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过了五分钟,这黑矛头蝮还是围在外面不肯离去。
而且还有一些似乎开始尝试着越过药粉了,只是它们刚探头出来,就很快缩了回去,看来吴元化给的这种药粉还是有他的独到之处的。
余泽觉得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他就道:“这黑矛头蝮最怕什么?”
吴元化道:“怕火,但是暗林里面绝对不能生火,火有光,会引来大量的生物,而且一个不妙,火会让这附近全部燃烧起来,那时我们就要完蛋了。”
余泽皱了皱眉,要是这样的话,这黑矛头蝮在无比暗林之中岂不是没有任何的弱点了?
余泽想了想,就唯有一个办法了,他双手掐了个法决,然后数百枚小金剑就飞了出来。
余泽将这些小金剑都彻底铺开,然后向着四周散去,嗖嗖几声,两个来回就将所有的黑矛头蝮全部切成了两段。
淡淡的血腥味就开始飘散在空中。
余泽收回小金剑,感觉到自己的神念及灵力消耗得实在厉害,他迅速道:“快走。”
史家庆道:“走?我们不是被黑矛头蝮围住了吗?”
吴元化反应最快,他马上就朝外走去,史家庆以及苏和裕也跟着动了起来。
余泽跟在后面道:“不要用手碰地面。”
他怕吴元化三人触碰到黑矛头蝮留下的毒液。
吴元化三人踩到脚上的滑腻之物,都有些心惊胆战,不过他们很快就明白,这些黑矛头蝮已经死去了。
他们实在是难以想象余泽是怎样做到的。
四人离开之后才一会,那些满地支离破碎的黑矛头蝮都很快被蜂拥过来的生物分食掉,但是也有不少发生了争斗,总之现场一片混乱。
有些还因为身体的毒液比不上黑矛头蝮的,而被毒死,从而又被更贪婪的生物吃掉。
余泽感觉到体内不多的灵气,他蹙了一下眉头,然后跟着吴元化三人的同时,开始运转起无名心法,试图回复一些灵气。
他毕竟是筑基期了,那些灵气的回复速度也比练气的时候快了不少,而且因为这是千山深岭,不是灵气极为稀薄的大都市,所以灵气的回复比他想象的还快。
经此一事,吴元化等人都迫切想走出这个鬼地方。
余泽看着前方忽然脸色有些怪异地道:“先停下来。”
吴元化三人都是一惊,史家庆问道:“是不是我们又被围住了?”
余泽道:“不是,而是我们继续走下去就要掉入河流之中了。”
“河流?”吴元化脸上一喜,“这是到了暗河了,那里附近应该有座木桥,我们过了这里,就能出无边暗林了。”
“桥?”余泽脸色微变道:“这附近根本就没有桥。”
吴元化连忙道:“这不可能,这怎么会没有桥的?”
余泽想了想道:“我们再走几步就知道了。”
由于是静止的东西,所以他感应出了问题也是有可能的。
这下是余泽向前带路了,他怕吴元化三人一不小心就掉入河中。
余泽带着三人很快就到了这条河边,河流湍急,依照神念的感应,这河起码宽度有五十米宽。
吴元化也听到了河流的声音,他看不见,但是他用一根登山杖朝着空处探了一下,发现果然空空如也。
吴元化就急声道:“余泽你能看得见,这附近真的没有木桥吗?”
余泽沉默了一会才道:“不用找了,这里确实有木桥的痕迹,但是不知道是人为还是时间太长的原因,已经断掉了,只剩下几根木头在这里。”
吴元化颓然地道:“是啊,已经十五年了,一切都有些不同了,只是没有了这木桥,十二苗寨的人又是用什么办法渡过这暗河的?”
这木桥是十二苗寨的先人合力搬来了数十米高的巨树搭建的,已经存在很多年了,会枯朽掉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十二苗寨的人肯定是想到了其他办法过河,但是吴元化都已经十五年没来过这里了,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余泽沉着脸看着黑暗处,这河足足有五十多米宽,凭他没有落脚点也跃不过,更何况要带着吴元化三人,这实在是极为困难。
苏和裕叹道:“这河流里面肯定存在着很大的危险,否则我们游过去就好了。”
吴元化苦笑道:“暗河里有种极凶悍的虎牙鱼,生了一口类似哺乳动物一样的牙齿,只要是活着的鱼都吃,人在它们面前就是极为美味的食物,游过去是不可能的了。”
余泽突然想出一个办法来了,就是像上次在那个神秘宫殿那样搭纸桥过去。
只是这样一来有两个问题,第一就是他会不可避免地在吴元化面前又泄露了一张底牌,他相信吴元化不会害他,这个问题可以忽略不计,第二个问题是他一旦施法,就不可避免有灵光闪现,这种灵光在漆黑之中极为耀眼。
这在无比暗林里都不知道会吸引多少疯狂的生物蜂拥而来,到时能不能安然过桥都是一个问题了。
似乎搭纸桥也不是很可行。
吴元化有些内疚地道:“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子的,回去之后,我将钱退回给你们吧。”
这样一来,恐怕他们就要无功而返了,没有了木桥,吴元化就想着放弃了。
史家庆道:“或许他们搭建了新的木桥,我们可以沿着河流找找的。”
吴元化连忙道:“千万不要,我们走的路都是十二苗寨曾经确认过的,所以即使有危险,也不会很危险,但是在无边暗林之中乱走可是极为危险的。”
“而且这条河流会通往那里我们也无法确定,无边暗林可不小,范围也大得很,我们长时间在这里逗留,是很危险的,你难以说得清楚我们应该往河流上面走还是河流下面走,我知道你们很想去十二苗寨,但是实在不行,我们就只能放弃了。”
“而且也未必有桥,早在十几年前,十二苗寨的人好似就隐约提过造船过河了,要想过去,除非我们有办法能通知别人来船接我们。”
吴元化说到这里的时候,才想起造船的事来,看来在十几年前就有人看出这桥快不行了,只是当时吴元化没有太留意,以致都忘记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