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兮挑眉迎向武顺帝的出言挑衅,一字一句的道:“因为女孩不愿意给人为妾,虽然她地位低微,但她有自己的骄傲。”
武顺帝看着周澜兮的倔强也是压下了刚才的那口恶气,深吸一口气道:“然后呢?”
周澜兮转头看向窗外如同回到回忆中去一样道:“既生瑜何生亮啊?皇子虽然出类拔萃但确有一个比他更优秀的兄长。他拼命的想要出去那唯一的挡路石确也终是没有任何办法,直到有一天在一个宴会上他居然发现自己的兄长居然和自己爱上了同一个女孩他才有了一个办法。”
武顺帝仿佛嗅觉到了什么,盯着周澜兮的双眼道:“他将那个女孩送给他兄长了?”
周澜兮看着武顺帝眼中确雾气升起,一滴泪掉了下来:“是,当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女孩时,女孩感觉天都塌了。看着那个曾经喜欢的男孩她的心都死了,为此还生了一场重病险一些就死了。但还是应了皇子的说法答应嫁给他的兄长,因为心都死了,又怎会害怕嫁给何人呢?”
武顺帝只觉脑中轰鸣,原来周澜兮是慕容浩送给慕容奇的女人。
以前他总是想不明白慕容浩为何会为了一个女人当面与慕容奇翻脸,如今他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木那的看着周澜兮道:“那后来又如何了?”
“后来成婚以后他的兄长对女孩多加宠爱,慢慢的感化了她那颗已经死了的心。女孩不愿意在出卖他的兄长,从此便断了与他的联系也从未给他他想得道的情报。”
“那他没有在找过女孩吗?这样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就甘愿吗?”凭他对慕容浩的了解,此事绝对不会就此完结的。
周澜兮仿佛陷入痛苦之中的道:“他又怎会甘心呢,在纠缠多次后他便生了恼意。利用自己母妃的权势不停的逼女孩在人前展示着她最擅长的舞意,还在皇上身边安插了人手每日不停的在皇上身边说着女孩的好处以引起皇上的注意。想让皇上……爱上自己的儿媳妇,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破坏他兄长与父皇的关系,从而继承大统……”
武顺帝额头的青筋都蹦起了,张德顺每日一脸谄媚的在自己说周澜兮时的脸都浮现在面前。
以前不曾觉得是人在其中,可现在他才想起只觉得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当事情就这样被刺裸裸的摆在面前,他也是羞愧的无地自容。
可事情没抻开表面来说便也是留有余地的,他也只有强撑着面不改色的当成听一个故事去问:“那他成功了吗?”
周澜兮也是面不改色的接着说往下的故事:“成功了,皇上动用了手段夺得了自己的儿媳妇,还废了那皇子母妃的地位,封了那女人为贵妃。出于愧对之心,封了他兄长为太子。”
武顺帝看着周澜兮冷哼着,气恼着她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那不是很好,各得所需也算没有亏欠了。而且当初背叛她的人也没得到好下场,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
周澜兮一脸轻蔑的笑着看着武顺帝:“怕是皇上觉得这件事情是最好的结果吧,可故事里的皇上确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儿子对那女人的感情。在封了太子之位不久,这个优秀的儿子便在别人的嘲笑中郁郁寡欢而死。而那位始作俑者的皇子也借机爆出了贵妃的真实身份,知道了父抢儿妻弄的君民离心离德后乱世在起。而他的好儿子则是挂着清君侧的名义,也拉了队伍开始直接逼进皇宫。幸运的是皇上早一步听说了此事,不得已也只得带着那所谓的贵妃逃离出宫。”
一万种可能闪现在眼前,挂着清君侧的名义逼宫正算是合情合理也没有人会说出什么。
看来周澜兮所说的是对的,如果慕容浩用此招完全可以名正言顺的夺得帝位。
饶有兴致的看向周澜兮想知道接下来她还能设想出什么来:“那皇上带着贵妃逃出去拉吗?后来结果又如何了呢?”
“逃出去了,可在皇宫不远处一处叫马嵬坡的地方就被他的好儿子拦截了下来。清君侧,自然是要除帝王身边的祸害,则也没有杀皇帝一说。所以众人也就打着让皇上杀了那个女人便可,决不会伤害他半分由头等待着皇上的决择。”
武顺帝整个人也都由着开头的代入感进入了故事的情节,带着一丝颤抖道:“那……那个皇上又是怎么选择的呢?他真的动杀了那个女人吗?”
