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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刘元所说,她要改造纸和研究印刷术的名声都没什么用,但是琼容就不一样了,墨家的人一直都不把琼容放在眼里,琼容竟然可以做出这两种完全可以改变历史的东西,墨家的人再说自己厉害,能跟琼容的成就比?
  再碰上琼容,他们有脸再说自己比琼容厉害,还敢就琼容比不上他们本事为理由再继续不认琼容这个巨子?
  师徒嘛,总得互利,刘元拿了实在的就行,再说了,她也就天马行空的一说,真正把事情办好的也是琼容,当然,琼容也是带着人一块研究,那也是琼容把的关,想法也是琼容提的,这不能否认的啊。
  刘元这一行人即将回到北地,公主府里的人都已经在准备迎接了,尤钧作为总领事的人,“殿下何时抵达北地?”
  “看传来的急报应该是明日。”一心回答,消息的事都是一心执掌,她是最有资格回答的人。
  “殿下虽说不让我们去迎接,但殿下此行回来带的人不少,我们得去迎。”刘元婚事刚定下就急急赶回封地,在封地无事的情况下显得不太正常,尤钧思来只有一个答案,刘元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回北地办,而且绝对是在她回了长安之后才发生的事。
  “这就是琼容纸,果然洁白无暇,如同白雪。”徐庄手里拿着刘元叫人送来的纸赞了一句,看似不相关的事却给尤钧提了一个醒,尤钧拿眼看向徐庄。
  “听闻长安城飘了一日的白纸,上面只有一句话,跃然纸上,乞再现百家争鸣。”徐庄继续把自己收到的消息说来。
  一心道:“徐先生的消息挺灵通的。”
  徐庄笑笑而答道:“天下皆知的事,庄自然也会知道。”
  本就是刘元有意闹得人尽皆知的事,哪怕徐庄不想去打听,里里外外都是议论此事的人,徐庄如何能不知道。
  “却不知如此洁白无暇的白纸是何价格,别是看得到买不起。”徐庄也不是一个多有钱的人,想的也是正常没钱的读书该考虑的问题。
  “长安的贵族在第一时间求见了殿下,听说殿下将他们送上门的帖子全给烧了。”尤钧那里也有一些消息,一心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清楚他们都是各有各的路子,各有各的办法了解刘元的事,她一个只需要对刘元禀告的人,关系刘元的事她是不想多说的,便是不想传出去。
  尤钧和徐庄一唱一喝的说了半天,结果一心完全没有要接话的意思,两人都看向一心,一心注意到了,“两位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不过关系殿下的事,由我来传达并不妥当,殿下也就这几日便会抵达云中,诸位有什么话什么事想问殿下的当面问就是。”
  两人对视一眼却也认同,他们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是他们自己的本事,但是既然他们和一心一样同在刘元的帐下效力,旁人的事他们可以问一心,关乎刘元的事确应该直接问的刘元,一心是不应该将自己的猜测或是刘元说过却没有要转达他们意思的话告诉他们。
  一心能守住这一点极是好!尤钧和徐庄算是对一心又多了一层认识。
  尤钧他们在盼着刘元回来,同样盼着刘元回来的并不止他们,贵族们也在等着。
  故而在刘元抵达的那一日,前来迎刘元的人不是一般的多,刘元一眼扫过只客气而生疏的微笑。
  “恭迎殿下回来。”不管心思如何各异的人见着刘元都老老实实地作一揖,与刘元露出一抹笑容。
  “诸位都来了,实让元受宠若惊。”尤钧他们来了刘元不意外,而贵族们前来,人势之多,刘元脸上的笑意不减,倒是在想应该怎么样才能让他们为她所用。
  “之前殿下来时是与匈奴和亲,我们那时不曾相迎,可这是殿下的封地,封地诸事都是殿下说了算,我们敬殿下为主,理当前来拜见。”
  好听的话他们一向会说,似乎之前想要刘元死,而且更想跟刘元拼个你死我活的人并没有他们。
  “辛苦诸位了,正好诸位也都在,明日,明日诸位都到我府上,我有一件大事与诸位相商,不知诸位明日可有空一聚?”直接当面邀请,连帖子都省了,刘元把他们最希望听到的话说了出来,自是引得他们暗自欢喜。
  但是刘元突然这么好说话,他们其实也有点担心刘元是不是又要做大动作?
