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笑道:“哪里有什么人头,这就是一台手机。”
余泽说完这话就将手机扔给孔兴。
孔兴手忙脚乱地接着手机,他拿起手机一看,发现一切又回复了正常,手机上并没有悬浮着幽绿的‘人头’两字。
余泽又道:“坐吧。”
这下孔兴疯狂地摇了摇头道:“我宁愿站到天亮。”
余泽看着站着的孔兴,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再劝。
孔兴忽而觉得四周的温度越来越低,冻到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忍不住抖了一下看向余泽道:“你不冷吗?”
“不冷啊。”余泽笑了笑道。
孔兴听余泽这样说,就没有再问,不过他还是感觉到温度在不断地下降,他走动了两步,然后向空中呵了一口气,发现有浓浓的白气飘在空中。
这代表着这屋里的温度真的很低。
“你真的不冷吗?”孔兴又忍不住说道。
“不冷。”余泽答道。
孔兴再度闭口不言,又过了一会,他发现地板已经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他脸色一变道:“余泽,地底结冰了。”
余泽低头看了一眼道:“还真是结冰了。”
余泽都能看得到,这就代表不是幻觉了,孔兴怒道:“都结冰了,你还说你不冷?”
余泽摇头道:“我真的不冷,因为我有这个。”
余泽说话的时候,拿出一道贴身藏着的黄纸符箓。
孔兴好奇道:“这是什么?”
余泽解释道:“这是暖阳符,带着身上可以驱寒。”
孔兴听了这话苦着脸道:“你干嘛不早说有这玩意,都快冷死我了。”
余泽笑道:“你只问我冷不冷,又没说你冷,我怎么知道你冷?”
今晚的余泽实在太不对劲了,孔兴瞪了余泽一眼,他一把抢过这暖阳符,贴在身上,顿时觉得……还是冷。
孔兴看着脚底鞋子都开始沾染一层薄冰了,“你这符没效啊。”
余泽摇头道:“不是没效,而是还没有激发。”
“那你快点帮我激发。”孔兴连忙道。
余泽不好意思道:“这符只有自己激发才有效,我帮不了你。”
孔兴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心里后悔跟着过来,“你快说,怎么做才能激发这破符?”
余泽道:“别着急,我教你,很简单的。”
余泽两手作了一个手印给孔兴看。
孔兴连忙照样学了起来,这手印并不难学,只是当孔兴结好手印之后,他大喝一声,他还是觉得身体冻极了。
“我擦,怎么不行啊?”孔兴大叫道。
余泽摇头道:“笨,这样当然不行了,你要精神集中在手印上,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双手之间,再试试几次应该能行。”
孔兴听了这话,松开双手,然后快速结印,这次他果然很用力,就连脸都涨红了。
身体也稍微觉得有些热,但这是用力过度的原因,很快就遭到更大的寒意了。
余泽看了一眼孔兴道:“不是用力,是精神集中,心无一物,手印即是你,你即是手印。”
孔兴听了点点头,他又再试了一次,只是还是没有成功,他顿时就怒了。
孔兴吼叫道:“老子不玩了,什么破东西啊!”
余泽摇头道:“你看你的双脚,要是无法结印这样你会被冻成冰人的。”
孔兴一看发现那薄冰已经覆盖到膝盖上了,他脸色一变,不敢再发火,开始不断结印。
余泽不再理会孔兴,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已经就快变成了冰窟的大厅,这些小小的温度当然不会让他觉得有任何的寒冷之意。
事实上要不是有更深一层的考虑,他还有更多的办法逼出那个恶鬼,而不是坐在这里等待了。
时间正在缓缓流逝,孔兴直至最后都无法成功结印触发暖阳符,而是保持着一个结印的姿势被冻成冰人了,身上覆盖着一层薄冰。
余泽蹙了一下眉,看着被冻成冰人的孔兴,他凝神看了一会,才笑了笑。
就在这时,孔兴身上窜出一缕金炎,将他全身的薄冰都完全融化了。
余泽的神识尝试触碰了一下这缕金炎,发现金炎由无数细小文字组成。
圣者血脉,果然不简单,余泽脸上带着一丝的讶异,他能感觉到金炎所蕴含的浩然正气。
这气带着不惧天地的气势。
只是金炎融掉薄冰之后,就悄然消失了,孔兴都没有发现他身体的异状,他愣了一下道:“我刚才怎么了?”
余泽道:“你刚才被冻住了,现在又没事了。”
孔兴这才稍微回忆起被冻住的情形,他脸色一变道:“我是不是激发了暖阳符?”
不过孔兴马上就感觉到身体外面的冷意了。
余泽摇头道:“并没有,看来是我想多了。”
孔兴道:“什么想多了?”
余泽尴尬地道:“我本来以为你能激发暖阳符,谁知道并不能。”
孔兴听了这话一阵无语,“那是你救了我吗?”
余泽正欲答话,不过他忽而冷冷地道:“来了,这个我们待会再说。”
来了?孔兴脸上露出恐惧之色,是那个鬼来了吗?
孔兴看着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东西,不过余泽这样说,肯定是有根据的。
余泽没有看其他地方,而是看着大厅的地板。
大厅的地板本来被一层透明的薄冰覆盖住,这时咔擦一声,寸寸断裂开来。
孔兴也紧紧地盯着地板。
碎裂的薄冰一块块地飘了起来,然后组成了一块镜子。
镜面纵横交叉,有着明显的裂痕,看起来很不完整,足有一人大小。
这些分裂的镜片之中出现了无数个坐在沙发上的黑影。
孔兴认得这沙发,这沙发就是大厅的那张沙发,他们的身影也被倒影进去,就好像那黑影是跟余泽坐在一起的一样。
孔兴连忙向沙发看去,只是沙发上的那个位置空空如也。
孔兴觉得这一幕诡异之极,他不敢出声。
大厅里,沉默了一会,有个男子的声音幽幽冒了出来:“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来这里干什么?”
余泽看着镜片之中的那个黑影漠然道:“那一家五口是你杀的?”
“是,不仅是那一家五口人,我还杀了不少人,怎么?你想替天行道吗?”这个男子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