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沈希十岁。
太宰治对于沈希的了解依旧放在一个人生观被扭曲的孩子上,他对于沈希的了解除了这种无法被扭转的自杀欲望之外,就只有很强这一概念。
和中原中也不一样,他不好懂,因为他没有感情和羁绊,独来独往又不认为这是对的,对于人类的常识还算明白,非常有礼貌但实际表现的很伤人。
相当的独也相当的冷漠。
太宰治曾经设想过如果他现在还在港黑,敌人是沈希这样的家伙应该怎么办?答案是没办法,只能放中原中也和他硬拼。
所谓操心术是【对于希望的方针从不会自己主动去说,而是借他人之口】,太宰治能够看透很多人的人性,终究是因为他们还有渴望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
但沈希没有。
他太干净了,不只是性格上的淡薄,还有和其他人的羁绊,外加他对于死亡的特殊定义,普通的事情完全威胁不到他。
这是一个游离于人类之外的幽灵。
但这只幽灵被他捡到了。
“要不我们来开个会吧!就是这种,特别高大上!可以解决很多问题的会议!”
沈希看向太宰治,“你开过解决很多问题的会议?假的吧。”
“欸?沈希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实在是太伤人了!”太宰治似哭非哭的喊着,口中嘟囔着各种委屈的话语,似乎真的被沈希伤透了心。
“那你倒是说说你开过的会解决的问题。”
太宰治瞬间停止哭闹,开始细数自己解决的事件,“有很多呢!比如对于侦探社盈利的方案啊,敦的入社测试啊,还有和国木田一起制定的寻找犯人的作战方案!”
“你倒是说结果啊。”
“结果当然是非常棒!”
沈希明显不信,“你是不是又打算让我做什么我不喜欢的事情,因为一定会被我拒绝所以搞这么个名头。”
“哇呜,你竟然猜到了!”
“因为我还是比其他人更了解你的。”
太宰治叹息,“会议开不了了吗?好可惜啊,我还想更了解沈希的,实在是太可惜了。”
“所以你本来打算开什么会议?”
太宰治抬起头来,鸢色的双眼在路灯下就像是发着光一样,看上去神秘的很,相当有吸引力。
“沈希你是开始好奇了吗?告诉了你你就要参加会议哦。”
“那我还是不问了。”沈希从栏杆上跳下来,外套随着重力飘起来又落下,不管什么动作在沈希身上就是潇洒又帅气。
太宰治看着他,“实际上我还是想和你谈谈,并不是什么会议,而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了解,因为说起来,沈希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如果以后一直在一起的话,是需要相互了解的,对吧?”
沈希闻言看向他,“那你想要知道什么?”
“那十年,有没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事情,只需要告诉我这个。”
“印象深刻的事情。”沈希想了片刻。
“他死了,是自杀。”
……
摇晃的绳子,因为恐惧哭嚎着的小孩,沈希站在门口看着还在摇晃的尸体,昨天还和他拉勾说要和他一起出去玩秋千的少年挂在绳子上晃来晃去。
脸上僵硬的笑容显得诡异又可怖,因为窒息他的脸上满是痛苦,但灰白色的眼睛定格在扭曲的兴奋上,沈希想,为什么他要笑?
“死亡这种事情,是一件好事呢。”
少年笑着对沈希说,那双空洞的眼睛中带着虚无的冰冷,明明不想笑,为什么要笑?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不要难过,因为,我会很高兴。”
沈希透过门缝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死亡是一件能够笑出来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