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素脸色虽然有点苍白,但是已经恢复了精神,便松了一口气了:“怎么样?身子没事吧?”
苏素摇头道:“没事,小鼬让我多泡泡热水。”
林清言一听,马上就往门外跑去,被苏素一把捉了回来道:“等明日回府再说吧,在这客栈中我也是泡不了。”
“可是……”林清言不放心,还是想劝说几句。
苏素便将缘由告诉了他,林清言闻言后,忙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世界上竟真的有阴魂之类的东西存在,还能夺舍?
他依旧双眉紧皱,担忧地看着她:“那你没事了吧……”
苏素摇了摇头道:“没事,小鼬让我找一位得道高人超度了这些亡魂,不然这些怨气是不会消散的。”
“恩恩,这事就交给我去办吧。”
“请玄慧大师出山吧。”苏素狡黠地笑了笑。
林清言点了点她的鼻子,无奈地笑道:“好。”
自从他知道洞府的事情后,苏素便将玄慧大师这事也告诉了他,那时候他才知道在外人看起来神秘莫测的得道大师在自家娘子的神兽面前,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怪不得那时候玄慧大师对着自家娘子有一种近似敬畏的一种神情,那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看错呢,没想到这敬畏的神情是真的。
“他收了小鼬的丹药,是不是该付出点劳动!”苏素理直气壮道。
“是,当然了!”
“这还差不多。”苏素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我还有一些事要和大师说一下。”
“什么事?”
“就是每次我将这些药丸派发给别人的时候,总是拿他做幌子,要是别人问起来了,肯定得穿帮,所以这次大师真的下山了,那我并让他帮我圆谎。”
林清言笑道:“我们家素素真是厉害,这名满天下的大师竟也要听你的话,为夫真的要甘拜下风了。”
苏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窝进了林清言的怀中:“相公!你又笑话我!”
“不敢!”
“对了,那字条可知是谁人所写?”苏素好奇道。
林清言摇头道:“不知,那人十分谨慎,这字条是经多人之手才到我们手上的,要想再寻那人的踪迹,怕是很难了。”
“那人可真奇怪,为什么知道萱儿有难却不现身救她,而是这么曲折地送信到我们这里,难道那人的身份不能见人?”
“我也觉得很奇怪,那人似是未卜先知一般。”
要知道从齐舒萱出走到她出事之间,其实也就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但是那信却是辗转经过多人的手中送到自己手上的,这过程起码要半个时辰,那就证明这信是在齐舒萱出事前便已经写好的了,那人怎么会知道萱儿会出事呢?而且既然那人知道萱儿会出事却不提前通知她,却要写信到他们这里来,难道真的如自家娘子所说,那人的身份不能曝光?
苏素也是满脸的不解,但是今日她实在有点累了,睡意不停地往上涌,眼皮都快撑不住了。
林清言亲了亲她的额头,见她脸带疲惫,心疼道:“快睡会儿吧,都已经夜深了。”
“恩恩。”
说完后苏素便合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就已经沉沉睡去了。
而林清言则将整件事情再次细细地疏通一遍,却依然没有什么收获,只好抱着自家娘子也睡觉去了。
在登云楼处,一个倩影出现在楼阁之间,那绝美的容貌隐藏在夜色和薄纱之下,让人看不清,但是她此时的眼眸中那因为愤恨不甘的情绪而变得愈发透亮了,她紧紧地盯着远方的客栈,粉拳紧握,似是要将上辈子所受的苦楚都在今晚一一发泄出来!
一旁的丫鬟担忧道:“小姐,我们这般偷跑出来,要是二夫人知道了,肯定又会大吵大闹一番的了。”
“随她去吧。”女子轻轻地回答道,那柔声中带着丝丝的不屑和冰冷,越发的云淡风轻了。
但是那小丫鬟还是不放心道:“可是小姐,这事要被二夫人添油加醋传出去的话,您的名声就……”
蒋雨桐转过头,笑道:“没事的,不用担心。”
她上辈子就是太注重名声了,导致家破人亡,亲弟被杀,自己也身首异处的下场,这辈子,她要浴火重生!再也不被那繁文缛节所束缚,她要恣意地活着!回报上辈子对她的人,杀尽那些让她生不如死的人!快意恩仇才是她现在活着的最大动力!
那小丫头被蒋雨桐这一笑给迷昏了眼,即使那绝美的脸庞被挡住了一大半,但是蒋雨桐那种超凡脱俗的美是不能被掩盖的,只要看着她弯弯的双眼,似乎便有一种魔力吸引着人,让人想深究,让人想去一探究竟!
“小姐……”
蒋雨桐继续望向那漆黑的街道,嘴里扯出一抹笑意。
她知道表哥已经去将萱儿和五皇子救出来了,而姜淮和姜盛也平安无事,不似上辈子般惨烈。
上辈子她刚来这异世,彷徨不安的同时加夹着丝丝的自大,总以为她与这古代愚蠢的妇人不一样,她定能在这异世闯出一番天地来的,加上原主的身份显赫,又有沛国公府的疼爱,她的起点多高啊,只要她加以利用,便能将世人玩弄于手掌之中,但是就在她做这美好的白日梦时,一个噩耗传来了。
沛国公府的小姐齐舒萱因为戳穿的狮子的眼球,而导致狮子发狂,让在场的三皇子和十三皇子受到了重伤,三皇子毕竟是大人,经过御医的救治便挺了过来了,但是十三皇子因为是几岁的稚儿,当场便昏死了过去,即使是太医联手救治,依然是回天乏术,一命呜呼了。
景帝痛惜爱儿,伤心欲绝,而十三皇子的生母温贵妃更是以泪洗脸,恳求景帝为十三皇子讨回一个公道。
虽然十三皇子的死主要是因为狮子发狂而导致的,但是追其根本,都是因为齐舒萱惹火了狮子,狮子才会误伤了三皇子和十三皇子,于是景帝便下旨要处死齐舒萱,以来慰藉还沉浸在失子之痛的温贵妃。
可是沛国公府的人怎么能肯,最后还是沛国公府的大公子从边疆赶了回来,主动上交了兵权才平息了景帝的怒火,不过齐舒萱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竟被活生生打断了两条腿,一生卧病在床,那么美好鲜活的生命,就在景帝的命令下失去了色彩。
而从此的沛国公府在朝廷上的地位一落千丈,再也没有往日一呼百应的尊贵地位了,而自己也因为沛国公府的缘故,被京中的夫人小姐们所孤立,那时候的自己不仅没有安慰愁云惨淡的太夫人,而是忙从沛国公府中搬了出来,就怕这事连累到自己,彻底寒了太夫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