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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良道:“不管小娘子有多不喜欢陛下的一些行为,又是对陛下有多少的不满,殿下一直都记着自己的身份,也念着无数追随陛下的人,因此忍下心中的诸多不满走到了今日。”
  “殿下识大体,虽然殿下一直都说只是为活着而做着诸多的事,但是殿下在让自己好好活下去的时候,也同样为着你自己的人能够好好活下去费尽心思。”
  “比起那些夸夸其谈要救世安天下却只说不做的人来,殿下做是比他们更好更多。”
  张良并不是肤浅的人,所以他就算知道刘元对着刘邦的付出有真心也有假意,但他从来没有点破过。
  刘元嘴角没能忍住地抽搐,往着张良走了几步地问道:“军师啊,我这装得那么不好,除了你看出来了,还有什么人看出来了?”
  心急之下握住张良的手,刘元是生怕自己把自己给坑了,果然这真心假意半分都作不得假啊,张良看出来了,那还有多少人看出来了呢?
  张良看着刘元急切的模样,感受到刘元掌心的温度,那双手更带着汗珠,显得十分的紧张,但却是张良第一次看到失去镇定的刘元,这是真真实实的刘元,一时间他竟然完全忘记了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
  “留侯。”刘元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逾矩了,只想从张良那里得到一个答案,这不急急地冲着张良再唤了一句,手更是捉紧了张良。
  这样的一唤让张良一下子回过神来,却在这个时候琼华的声音传来,“皇后,殿下说心烦想要走走,就把我们打发了。”
  张良和刘元同时都惊住了,异口同声地道:“不能让人看见。”
  第157章 被打了
  妈啊。刘元急得手心更冒汗了,四下张望想找找到底藏哪儿的好,“藏起来,直藏起来。”
  别说刘元急了,张良何尝不急,鼻头都冒出汗来了,刘元念叨之余他又何尝不是同样在找地想躲。
  “屋顶。”两人看完了四下,最终再次异口同声地吐了一句,张良再看向刘元,刘元还是很明白的,二话不说的抽出张良的腰带扣住上头,借着力跃起拦腰将张良一同跃上了屋顶,再迅速的趴下。
  第一次被人脱了腰带的张良来来不及吐一句已经被刘元按得头低下,因着吕雉带着人正好走到他们的下头,琼华急得都快露馅了,好在看到巷中空无一人,立刻松了一口气。
  “既然元儿自去散心了,你们跟我回去吧。”本来吕雉还疑心刘元是不是跟什么人藏在了里头,毕竟看琼华的样子很是心虚。
  但是没有看到人,吕雉也就放下这份疑心了,朝着琼华和阿花吐了一句,起身便往宫中而去。
  听着吕雉说要走了,刘元和张良依然没有动,果然没一会儿吕雉又折了回来,跟着吕雉的人是不知吕雉这是何故,询问地道:“皇后,是这里有什么不对吗?”
  吕雉瞧着还是空无一人的地方,摇了摇头道:“没事。”
  哪怕吕雉心里有无数的想法,事关刘元她也绝对不会和任何人吐露半句。
  这一次吕雉是终于走了,刘元松开了按着张良的手,却又觉得尴尬了啊,她虽说是情急之下才扒的张良腰带,可是作为一个女郎是不应该做这样的事的。
  将张良带了下去,刘元赶紧的和张良赔罪道:“留侯,我就是一时情急,还望你莫要放在心上。”
  刘元都不敢看张良的脸了,双手奉上腰带,压根没敢看张良看着她是什么样的眼神。
  “事急从权,公主殿下不必放在心上。”张良从刘元的手里接过了腰带,刘元听着他无怪罪之意,本就要抬起头的,张良却道:“公主殿下,非礼勿视。”
  本来要抬头的刘元立刻想到张良这会儿是什么样子,虽然很想看,刘元都已经做出这样的事了,没胆子再坏了在张良心中的形象,否则她怕张良再见着她要绕道走。
  可是刘元若是抬起头必能看到张良此时的脸有多红,接过刘元伸出来的腰带一双手都在抖,当然绝不是气的。
  张良用最快的速度缠好了腰带,同时也让自己恢复平静,这才与刘元道:“殿下,好了。”
  刘元那是一直作着双手奉上腰带的动作,头低得连动都不敢多动一下,得了张良这一句立刻抬起了头,张良此时与之前并无不同,刘元更在第一时间打量张良的眼神,张良的眼里并没有半分不喜,刘元大松了一口气。
  “留侯,我真不是有意的。”刘元想到自己扯了张良的腰带也是对自己快要绝望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解释一下的。
  “此事殿下不必再提起,良明白的。”张良控制着暗捏了自己一记,双耳泛起的红润便淡了下去。
  “不提不提。”张良不想刘元再提,刘元何尝不是同样的想法。
  答应完了,两人一时相顾无言,刘元心里这会儿早已翻江倒海,最后实在忍不住这份尴尬,“留侯,我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张良一顿,最后终于是想起来刘元的问题了,“殿下放心,不是所有人都是张良。”
  换而言之张良能看破刘元的伪装,旁人未必了。
  “那么留侯所指的明确的人,你现在愿意告诉我?”得知自己这份伪装也不是任何人都能看出来,刘元自然是大松一口气,还有另一桩重要的事,这也是张良会在这里等着刘元的原因。
