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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要是嫌弃她是个女的,那去找她亲爹也行,反正这天下都知道他们是父女。
  虽然刘元这求贤令一出来更多的还是为自己求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要是都不吃她这一套,为着她是个女的说不乐意为她办事,她又不能让自己变成个男人。
  韩信说去那是真就要去,蒯彻瞧着韩信就要往刘元的府邸去自荐的样子,连忙地道:“燕王,你如今都是什么身份了,如何还用得着自荐?”
  “你不懂,我曾几次三番与项梁公自荐,也曾与项羽自荐,更曾与汉王自荐,可是他们都不曾相信过我。我之今日因为萧何,我做梦都想有人能信我一信。”
  相信他韩信是有本事的人,相信他韩信是能为他们平定天下的人。
  若是没有这一封求贤令,韩信心底的这份遗憾或许就要永远地埋在心里,但是今天既然看到了,韩信便要去看一看刘元是怎么试人有才或是无才的。
  “我得换身衣裳去,你们去让大军在城外安营扎寨,等我见完小娘子之后再说。”韩信急切地表示他一定要换一个模样,让刘元认不出来,他想看看在天下人皆不知韩信会用兵之前,刘元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不信他。
  “燕王。”蒯彻是没有想到韩信还有这样的心思,连连唤了一声,倒是希望能打消韩信这个念头的。
  可是韩信想做的事哪里是他能拦得住的,想了想曾经的他是何靠等落魄的模样,韩信朝着一边走去,冲着一个老伯道:“老伯,我用我身上的衣裳换你身上这身衣裳怎么样?”
  那老柏正在看墙上的告示,哪怕看不懂,他也看得好像能看懂一样。
  听到韩信的话回头一看,韩信身上穿的那是丝绸啊,老伯却似是生气一般吼道,“哪里来的小子耍着老头子玩,你这身上衣裳跟我换有什么用,老头子还能穿你这身衣裳出门去。走走走。”
  直接轰了韩信,韩信一顿,赶紧的解释出主意道:“老伯,就算你不能穿,你也可以拿去卖,可以换好几身你这样的粗布麻衣,那不是挺好的?”
  这么游说老伯跟他换衣裳的,老伯却警惕地看向韩信,退开隔着韩信老远的,“这莫不是个傻子。”
  丢下这一句人就跑了,韩信……
  “燕王若是想让这些衣裳,不如我去买。”看起来韩信是打定主意要做这样的事了,蒯彻想了想自己犯下的错,觉得应该不放过任何的机会刷好感才对。
  “不成,刚穿的粗布跟穿久的粗布不一样,我不能让人看出来我是装的。”韩信就是想去看看刘元张贴出来这样的求贤令是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蒯彻没想到韩信还会观察得那么仔细,半天说不上话来。
  “老伯活了一辈子了,不聪明也活得聪明了。小哥,我跟你换换身上的衣裳如何?”韩信前面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还是觉得应该自己找找人来换衣裳就好,看看那些年轻的,他们未必就有老人家那么实在吧。
  “用我身上的衣裳换你身上的衣裳吗?”被叫住的小哥第一次听到这样奇怪的要求,他这衣裳都破得不像样了,韩信身上的跟新的衣裳,而且看起来很好看。
  “是!”
  第118章 闹事的
  好不容易才换好了衣裳,韩信将头发还有脸上都抹了几层灰,蒯彻是没想到韩信能那么折腾,看着面前全无刚刚那副潇洒模样的张良,蒯彻问道:“你这样还能进门吗?”
