字的办法就挺好的。
  “说得对。”刘元叫琼华一提醒也想起来了,“去去去,给我拿两个沙包来。”
  “额,算了,还是让一心去。”刘元打发琼华想让她去来着,结果想起来不对啊,琼华的力气大,多重的沙包在她眼里才算有重量啊。不不不,她不能按琼华的重量标准来,否则她手别说动了,直接就能废了。
  琼华本来挺高兴要去的,却被刘元改唤了一心,琼华道:“为什么?”
  “我也想问你为什么?你之前不是去练兵练得好好的,怎么我一回来你就不肯往军营里去了?”刘元站起来拿着笔决定等沙包来再练,趁着这会儿空闲问起琼华。
  琼华道:“我还是想跟着殿下,将军听起很威风,但是好多事要想,我还是想跟着殿下。”
  上阵打仗琼华完全没有问题,私底下的事太多了,琼华不是不能做,只是不喜欢,不乐意。
  刘元听着琼华竟然是嫌事情多,“你在我身边做的事情也不少,又没见你觉得多?”
  琼华摇摇头道:“那不一样,我都习惯跟着殿下了,要是跟着殿下一起上阵杀敌怎么样都可以,让我一个人拿主意,我不,我不要。”
  一心一意就想追随刘元啊,刘元看了看琼华,“你好好的局面,本来可以跟韩驹并肩而行的,你非要跟在我的身边,将来不许后悔。”
  得了刘元松口琼华自是高兴的,冲到刘元的面前道:“能跟着殿下我才不会后悔。”
  一心已经拿了两个不大不小的沙包回来,刘元瞧着道:“来,绑上绑上。”
  一心笑眯眯地应了一声是,给刘元缠好了,刘元感觉这沙包真是有份量了,却还是拿起笔继续练起来,尤钧和徐庄带着人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刘元在那里练字,练得额头都是汗珠,听到动静刘元回头看了一眼道:“让客人先坐会儿,我这里还有几个字,半柱香差不多了。”
  “公主殿下不必着急。”点明了是客人,身为客人的公孙原先出声的道了一句自己的不以为意。
  刘元听着声音连头都没回,倒是那位公孙女郎第一次看到那么大一卷的纸,铺了一地,好奇得很,再有刘元练字还扎着马步的练,更觉得稀奇了,没能忍住地凑了过去。
  第220章 印刷术
  “荧儿。”公孙原一声轻唤,刘元却道:“客人随意,无妨。”
  话虽然说着落笔却连顿都没顿一下,那位公孙女郎走近看了看吧,“这是老子的道德经。”
  颇是惊奇,刘元应了一声表示没错,她写的就是老子的道德经。
  “无为而为,殿下也喜欢老子的吗?”公孙荧女郎见着刘元十分的亲和,凑近再问了一句,刘元这一次并没有回答,而是将最后一笔落下了,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笔交了出去,一旁的两人立刻上前一个接过刘元手里的笔,一个为刘元解了手上的沙包。
  “我不仅喜欢老子,孔子、孟子、鬼谷子等等诸子,我都喜欢他们。墨迹干了收起来。”不忘吩咐人将字画收起来,对于女郎问的问题并不以为意,“诸子百家各有所长,取之所长而用之,既以用之自然也要认可。”
  “你竟然知道这么多!”公孙荧看着刘元比她还矮了半个头,想想自己在刘元这样的年纪,不,就算是她现在的年纪,她比刘元要大的啊,但是却没有刘元读的书那么多。
  刘元道:“书不够,我看得到的还很少。”
  并不觉得自己看的书怎么多了,刘元笑笑地回答公孙荧,同时也走向那位公孙原,公孙原与刘元作一揖显得十分郑重,刘元露出一抹笑容。
  “有客远来自当扫榻相迎,你请坐。”
  刘元练字练得认真,四下也布置得相对雅致,请人喝茶也是在一旁的水楼上,细水流淌凭添几分诗意。
  “殿下请。”刘元客气,公孙原更是懂礼的人,请着刘元坐下,刘元走上去跽坐下,而公孙荧道:“殿下练字的时候手里绑着的是什么?”
  “沙包啊,绑着手上正好练练臂力,还能让字入写得更透。”一举数得的用意刘元也不怕说出来,公孙荧坐到刘元的身侧,“殿下的手可以给我看看吗?”
  刘元还是第一次被要求看手啊,她这手……刘元自己倒是无所谓,哪怕日养护,习武练功的人再怎么养那手也只会是这样,还能有什么大变样。
  “殿下练臂力手臂竟然也不会粗。”女郎注意的东西总是与人分外不一样的,刘元乍然道:“女郎不说我还没有注意过,幸亏没粗。”
  爱美是人的天性,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一样的,刘元倒是庆幸,从前她可是拉弓的人,臂力是早就练起来了,写字绑沙包虽然是第一次,考虑手粗的问题,刘元在考虑究竟要不要再继续练下去?
  “殿下真好玩。”女儿家在一起说的也是美不美的事,本以为刘元虽然是个女郎 ,可她更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将军,还不知道会怎么严肃,没想到她却那么好玩。
  “舍妹不懂规矩,还请殿下勿怪。”当哥哥的就是得帮着妹妹善后的,公孙原赶紧与刘元请罪。
  刘元不以为然地挥手道:“无妨,不必挂怀,女儿家在一起说的大抵也是这样的话。我有几个侄女也是初到云中,若是女郎嫌没有伴玩不妨带着她们一起。”
  发出邀请,刘元喜欢像公孙荧这样活泼好动充满活力的女郎,想着家里那些老老实实的侄女,她是没有多少时间带着她们,倒不如让人来带。
  “比起殿下的侄女,我更喜欢跟殿下玩。”公孙荧不怕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么好玩的刘元碰上真是难得,她才不乐意被刘元打发找旁的人玩。
  “荧儿,殿下执掌云中、北地等地,事务繁多,哪能像你一样可以到处玩耍。”公孙原皱起了眉头,显然对公孙荧今天的表现并不满意。
  “那就让我也追随公主殿下吧,我不会让殿下陪着我玩,我听殿下的吩咐,帮殿下做事这总可以了吧。公孙荧听着自家兄长的喝斥冒出这样的念头。
  刘元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
  开什么玩笑,这兄妹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收了公孙荧入帐下与旁人并不相同,刘元并不想烫手。
  “公主殿下是瞧不上我吗?”公孙荧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被拒绝,站了起来一副叫刘元给个说法的样子。
  面对公孙荧要动怒的样子,刘元只是笑了笑,“女郎并不适合。”
  不合适不是瞧不上,公孙荧是不服气的,刘元道:“我知道女郎不愤,也是觉得我过于小看了女郎,只是我想告诉女郎的是,并非我小看了女郎,而是恰恰相反,女郎自小娇惯,身边的人处处都让着女郎,因而养成了女郎骄傲的性格。女郎性子骄傲,为他人差遣之人却不能高傲,因为你的主意会比我更大,我的吩咐你并不会去。故而女郎,我们还是当朋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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