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建私塾最重要的无非就两个问题,一是先生学问,二是雅静的院子。前者郎官满腹经纶没问题,后者对郎官来说短时间内恐怕有所难题,所以我跟老李商量过了,私塾院子方面我等可以出力。”
“老李在柳河边有座宅院,地方清幽雅静,宅院大小也非常适合,我再出银子修葺,改建完成后私塾归郎官所有,我和老李只求郎官收我们那两个不成材的儿子做弟子就成,若不然学生也成……”
这就相当于给学校捐了一栋教学楼来换入学名额。
弟子和学生名分待遇天差地别,但若私塾先生看重,做学生也走在别人前头,两个老家伙算盘都是算得不错的。
林泽挺感兴趣,这算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他正愁还得存多久的银子才能把私塾办起来呢。
不过吃人嘴软,拿人手段,东西是好,可不好收,弄不好这就成了别人的把柄。
“这提议倒是不错,不过两位老爷赚钱也不容易,如此大礼林泽却是不敢白拿……”
“无碍的,不是白拿,这是我等做善事,为大稷朝育才大业做贡献,林郎官可要成全我们的愿望啊。”
俩老家伙装得还挺像的,这送礼贿.赂的功夫练就得炉火纯青。
林泽都快被捧得有点飘飘然了,不想打官腔,直接道,
“即便是做善事,也不能把两位老爷当财神,这私塾我自有打算,没道理白要,两位老爷的人情我可以领,但礼就不收了,你们说的那宅院我出银子买。”
“这……”
李广财两人语顿,林泽拿银子明摆着就是不想承情,他们儿子的问题有待商榷。
林泽知道他们想什么,继续道,
“当然,我现在暂时没那么多银子,所以就当先欠着两位,两位令公子入学的事情我可以考虑。”
“林郎官,那之前我儿子考核的事儿还作数不?”
入学和拜师性质不同,李广财赶紧道。
郭员外则急了,他的最终目地也是让儿子拜林泽的师,做学生只是退而其次的选择,李广财抢了先机得了拜师考核的机会,现在林泽这样说,他儿子岂不是没戏?
郭员外不落后,也赶忙道,“林郎官,我儿子也很聪明的,你收了他做弟子绝对是缘分!”
“两位老爷不用着急,先听我把话说完……”
林泽忍不住微笑,
“老爷爱子心切林泽理解,但要知道师徒名分影响重大,双方都不可掉以轻心,承蒙两位看重,但林泽觉得此事须得慎重。”
“李小公子我之前瞧过,性格十分中意,若李小公子能够通过我先前出的题目,承诺的弟子一事自然是算数的,李老爷放心。至于郭老爷小公子,请赎林泽不敢担当大任……”
“林郎官,为何?我儿子不比这老家伙的差啊,寺庙主持说我儿子是状元命呢!”
郭员外被拒绝急了要死。
“正是因此,林某才说不敢。”
林泽微笑道,“郭员外可听过盛名所累?可知道伤仲永的故事?”
过早的消耗不确定的未来是做人最忌讳的事情。
他不太想接受郭小公子的原因没其他,就是因为‘批命状元’这个传闻,若是真把人教成了状元,那他自然是名利双收,可若是失败了呢?那下场就是身败名裂被郭家埋怨。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考状元,让他教出个状元学生,这难度实在太大,未来也有太多不确定因素,状元并不是说有学问就能考上的,官场上的事情复杂着呢。
批命一事被郭家宣扬之后,别说他,就是其他真正有本事的人要收郭小公子都要细细考量后果。
“……”
听了林泽的话,郭员外脸都烂完了。
真是悔不当初,都怪他跟娘子因为儿子被嘲笑多年,一时高兴过了头,忘记了轻重,只顾着扬眉吐气。
林泽说得对,现在不是林泽不想收,而是有些不敢收啊,要是批命不准又或者儿子后天不努力没出息,林泽可是要为此负责的。
郭员外叹气,“看来我儿只能做郎官学生,无缘弟子了……”
“师徒又如何?师生又如何?归根究底不都是授业解惑,育才教人么?郭老爷,我直接答应令公子入学,说起来你该偷笑了。”
林泽一派高深,大言不惭,牛逼轰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