  大动作是必须有的,刘元都准备好了才回来的?
  “殿下相邀,我们一定到。”总有识趣的人立刻应下。
  本来还犹豫的人听到那人的话立刻也跟着应下,刘元道:“那么明日巳时一刻我在公主府静候诸位到来。”
  干脆利落的人多一句废话都没有,“我这儿带了许多人,就不与诸位多叙了,明日诸位来了我们再好好说说。”
  “送殿下。”刘元如此客气他们也不能来硬的,连忙让开了路,刘元与尤钧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众人都客气地与贵族们作一揖,然后跟上刘元一道走进去。
  “人带回来你们安排好了,男的都由孟非安排,女的都交给一心。另外,这位是琼先生,往后见琼先生如见我。”刘元一边走着回府,到了府门前吩咐他们把她带来的人都安排好了,当然也是郑重地介绍琼容的。
  一干人认识琼容的倒是清楚那是怎么回事,不认识的人毕竟也在琼容手底下的人里听说过琼容,可是刘元这样郑重地告诉他们,见琼容如见她,这样的信任可是非比寻常。
  “见过丽和侯。”第一次见面必须与琼容见礼的,哪怕没有刘元那一句见琼容如见她,仅凭琼容一个丽和侯的爵位都比他们厉害。
  “诸位不必客气。”琼容扫过刘元添了几个新人的,最后着急落在尤钧的身上。
  “久仰尤兄的大名了。”琼容先尤钧打招呼,这一声尤兄唤来,尤钧道:“我便唤你一声弟妹。”
  “可。”琼容都唤了人尤兄,尤钧是武朝的师兄,琼容和武朝已是夫妻,肚子里更是怀了武朝的孩子,尤钧的一声弟妹唤得琼容理所当然。
  “阿娘。”琼华没有出去接人,刚从军营里回来正高兴地小跑过来,琼容看着很是满意,“额,不错。”
  看着琼华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样子,琼容自然是高兴的,巴不得琼华能一直这样下去。
  “一心,先带先生回去休息,琼华你好好陪着先生。”刘元吩咐着,她可没忘了琼容现在是双身子的人,绝对不能操劳。
  “用不着紧张,我把事情安排好了再说。墨家的人都随我来。”琼容并不以为然,她这一路上被邱嬷嬷照顾得极好,一点没有劳累。
  原本早一批送过来那墨家的人,还有她带来的墨家人,琼容都得见见他们问问话,弄清楚他们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一个个还记得她早先提醒他们的话吗?
  一看琼容半眯起眼睛,刘元一顿,一眼扫过微微抖了抖的墨家人,“先生你随意。”
  墨家的人啊,刘元其实也很想怼他们的,不过时间不够,有琼容来了,相信他们接下来的办事效率一定会大大提高。
  刘元期待的啊,大方的让琼容带着他们赶紧往一边去,“啊,邱嬷嬷你辛苦辛苦,跟着琼先生提醒着她一些,不能做,不该做的要拦着她。”
  高兴之余刘元还不能忘了琼容的身体,赶紧提醒邱嬷嬷跟上,邱嬷嬷福了福身追上去。
  虽说刘元是个小娘子,跟在她身边伺候的人也不应该多瞧,可是谁让刘元不简单,跟在她身边伺候的人总要认个脸熟,否则要是哪一天连刘元身边的人都认错了,就不是一般的尴尬了。
  不过显然比起上一次刘元是来和亲而留在封地的准备不充足,刘元虽然才回长安没几天,但是带来的人手十分充足,伺候的人也好,或是其他能帮上忙的人也罢,郎君们就有十来个,这么大的手笔也不知是出自哪些人家?
