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耽误时间,两人便直奔顾目的地。这一去,他们竟惊讶地发现苏晓玥原来所住的那栋宅子里的下人都还在,整个宅子一如她还在这里时那样干净,那几个下人见到她亦是一脸的兴奋。不过,苏晓玥向来是面冷,对一般的人也生不出多少感情来,便也没有多做停留,立刻转向往顾先生的茅屋而去。然而,令苏晓玥无语的是,房门紧闭,且门上并未贴上任何的纸条,这也就意味着顾先生行踪不明了。若是按照顾先生以往的习惯,那便表明他不多时便会回来了,可现下,他们俩谁也不敢肯定了。
苏晓玥转头看向司徒漠:“现在?”
“等吧!”司徒漠定了定气,吐出两个字。不论如何,他都得知道她的情况的。
苏晓玥点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乎,两人便捡了现成的宅子暂做休息。不过,这栋宅子当初蓝傲天是说送给她的,那么现在她住在这里也算是理所当然了。
对于他们能够住下来,这宅子里的下人们可谓是忧喜参半。喜的是他们还能够伺候这个面虽冷,心却不恶的主子;忧的是主子居然让他们国主的情敌也住下,且与他之间表现出关系不一般的言行,要知道,在他们的心里,苏晓玥是他们的女主人,这唯一的男主人只有他们的国主蓝傲天一人。
虽说心里不悦,但终归是不想看到苏晓玥那森冷的脸,他们也只得小心地将他们国主的情敌伺候好,该给他端茶递水的时候端茶递水,该准备洗澡水时还得将水温给好好调整,不容出一点差错。
司徒漠自然是瞧出了这些人的心思,他非但是不恼,反而心头更添喜色。从他们的表现不是更能体现他对于她来说与众不同么?
待到用过晚餐,洗漱过后,顾先生仍是没有任何回来的迹象。此时,司徒漠和苏晓玥两个人皆是眉头微皱,然而,这也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便也只得乖乖地等。可终究这时间太早,苏晓玥也睡不着,便又坐到不远处的河边去看满天的星星去了。
微微仰头,调皮地眨着眼睛的星星一颗颗都是那样璀璨夺目,漆黑的穹幕和四周静谧得只能听到风声和昆虫、鸟叫的声音的环境让苏晓玥心情平静无比,脸上那原本冰冷的神情,才是也柔和了许多,只是她自己并不知道。
几米开外,司徒漠便静静地站着凝眸盯着她那如画的容颜,心头早已是荡漾得寻不见平日里的一分冷硬和残酷。只有看着她,只有她在他的身边时,他的满心算计和满身的疲惫才会统统消失不见,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他才能全然放开,才能毫无一丝的防备。也许,这就是他对她一直都不肯松手的原因,不管是当初没有爱上她的时候,还是后来她的面容深入他的骨髓。
司徒漠并没有走上前去,而是静立在她的身后,以守护的姿态,与她一起仰望宁静的夜空。至于与他们一同前来的人则是个个双眼撑圆地盯着他们两个,尽职地做着自己的保护任务。
一宿好眠。
身心得到放松,苏晓玥睡觉也便睡得更为踏实,没有梦,更没有像以前那样严重的起床气。于是,当司徒漠看到一脸毫无烦躁表情的她时,心底也着实惊讶了一番。不过,后果是被苏晓玥冷眼瞪了一下。
正是早膳时间,练完瑜伽的苏晓玥来到餐桌前却没有见到司徒漠的身影,问过婢女才知道原来他在她瞪了他之后便出门去了,是去查看顾先生有没有回来。
苏晓玥才问完话,那出自某人身上独有的气味便飘入她的鼻尖。她缓缓地转头看向门口,果不其然,下一秒,那道熟悉的身影便昂然走了进来。
“如此简单的早膳?”司徒漠走路生风地掠到了桌边,眉头微皱地看着那桌上简单的食物,几碗粥,两个冒着热气的蔬菜,外加一个凉拌菜和几根油条。
苏晓玥瞥了他一眼便举起端起碗,执起筷子开动,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
眼见自己被忽视,司徒漠一时失语,也罢,反正她向来是不听劝的,而且在这里也呆不了多久,让她暂时先委屈一下,回去再好好补偿便是。
这么想着,司徒漠便也学着她的模样开动了。
瞥见面前的人默不作声地开吃,苏晓玥微微眨了眨眼,眸光微闪。
早餐几乎是在两人的沉默中完成的。之后,苏晓玥便问起了“正事”。
“顾先生还是没有回来?”苏晓玥虽是提问,可她的心里也早已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了,只看着司徒漠的表情便能猜个准了。
司徒漠正喝着茶,待放下茶杯之后,他便点点头道:“我前去查看了一下,他应该是刚走不久,东西也收拾得很妥当,只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苏晓玥心底虽是早已猜到,可直接听到他这么说,总归还是不爽,当下便皱眉,微微沉吟之后,她便抬眼对上他,道:“我在这里等。”满世界找人不是她的强项,她的耐心在这种时候是派不上用场的。
“不行!”司徒漠想也没想地否决,目光坚毅,“要走,自然是我们一起走!”
苏晓玥回视着他,心底已生叹息,“司徒漠,我苏晓玥从来不向别人做无谓的保证,但我现在向你保证,下一次你来,你还是能见到我。”
司徒漠闻言目光深沉地闪动着,略有一丝的温暖,只是嘴上却依旧冷绝:“你一个时辰不在我的身边,我都会害怕你突然消失,何况这是相隔如此远的距离,你觉得我能忍受么?”
“可若是我们两个离开之后,顾先生便回来了呢?如此岂不是要错过了?”苏晓玥心底为他的话而生出微暖的感动,不过,她的理智尚存。再回去么?她的确是不想要再进去那个如牢笼一般的皇宫,尤其在昨天晚上舒心地自由地看了一个晚上的星星之后。是谁说心是自由的,即便身在樊笼也是自由的?在她看来远不是如此,自由,那便是毫无保留的自由,没有约束,随心而动。她要她的心的自由,她也要她所处的环境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