  张良轻轻吐了一个字,刘元看着他的口形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联合之前在刘邦的宫殿听到的内容,刘元皱起眉头都快能夹死苍蝇了。
  “殿下还敢去查吗?”张良吐完了字一直都在注意刘元的反应,刘元半天没有动静,张良吐问一句。
  刘元骄傲地答道:“我以为留侯算是了解的我,必然明白我一向都是迎难而上,从不会知难而退。”
  “良明白了。”张良如此应了一句,刘元道:“我先走,留侯随后再走,此事有要是有什么进展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留侯。”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刘元虽然很想再跟张良呆一会儿,想到刚刚尴尬无比的事,最终还是决定走人。
  “送殿下。”张良朝着刘元作一揖相送,刘元回神也朝着张良作一揖,转过头探出头去看了看,额,好在没人,赶紧的走人。
  她这一走,张良的目光一直尾随着,抬起双手看了看掌心,最后一声轻叹。
  刘元还是在外面晃了半天才回的吕雉寢宫,因着都听到了琼华告诉吕雉的借口,刘元回去被吕雉堵上还以为吕雉会问她为何心情不好,结果从头到尾吕雉都没有要问的意思。
  “累了一日了,早些回去休息。”吕雉见着刘无只说了这话,刘元一顿却点头道:“是。”
  吕雉直接地放了刘元回房,某个做贼心虚的人是真想不明白,但是要费脑的事情太多了,她还是想想这件案子该怎么查,既要达到杀鸡儆猴的目的,还得让刘邦满意。
  刘元当着张良的面说的好听是不查案子了,张良一走立刻吩咐刘元要去,显然刘邦心里还是在意这件事的。
  关乎性命的事,谁能不在意,杀不了主谋刘邦还直接想杀几个被当枪使的人,张良看破了这场戏又不说话,就如同看破了刘元并没有她表现得那么愿意为了刘邦什么都肯去做,同样不说破。
  “聪明成这样的人最难对付。”刘元轻声吐了一句。
  “公主是在说谁?”刘元回来了,琼华和阿花也被吕雉打发回来了,琼华耳力不错,刚回来就听到了刘元的话,睁大眼睛询问刘元。
  刘元朝着琼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琼华想到刘元和张良在巷里说话的事刘元都避着人,闭上嘴再也不问了。
  “你们去玩你们的,我有些困了先睡会儿。”刘元扬声让她们退下,直接倒在床上满脑子过了一回今天发生的事,还有今天宴席上每一个人的表现,最后刘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躺那也躺不住。
  一个翻身坐起,“琼华,阿花,我们出宫。”
  刚叫刘元打发出去的琼华和阿花一听刘元叫唤立刻走了进来,刘元道:“走,立刻出宫。”
  她是真躺不住,琼华道:“这个时候还出宫吗?去哪儿?要禀告陛下和皇后?”
  今时不同往日了,当初在外头刘元就是做主的人,她想什么时候做什么事都没人管。如今是刘邦要管,吕雉要管,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刘元,刘元这个时候出去,行踪好像也得交代交代。
  “去公主府,不用禀告。”刘元其实更想去问问胡九是怎么押着人让人给死了,只是人既然死了,胡九他们这会儿应该都是廷尉府。大汉朝建立设立三公九卿制,完善在大秦的基础上这一政体。
  三公谓之为丞相、太尉、御史大夫。
  丞相自不必说,百官之首,内有十三曹,下辖九卿。
  太尉,掌天下军政诸事,却无实权。
  御史大夫又称副相,主管记事,监察文武百官,内设御史中丞,侍御史,监御史。
  九卿谓奉常 、郎中令、卫尉、太仆、廷尉、典客、宗正、治粟内史、少府。
  奉常掌管宗庙礼仪,为九卿之首;郎中令掌管宫殿警卫;卫尉掌管官门警卫;太仆掌宫廷御马和国家马政;廷尉掌司法审判;典客掌管外交和民族事务;宗正掌管皇族、宗室事务;治粟内史掌租税钱谷和财政心支;少府掌管专供皇室需用的山海池泽这税和官府手工业。
  本来刘元拿下的刺客就该在第一时间把人交廷尉手里,刘元和刘邦的意思也是问得差不多便丢到廷尉府去,没想到还没等他们把人交到廷尉,人却死了。
  人就那么死了,虽说人也是死有余辜,那不是刘元案子才问了一半,最关键的还没问到,廷尉那头必是要在第一时间来问个清楚,免得刘邦问起他们无从答起。
  因此刘元到了公主府的时候问起胡九他们回来了没有,得到的尚未回来的消息。
  “两位先生呢?”刘元在自己的府里问起两位先生必是武朝和琼容无疑。
  府里的宴会早就散了,虽说刘元让人招呼那些宾客,而因为刘邦遇刺之事,刘元当主人的虽然先行一步,他们心里没少说刘元不懂礼节数,终还是什么话都不敢说出来。
  刘元也让他们自便,想留下的自留下,想走的就走,悉听尊便。
  眼下府里都在收拾的人,刘元比较想问问她那两位先生都哪儿去了。
  “琼先生和武先生正在会那几位墨家的弟子。”刘元跟着刘邦回宫了,没人想到刘元还会折回来,这会儿迎着刘元的是白池,白池连忙回答刘元。
  “在哪儿?”会人啊,刘元也想去会会那几个,白池道:“在西院,我引公主去?”