  尤钧和徐庄都在想这个问题,而孟非朝着诸位郎君道:“诸位郎君请随我来。我带诸位先去休息,云中和北地的情况等诸位休息好了孟非再与诸位讲解。”
  孟非看着豪迈却是心细,而且跟着刘元的时间也不短,刘元把人交到他手里,孟非自然知道事情应该如何办。
  “诸位女郎也请随我来。”一心与那一群刘家的女郎还有孩童亦是相请,他们都看向刘元,刘元道:“你们跟着一心走,一心会安顿好你们的。我这里还有些事要办,晚宴会为你们接风洗尘,都回去好好休息,缺什么少什么就跟一心说。”
  “诺。”毕竟还是读了一年的书,比起一群只想混日子的郎君来,这些敢说要跟刘元上战场的女郎,她们都是认真考虑过的,读书识字开阔了她们的视野,刘元的成就更让她们看到了希望,让她们知道女人不是除了嫁人生子再没有旁的活法了。
  一心引着她们进去,刘元已经朝书房走去,尤钧和徐庄二话不说的跟着。
  刘元不在封地的日子武将们只剩下一个车应守在府里,其他人都住军营里,看看琼容刚从军营回来就明白了,兵马是保证封地太平最重要的震慑,刘元不在封地他们更得小心防着有心人挑起军中的暴动。
  “尤先生把事情办得极是漂亮。”一进了书房刘元立刻称赞尤钧,尤钧却将刘元临走时给他的兵符呈上,“这是兵符,钧物归原主。”
  二话不说自觉地将兵符给刘元送上了,刘元也不客套地接过,“尤先生是难得的聪明人。”
  聪明又难得的自制,叫刘元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殿下过誉了。”尤钧不敢当刘元这样的称赞,连连与刘元告罪,刘元将兵符收好了,“客气的话我们都不必说了,说得多了反而显得你我都不是有心人。”
  刘元自问是个有心人,也觉得尤钧是个有心人,因此并不想把客套进行下去。
  “殿下所言极是。”尤钧也算认同刘元的说法,客气话说多了最后怕是真只能剩下客气了。
  “这是父皇给我的两份诏书。”刘元夸完尤钧,即将刘邦给她的两份诏书递出去,尤钧心里大致有数,不过还是上去接过一览,这诏书啊,一份是秋后问斩的诏令,一份是许官的诏令,皆照刘元所请。
  仅这两份诏书尤钧就算是看明白了,刘元在刘邦心中的份量非同一般,或者更该说刘邦想做而没能做到的事,刘元却代刘邦都做到了。
  尤钧看完了心里有数,而徐庄接过看得也有了旁的想法。
  “殿下打算先公布哪一份诏书?”问题问得有趣,刘元笑出声来,“封官的诏令。”
  徐庄听着眼中闪过赞赏,“殿下聪慧。”
  刘元再一次笑了,摇了摇头道:“先安了他们的心,再把这噩耗公布出去,也是我要跟他们谈合作的事都谈妥了,用这件早就说好的事可以试试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与我合作,何乐而不为?”
  心里打了诸多的主意,刘元自是要一步一步地看清。
  “听闻公主府里出了洁白如雪的纸,唤为琼容纸。”徐庄与尤钧不一样,尤钧的心思更深也更难猜,徐庄是君子坦荡荡,因而想问什么就直问。
  “正是,往后我们都不用竹简了,直接用纸,这样一来是不是能省不少事?”刘元接话地问,徐庄肯定地点头,刘元脸上的笑意更重了,“故而纸于士人,于天下的益处可见?”