  “若是不能进门,那敢情好!”韩信大笑说了一声,不能进刘元的门,那刘元张贴的这份求贤令就是假的,这样的人,韩信就算从前没有反心,却也不定现在将来就不会有。
  蒯彻看着这样似是变了一个的韩信,虽不知韩信此刻心中的想法,却也觉得十分的不安,唤了一声燕王。
  韩信看着这样的自己轻声地道:“当年的我便是这个模样,所以没有一个人将我放在眼里。”
  也没有一个人相信他!韩信没有说出口的话,可是蒯彻却听懂了,他不知该说这是好事还是不好,韩信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很是让人心惊,他怕韩信受了刺激这人得大变。
  “我去了,先生在这儿等着吧,想必我也用不着多久便会出来。”韩信朝着埋蒯彻说了一句,然后大步迈向刘元所在的府邸,哪怕他不知道,满城的百姓没有不知道刘元府邸在哪儿的,问上一问自然是有人告诉的韩信的。
  倒是刘元求贤令张贴出去了半天,来来往往的人都自以为是人才,结果是一考全都一问三不问,天文地理字都不识一个,更别说行军布阵打仗这样的事了。
  “你张贴这求贤令是有什么用啊,看看来的都是什么人,都是骗吃骗喝的。”武朝坐在刘元的下首,这会儿他们都见了不少人了,没有一个有料的,自然就让他们都不太乐意。
  刘元道:“天下的人才要是我叫上一声全都往我这儿来,那我还用张贴求贤令,我有的是人才了。”
  轻飘飘地回了武朝一句,正是因为人才难求,这才要颁布求贤令,就是希望能来几个有用之才。
  “你们求贤求贤,既是求贤的就该在门口欢迎贤士才是,坐在府中等人送上门来,你们是求贤的态度吗?”刘元才说完,门外传来了一声甚大的声音,刘元一听眼睛都亮了。
  “走,贤才来了。”刘元二话不说地站了起来,武朝十分不客气地道:“人都还没见到,你倒是知道那是贤了。”
  “你坐了半天,等了半天,有人挑过你的刺了吗?来挑刺的都是能人,只有庸才才会觉得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刘元回头怼了武朝一句,武朝……
  好了好了,算刘元说对了,他认服行了吧。
  “走走走,去见你的贤才,我也给你长长眼。”武朝乖乖地站起来,陪着刘元出门,刘元已经快走到门口了,武朝是没能忍住地嘀咕道:“果然送上门的都不值钱,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想当初刘元哪里迎过他,他说的话刘元是一句一句的怼,怼得武朝都想问问他收的是徒弟还是祖宗。
  最后,武朝只能承认,他收的不是徒弟,真是祖宗,十足十的祖宗。
  祖宗都出去了,武朝当然得乖乖地跟上出去,然后就瞧着一个手拿着酒壶的中年坐在门口,衣衬半解的,身上穿得也是破破烂烂的,武朝一看不认识,且由着刘元上前去吧。
  “什么求贤令,说是求贤,还不是等着人送上门来,要是不来的,你们也不会真求着人来。”那么一边喝着酒,一边碎碎念地说,刘元走了过去站在他的面前,这就把光给挡着的,那人抬头看了刘元一眼,哪怕他喝着酒念叨着,也不代表人家看不到刘元是从里来的。
  “挡住光了,走远一点。”酒徒中年朝着刘元说了一句。
  “先生嫌我挡着光,我还嫌你坏我好事呢。”刘元一向不牌理出牌,听着酒徒不客气的话,她说得就更不客气,武朝以为,其实他被怼得说不出话已经是刘元手下留情了,刘元完全能把人气得吐血。
  “你……”酒徒是万万想不到刘元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抬头看向刘元。
  “先生连挡着光都不乐意,你坏我的好事,你说我能乐意?”刘元反问酒徒,谁怕谁啊这是,想要套路刘元,刘元一直都是反套路的那一个,还是好好的跟刘元说话吧。
  “你不是说求贤吗?我哪里说错了,求贤你们坐在里头等着人上门,有你们这样求贤的吗?”酒徒哪里能让刘元随便给他扣下这样的帽子。
  说到这里就好像底气足了,站了起来大声地朝着刘元道:“你挡我的光是事实,我坏你的好事却不然,我只是让天下人都看看你求贤是什么样的态度。”
  “依你所见求贤该是什么样的态度,初次求贤,未得先贤教导,若是先生愿意赐教,元必习之。”刘元这么地说了一句,那位先生听着却是瞪大了眼睛,“你这是你该想的,怎么能来问我?”