  虽说这是刘元的公主府,可是刘元根本连走都没仔细走过这座公主府,哪个地方在哪儿刘元完全不知道。
  “引路引路。”刘元火急火燎地出宫来,不就是想多看看外面的情况好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殿下请。”引路是要引,白池也没敢走刘元前头,只敢指着路告诉刘元该往哪边走。
  刘元大步往前走,白池指好了路,刘元便走过去,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阵叫骂声。
  “身为墨家巨子,你自问有什么资格当墨家的弟子,你与外人联手要置我们于死地,三师兄死了你还一脸高兴地回来告诉我们,他死了。”
  “我就不该和你们一群蠢货说话。”琼容是那种让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
  一群瞧不上她的人她更看不上他们好吧,她明明只是告诉他们有那么一回事而已,怎么在他们眼里就成了她高兴了?
  被骂了一句蠢货,蠢货们当然更生气了,朝着琼容大声地叫唤道:“我们早就该杀了你,也不至于让天下人看了墨家那么多的笑话。”
  琼容是忍啊忍的,她就不是能忍的人,“让天下看墨家笑话的究竟是谁,你们自己倒是说说是谁?”
  “三个人连一个女郎都打不过,你们不是自诩剑术了得,你们不是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最厉害的人,习剑多年,三对一啊,手痛吗?脸痛吗?”琼容鄙视地看着他们问。
  “她的武艺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又不是你教的。”
  别以为就琼容会捅心,他们同样也会。
  都是同门师兄弟,谁还不知道谁有几斤几两?琼容就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人,他们这些同门师兄弟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瞧不上她。
  身为墨家的人,只长了一嘴却不会动手,丢尽他们墨家人的脸。
  “不是我教的那也是我徒弟,你们想让我不好过,却连我的徒弟都斗不过,你们有本事也收一个徒弟来对付我啊。”琼容精心养护了刘元那么多年,终于是可以借着刘元扬眉吐气了。
  “我是没本事又怎么样,我徒弟有本事比我自己有本事更叫我高兴,你们看着眼馋又怎么样,任你们收下多少的徒弟,我也敢说他们加起来也比不上我这一个。”
  在门外听着琼容一脸骄傲自得的夸着自己,刘元当然也高兴。
  不容易啊!这些年来被琼容的毒舌给骂得几乎怀疑人生,额,当然,那是在外人看来如此。刘元还是清楚自己的表现琼容没少心里偷着乐。
  “都说了武功不是你的教的,你得意什么。”
  人嘛都是见不得自己的仇人高兴的,仇人一高兴他们就不高兴了,朝着琼容大声喊了一句。
  “久宁武艺高强的功劳算我的吗?”得,琼容是直接反问一句,刘元都不用看也知道问的是谁,除了武朝还能有谁。
  “算你的,算你的,要不是你把我引荐给刘元,绝对没有刘元的今天。”就算没有看到武朝那张脸刘元也能想像武朝这会儿说这话脸上的表情是有多狗腿。
  “进来。”武朝狗腿完突然喊了一声,刘元还想在外面听听动静的,结果先生都喊她进去,刘元哪里还能继续偷听。
  “怎么回来了?”琼容看到刘元自是惊讶的,拿眼看了刘元。
  刘元看向那几个人道:“专门来看看他们。流荧服都在何人的手里我已经知道了。他们这是把仇都算到我们头上了?”
  “若不是你们,我们三师兄怎么会死。”恨恨地盯着刘元,看起来想要冲过来杀了刘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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