  “可见。殿下有什么打算?”徐庄听出来刘元有旁的打算了,自是更好奇,想问问刘元接下来还有什么样的计划。
  “明日两位随我同见贵族们就知道了。”刘元今天刚当众请了客,话就不要说两次了,能一次解决的事就不要来两次。
  得,刘元倒也不是不信他们,就是同一件事不想说两遍,而且既然是能说给贵族们听的话,便是说这些话都能说给天下人听,那就更不存在不信他们了。
  “诺。”刘元说得直白他们当然再也没有其他的问题,只与刘元作一揖表示明白。
  “长安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宫女放出宫的事传来,我想听听你们的意思。”这件事是刘元早就跟刘邦出的主意,没想到等了那么久,也就这一次刘元亲自要一个准话,刘邦才松的口。
  刘邦再有私欲,最叫他看重舍不得的也是这个天下,刘邦最终做出这样的选择刘元并不意外。
  皇帝当成刘邦这个样子,即知取舍又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叫刘元奈何不得他。
  “放宫女出宫是为许配将士?”两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徐庄询问刘元所指何意。
  “天下战乱已久,人口凋零,多少壮丁无妻,宫中女眷却是人满为患,再继续留她们在宫里凭添一笔花费,倒不放出宫来许以良配。”刘元把自己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说破,拳拳爱民之心,处处为民为天下着想,尤钧与徐庄心下暗叹。
  “殿下想过她们愿意出宫吗?”虽然刘元是好意,可是这些人难道就愿意出宫的?
  “放宫人出宫的是我阿娘,当今的皇后,送她们离开前,愿意往边境许配将士的会送来,不愿意的自打发出宫,他们愿意上哪儿去就上哪儿去,一概不管。”
  主意是刘元出的,想把事情办好当然要想办法,刘元早跟吕雉都商量好了,吕雉别的事帮不上刘元的忙没办法,刘元想出这样的主意既是让吕雉表现母仪天下,心存百姓的机会,同样还能趁机除去不少人,一举数得的好机会,吕雉如何能放过。
  第217章 以利动人
  尤钧本就是想提醒刘元,凡事虽然是好心也不能办了坏事,强扭的瓜不甜,刘元想帮将士们做媒原是好事,可这些宫女要是都心不甘情不愿的,好事就要变成坏事了,到时候适得其反。
  没想到刘元早就防着了,更让吕雉配合地将事情办好,尤钧道:“如此殿下打算如何许配将士?”
  “这正是我为难的地方。”按理来说应该从军阶高低开始,可是想了想,刘元又觉得不太好。
  但是把人放出去让她们自己找,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以军阶而定,由高到代。”尤钧和徐庄异口同声地回答,尤钧更是将理由说白了,“若是人与人之间都无差别,将士们因何浴血奋战为夺战功。以婚配而令将士们明白,若有什么好处时,殿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立功最大的人,若是他们想要让殿下记住他们,便努力多立战功,以此激励将士。”
  ……阶级想法,可是,面对单身汉多,宫女就那么几个,刘元还有更好的办法?
  “殿下因何犹豫?”刘元没有一口答应,尤钧和徐庄都不觉得刘元会想不到这一点,但是在尤钧徐庄都提出同样的建议之后刘元还是没有答应,刘元是在犹豫什么?
  “我只是在想有些事应不应该改。”刘元算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众人都看向她,不解刘元所指何意。
  “罢了,事至此,宜静不动,本为解决麻烦,并非要挑起麻烦。”哪怕想改变,如今的刘元并没有更多的心思放在改变上。
  尤钧与徐庄都猜不透刘元的想法,但既然刘元想明白了,他们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待送出宫的宫女抵达,烦劳徐先生了。”刘元即将事情定下来交给徐庄去办,徐庄作一揖而应一声。
  再议起旁的事,军中诸事他们插不上什么嘴,只是听说了一些情况,只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刘元,不知道的且让刘元等军中诸位将军都回来了再问。
  这样一问事再一安排,天都要黑了,一心把人安排好了,宴席也都备下。
  “殿下,洗尘宴已经备好,殿下该过去了。”一心走来提醒刘元一句,刘元看了看时辰点了点头,“好。”
  即站起来,“与诸位介绍我带来的人,往后还得烦劳诸位教导。”
  ……皆以为刘元带那么多的人来是要用的,结果听刘元的意思还想让他们帮忙教人?
  “皆是家中幼子或是不得宠的孩子,要么娇生惯养,要么目中无人,一个个都是叫人头痛的主儿。”刘元要不是看在他们都识字,最起码总还是一点就通的份上,也不会要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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