  韩信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听着刘元听着酒徒说完了,答道:“元以为先生既然能指出元的不足,一定也能告诉元这件事元该用什么更好的办法,原来先生也不过是张口一说,全无半点能为我解惑之能,不过是想借我扬一扬名声罢了。”
  求贤求贤不假,求回来的贤是干什么?那是要给刘元也谋划策的,刘元得从一开始就让人知道她就算是一个小娘子,也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小娘子,她虽求贤,也是要求贤才真心实意辅佐她的。
  该出谋划策的时候摆架子需得刘元求爷爷告奶奶的,谁愿意要这样的的人自拿了去,刘元是绝对不会要。
  “你竟是如此看我,就你这样的态度,休想有能之人来投入你的麾下。”酒徒没想到刘元竟然会那么硬气,脸都气黑了,进着刘元大声地喝上一句。
  “求贤也罢,求主也罢,都讲的是缘份,你若是觉得我不错,愿意在我面前一展所长,叫我看到了你的能力本事,刘元便是三拜九叩请你也无妨。然天下之人,自诩有才者不知凡之,但就刘元今日所见也不下二十人,但这二十人中却无一人能助我安定天下,也不能为我扫荡中原。”
  “对于这样的人,我只客客气气的将他送出去,客客气气的让他离开,难道不妥?先生尚未进门却叫嚷刘元不懂规矩,虽然颁布的是求贤令,却还是让贤才送上门来。”
  “可是大隐于世,如今这动荡的天下有多少有才之士藏于民间,他们或许有平安天下之心,安定天下之能,却也是投告无门,刘元贴出求贤令只是想要告诉他们,他们只要不嫌弃我刘元是个女郎,只要他们有那样一颗心,有那样的本事,刘元一定会物尽所用,绝不会辜负他们。”
  “不知贤才何在,除了坐于家中等着他们上门来,刘元又能如何?”
  刘元最后问的这一句确实是事实,天下有才者多少,天下怀有大才却投告无门者又有几人。
  这些刘元能知道得了。那些声名显赫的不愁没人去请,刘元求贤所求的不是那些眼高于顶的人,而是真正想要平安天下,愿意为这个天下尽心尽力的人。
  “你倒是很会说话,那我送上门来了,也没见你迎着我进去?”酒徒听着刘元一句一句的辩驳,最后实在是没能忍住地嫌弃了刘元一记。
  刘元道:“先生一来便挑刺,我以为先生是来挑事的,挑事的人怎么能轻易放过,自然是要打回去的。”
  听听这理直气壮怼得人说不上话的口气,这要不是武朝一开始就知道刘元对这人动了收伏的心思,真是信了刘元的鬼话了。
  不过,这样也挺好啊!武朝一眼瞥过酒徒,这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好脾气的,趁着还没进门先把人整老实了,将来才会少一些事。
  额,当先生的还是很有先生的样子。看看武朝时时刻刻都念着帮着刘元少搞些事,也是十分不容易。
  “你有那么没有眼力?”酒徒又不是一个傻子,难道还会由着刘元说什么就是什么。
  刘元十分真挚地道:“从我这求贤令挂出去之后,今天一天闹事的人就不少了,你别不信。”
  倍真诚地看着酒徒,酒徒想了想觉得这事刘元应该也不会骗他吧。
  武朝暗里已经翻了无数的白眼,不得不说,刘元这忽悠人的本事是见长了啊,听听她那说话的骗人的,真是让人除了信了就只能信了。
  “先生,不知你有什么本事?”刘元这都已经安抚住酒徒了,看起来酒徒对刘元也还是挺满意,虽然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却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完了听到刘元问上一句,酒徒道:“我曾游历各国山册,对九州的山川河流了如指掌。”
  神啊!听到酒徒的话,武朝已迫不及待地想让刘元赶紧把人拜下来,拜下来啊!
