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只能举起手来,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退,把自己的关键器官从刀尖上解救出来。
“你走吧,”刀依旧稳稳地握在云彦手里:“我不是你的‘云彦’,你对‘云彦’的惦记,也不过是因为求而不得而已,那不是爱,别侮辱了‘爱’这个字。”
俞朗沉默不言。
“以后就别联系了,没有意义。”
俞朗没有回应,只是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带上口罩和帽子,打开房门离开了。
俞朗走后,云彦走到门口把门锁上,又回去坐在床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操啊……”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声。
……原主留下的烂摊子可真是不小。
云彦在酒店的床上瘫成“大”字,心情糟糕。
拿起手机来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该睡了。
和俞朗一阵纠缠,他只觉得身心俱疲,一点也不想爬起来洗澡,心想干脆这样睡过去好了,明天醒来再洗。
……可是沈疏珩怎么还没回复?!
他有点烦躁地拿着手机在床上打了个滚,把头埋进枕头里。
他觉得自己需要治愈。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叮”的一声响了,他一点不抱希望地瞄了一眼,却在下一秒瞬间来了精神。
沈疏珩:“在干嘛?”
云彦盯着那平平无奇的三个字,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原本低落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他又打了个滚,把自己翻了个面儿,双手打字:“在打滚。”
“……打滚?”
“对啊,累了一天了,这家酒店的床好舒服!”
“比家里的床还舒服吗?”
云彦“噗”地一声笑出来,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他很快回复:“啊……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吧,所以对这张床产生了滤镜。”
沈疏珩看着他发来的文字,只觉得心底一片柔软。
——云彦明明自己心情就不好,但怎么就有让人心情变好的本事?
沈疏珩听着耳机那边窸窸窣窣的衣料和被褥摩擦的声音,脑海中浮现出他在床上扭来扭去的画面,惊觉自己竟然产生了……某种冲动。
他赶忙摘下了耳机,重新锁回抽屉里。
窃听云彦的生活,就像是一种毒药,让他上瘾,因此决定放开之后,竟让他产生了某种蚂蚁噬咬心口一般的戒断反应。
所以睡觉之前,他还是重新拿出那部手机和耳机,他只是想在睡觉之前听一听云彦在做什么而已……只是听一小会儿而已。
却没想到,竟然听到了俞朗的声音。
直到听完,他才发现自己握紧了轮椅的扶手——原来自己一直都在紧张。
他依旧害怕他的“幻觉”破灭。
可云彦终究没有让他失望。
“你呢?这么晚了,还没睡吗?”云彦的信息又来了。
“没有。”
“在干嘛啊?”
沈疏珩不做声了。
他驱动轮椅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是没有想好要怎么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