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的天空因为煤矿的原因总带着一丝灰蒙蒙的色泽,看起来有些让人感到不舒服。
汽车载着余泽和朱子德到了一处类似公庙的建筑物才停了下来。
也幸亏是这车是特殊定制的,否则以朱子德这么庞大的身躯未必能挤得进来,他就连下车也颇为费劲。
余泽看到了也暗暗摇了一下头,这人胖得也太厉害了。
“余先生,这就是我们朱家的祖庙了。”朱子德对余泽说道。
眼前这祖庙朱砖红墙,在飞檐处更是有石龙含珠的雕刻,占地辽阔,看起来还是颇有气势的。
余泽没有多说,示意朱子德打开这祖庙。
朱子德手一挥,就有人拿着一大串钥匙过来,将祖庙紧闭的门给打开。
“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人进来。”朱子德对着手下人说道。
朱子德就带着余泽走了进去,余泽一踏进这里就看到了朱家历代祖先的牌位在上面摆着,这应该是从朱大同那代富起来才补上来的。
“那画呢?”余泽看了一下四周,没有见到那古画就问了起来。
“在隔壁的那小房子里。”朱子德指着右边的那道门说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就有些不自在起来。
其实朱家只有朱大同和他儿子日夜供奉过那画,其余的人知道原因后,压根就不想沾碰这画,毕竟都这样了,还整天对这画跪跪拜拜的,他们过不了心里那关。
所以他们就将那古画放进了小屋里面,眼不见心不烦。
余泽走了过去,将门推开。
这个小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幅画,其余的地方就空空如也了。
朱子德也跟着走了进来,他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还算正常。
余泽看完这些后才将目光投向那画,认真观察了起来。
这是一幅写意山水画,用笔墨的浓淡描绘出了一座高山。
这山很高,高到余泽透过屋内的灯光细心观看才发现山下站着一个人。
这人戴着唐代常见的幞头,穿着袍衫,只留下一个背影,他抬头仰望这座高山。
有趣的是人虽然小,但是余泽一看到这人眼光就被这画中的这人眼前吸引了过去。
唯独留下了一个背影,却能吸人心神,余泽下意识就觉得这人很是强大,强大到就要盖过那座高不可攀的山一样。
不对,甚至连画中的那边天空都无法遮盖住他的存在,他才是这片天地的中心,看似渺小,但是实质无比的高大。
这实在是太古怪了,余泽吸了口气,才逐渐回过神来,看向了朱子德:“有没有查过这画描述的山在哪里?”
“我爷爷费尽心思走遍了华夏的天下名山,但是都对不上,所以怀疑是虚构的,毕竟这是写意山水画,看起来很是模糊,实在是难以对得上号。”朱子德摇了摇头说道。
“这画出自何人,有什么名堂?可有线索?”余泽又问道。
余泽问这些都是想了解一下,只有了解得更多,才能把握住藏在画中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没有,从有这画开始,除开朱大同,其他先祖都在探查画的来历,但是各个华夏有名的无名的历史画家都有进行过对比,但是都无法得知这画是谁作的。”朱子德又摇头苦笑道。
这画关乎朱家的荣华富贵,关乎朱家后人的性命,那些知道真相的朱家家主都不会不重视这画的,可以说为了这画算是费尽心思。
只是可惜他们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找不到。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待会我想法让这画中的东西现身,看它有什么说道。”余泽想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下也只能先见见这画灵了。
“好,那就麻烦大师了。”朱子德有些激动地说道。
余泽拿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符箓还有一支香来。
余泽先点燃这支香,然后插在了祭拜的香炉之上。
他默默念了一段祭文之后,手中的符箓疾射而出,悬在空中。
这一幕看得朱子德呆了一下,这说明他这次请来的这人可是真正有着大本事的,能符箓悬空。
余泽屈指一弹,一道灵气落在空中的符箓里面,符箓散发出璀璨的金光来。
余泽现在用的是五方符,这种符箓能让五方鬼神暂时退避,从而引出那画中的画灵来。
余泽以香为介,以五方符箓保驾护航,这时时机已经成熟,余泽朝着那古画喝道:“朱家后人欲拜见画灵,有要事相商,还不快速速现身。”
古画无风颤动了一下,只是这颤动极其微小,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动作。
朱子德见没有了动静就看向了余泽。
余泽沉吟了一下,这是不见的意思吗?
余泽手中法决一掐,既是数道灵气落在了这古画上面,说道:“要是不相见,那就等同解约,你真的想好了吗?”
随着余泽这话落下,那古画将余泽打过来的灵气全吸了进去,然后终于有了动静。
画开始落下一滴又一滴的黑色的水珠,画中飘逸出一阵阵的墨香。
这是墨水?余泽看着这古画的动静想着。
朱子德看见这幕有些害怕,他稍微靠近了一下余泽。
只是墨汁越来越快,最后干脆是倾盆而下,就好像下了暴雨一样,打在桌子上,那画中的高山颜色变得越来越浅,唯有画中人还佁然不动。
落下的浓浓墨汁沿着桌子落到了地上之后,慢慢向地上攀升幻化出一个人型来,这人型跟常人差不多大小,全身都是黑油油的。
他终于站定,本来没有五官的脑袋也开始显露出由墨汁构成的五官,只是这五官是黑糊糊的,只是从平滑的脸上凸出来而已,看不清任何的东西。
墨人站定之后,先是看了一下四周,他先看的是悬在空中的符箓:“原来是五方符,难怪……”
他嘴巴开合,说出来的话显得无比的清晰,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墨人又看向脸色煞白的朱子德,他摇了摇头,最后将目光放在了余泽身上,“是你将我召出来的?”
“是晚辈。”余泽拱了拱手,头皮有些发麻地道,眼前这墨人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