  “你还这么年轻,竟然走遍了九州的山川?”然而刘元却表示诧异地问上这一句,武朝一把抹了刚刚都要落下的口水,同时也看了酒徒,对哦,这位才多大啊,竟然走遍了九州,那是得几岁开始走的。
  酒徒似乎早料到刘元会有这样的质疑,冷冷地哼一声,“家父原是齐国的史官,齐亡之后假死逃离了齐国便带我四处游历,家父善画,我也就跟着学了不少。”
  ……史官后代哎,那不就是说可以从他嘴里得知不少齐国的事,好啊好啊!
  刘元虽然高兴这是一部活地图,但更高兴的这是一本移动的史书。
  第119章 你不害怕
  “你问我的问题问得够多了,是不是也该到我了。我为何要选择你?”刚刚被刘元怼得是有多难过啊,别以为人家不记仇,反应过来他是才挑人的那一个,必须要拿娇的。
  刘元道:“先生之所以会来,不是已经确定好要选我了吗?”
  这么不要脸的话地丢出去,武朝没能忍住地捂住了脸。
  酒徒盯着刘元看了半响,刘元面对他打量的目光面带笑容,“先生,我哪里说错了?”
  “就算来之前我已经做了决定,我同样可以现在改变主意。”酒徒吐了这一句,刘元非常认同地点头,“可是为什么呢?是我不如先生观察的那样,还是觉得我对先生不够好?”
  必须是后者啊!武朝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样想要冲过去帮刘元说话。但是刘元就好像看破了他的打算,一眼瞟了过来,叫武朝的脚步一下子停下了。
  算了,他还是别沾手了,刘元是个心里有主意的人,万一他坏了刘元的好事,刘元不得撕了他。
  “先生想说自然是后者?”刘元把话说白了,酒徒道:“你倒是也知道。”
  刘元轻轻地笑了,“先生是觉得我哪里不好?我以为先生不是一个好虚礼的人,却原来与那些自诩名士,一不能为天下百姓出一份力,二不能安定天下还百姓一个和乐的人没什么两样。”
  直接将名家大儒给骂了啊,武朝在想要是刘元这番话传了出去,是会有多少人急急的杀出来找刘元算账呢?
  刘元说完还觉得不够,远远不够的啊!
  “天下读书之礼者甚少,要说春秋战国的诸子百家中,我敬孔子的有教无类,我敬墨子的兼爱非攻,我敬法家的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各家皆有所长,而各家皆生于民亦用于民。故,学而不用,不如不学,自持大才却无作为,还不如一个杀猪的,至少一个杀猪的人还能叫村里城中的百姓吃上两块肉,他们给了百姓什么?”
  狡辩啊狡辩,要说最擅长狡辩的人,刘元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旁听至此武朝且由着刘元说得天花乱坠,巴望着刘元这番话放了出去,把那些大儒气得出山来,要是能找到刘元吵上一架,哎哟,那可真是太好了。
  酒徒一顿,刘元道:“先生选择了我,是想利用我建功立业,将一生所学尽其所用,我给先生一个机会,难道还该求着先生才是?”
  对,没错,这个时候的读书人就是宝,宝得不了了,但是也有很多的读书人被弃之如敝屣,他们想要成功,想要证明自己,这就需要一个愿意用他们,愿意相信他们的人了。
  这样的人,他们或许会拿一下娇,却是绝对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的。
  刘元说到这里,突然朝着酒徒作一揖,“愿请先生入府为客卿矣,不知先生可愿?”
  虽说刘元先抽了人一个耳光,那也是抽完了就立刻给甜枣的,送上门来的人,还是一部活地图,活史书,还是得要好好地捉住了。
  本来酒徒被刘元点到那话,冷汗直冒啊,没想到刘元这么不按牌理出牌,在酒徒都要以为刘元会将他赶出去时,刘元竟然朝他作一揖,聘以为客卿。
  从地狱一下子到了天堂,他还可以得偿所愿了,他不高兴那才是怪的。
  “愿辅佐小娘子安民定天下。”酒徒朝着刘元作一揖,那叫一个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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