周澜兮闻言挑眉看向武顺帝冷声道:“不知道如果故事中的皇帝是您,您又如何抉择呢?”
一句话问住了武顺帝,在江山与美人之间向来两难的,而他则会没有任何犹豫的选择……前者。
周澜兮也并未等武顺帝回答而是接着言下去:“贵妃虽然不知道皇帝的决择,但她自己选择了服毒自杀。因为她的心早已随着太子的死已经死了,如今也不过是为着一家老小选择了苟延残喘的活着。妾身想,如果要那皇帝该也会选择杀死女人吧,因为能用女人解决的事,又怎会选择自己去死呢。从古至今多少女人都是背负了无辜的罪行,去做男人苟延残喘能存活下去的理由呢?”
武顺帝听着也是满脸通红只觉被人打了脸确说不出话来,因为周澜兮句句所言属实。
微微的张口想要辩驳,可也终是说不出话来。
清了清嗓音道:“那皇上回去还是继续做着皇上吗?难道他就没有处置那忤逆的儿子吗?”
故事中的故事,他早已分不清真假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他的心也跟着走向便的心浮气躁的。
周澜兮挑眉失笑:“皇上,您觉得那皇子还会给自己父皇杀自己的机会吗?他当然是唆使朝臣推了自己登上帝位了,而那原本的皇上,则是做了有名无实的太上皇。在他的后宫中吃着残羹剩饭,五年后便殁在了后宫之中。”
武顺帝听言确是激动不已:“为什么?他都做了皇上了,难道还连自己的父皇都容不得吗?”
周澜兮突然的一阵大笑也是吓坏了皇上,那刺红的双目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哈哈哈……皇上怕你是忘记了最初的故事开头了吧?如果皇上肯多眷顾他一些,他又用得着将自己所爱的女人送到兄长的床上,又送到自己皇阿玛的床上呢?他当然是记恨着皇上更胜记恨他的兄长了,所以皇上驾崩后表面上风光大葬,可实际上那棺木中有的只是一件衣衫而已。而真正的皇上,确是赤身裸体的被扔在了荒郊野外……曝尸……荒野。”
“大胆……”武顺帝猛的一拍桌案而起,没有人知道他说的大胆到底是在对着谁说的。
凤眸散发着寒光看了周澜兮一眼,一撩下摆带着起身大步的离去了。
周澜兮看着那满是恼意的背影也是又一挑筝弦,继续弹奏那一曲新贵妃醉酒。
是成是败只能看这关键一举了,只有让事情越混乱才会对她们的情况越得力。
只要皇上开始忌惮慕容浩,那自己的情况便会有所好转,而派兵去就慕容奇的希望也会更多一点。
虽然如今已经不知道是否还来得及,可她只能尽自己最后一点微薄的力量了。
张德顺看着武顺帝一脸恼怒的走了出来,也是急忙迎上了上去:“皇上,您没事吧?怎的生如此大的气,不然老奴为您……”
武顺帝看着面前的人确是越来越相信周澜兮的话,只有有所疑惑才会慢慢的去印证。
想着这些时日他有意无意的提起周澜兮,怕也都是存了心的。
推开张德顺要来搀扶的手,冷哼着:“这些时日总是你伺候着朕想必也是累了,如今换胡贵来伺候吧。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歇着了。”
也不等张德顺的辩解,起身便离去了。
张德顺看着那眼神只觉周身都散发着凉意,她不知道周澜兮到底说了什么,但他知道这次自己一定是惹了**烦。
忙跪向武顺帝离去的方向:“皇上,老奴伺候您都已经习惯了,如今您要老奴去哪啊?皇上……皇上……”
口口声声的怒喊着,确没换来武顺帝的一个回头。
竹香一脸担忧的忙走进了屋内,看着还在弹奏的周澜兮道:“主子,您说什么了?皇上这样生气的走了,咱们不会有麻烦吗?”
周澜兮摇着头:“他越生气才越好,如今成败只能看皇上是否相信这个故事了。”
竹香一脸惆怅的道:“启会如此容易啊?单凭你一个故事就想扳回一程怕是不容易,总是还需要人从中扣扣耳朵来的比较好些。主子这是您的安胎药,我看您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特意求了静嫔娘娘为您开的。”
周澜兮端着药碗确是停住了动作:“我不喝,如今没什么大碍喝要对孩子总归是不好的。而且现在谁给的东西都不能乱喝乱吃,我不要。至于皇上相不相信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只能看老天爷如此安排了。”说着将药碗整个推了回去,送入了竹香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