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香看着周澜兮满脸幸福的笑意,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看到太子爷如今这般宠爱自家主子也是高兴:“主子,您想到了什么事情居然会如此高兴啊?不妨说来与我们也一起听听好了。”说着用绢帕捂嘴轻笑着。
周澜兮看着竹香与倚香的轻笑与竹翠的满面羞红也是羞的无地自容,虽说是新婚燕尔房事多些也是正常。不过这样整夜整夜的也着实恼人,一脸愤怒的看着竹香冷哼着:“哼,叫你笑我。等过几日我便寻人将你嫁出去,看你还如何笑我了。那是说不定你会叫的……”
竹香的脸羞红的像能沁出血来,也顾不得尊卑一把捂住澜兮的嘴巴羞恼着:“主子,你怎可如此胡言。这若是传出去,咱们主仆都不要见人了。”说着慢慢的放下手,松开了澜兮的朱唇。
周澜兮看着这样的竹香也是想笑,虽然自己在现代是个封建的脑袋。但在古代,她的思想还是超前的。总觉得自家姐妹间也没什么说不得的,况且竹香总是在门外听着的。竹翠从进了太子府偶尔天气暖和时,也愿意替一替竹香值夜的。和倚香三人都是听见过自己的糗事的,她也没什么觉得不好意思了,反正也这样了。
想着竹香一直这样默默为自己付出着,周澜兮的心里也带着感动。从来没人安排过活计与她,都是竹香自己请命要做的。因为值夜必须是要自己人才好,否则夜间发生什么事都是不好说的。若是夜里睡的好些,竹香便会白日也跟着自己周身伺候的。看着那只比这个年代大一岁的竹香伸出手去,扶着竹香的发鬓:“竹香这没什么好羞恼的,咱们之间没什么说不得的。而且我没有开玩笑,你也十七岁了是该找个人家了。我想求了太子爷为你与竹翠都寻个好人家,不知道你们的意思如何。”
竹香闻言脸色有些暗沉下来,在偌大的宽敞马车内起身跪在澜兮身前:“主子,奴婢从没想过嫁人。不管是从前还是往后,奴婢只想一心跟着主子,求主子日后莫要在提及此事。”
竹翠见状也不好多言,因为她可没想过就这样陪着周澜兮一辈子而不嫁人。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周澜兮会如何答复竹香的话语,若是有可能她也想求一求澜兮,将她心里的话语都说出来。
澜兮看着竹香也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从小便奔波在外被卖来卖去的想必心早已经凉了。不禁伸手拉起竹香:“竹香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不能长生不老,你又怎能陪我一辈子呢。人有旦夕祸福,谁走在谁前面都是没有定数的,你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
竹香湿了双眼,她知道澜兮说的是实话。生死从没有论大小而分的,不想说些虚无的好听话,只想掏心掏肺的将心里话讲出来。不由得抓紧了澜兮的手:“奴婢明白您说的,如果奴婢先死就算陪您一生了。如果您先……那奴婢愿意去那寺院捐身做了姑子为您祈福,也不往您照顾奴婢…………”话没说完便传来一阵的喊叫声。
“啊……”“啊……”“啊……”竹翠,竹香,倚香三人都从坐位上滚了下去,直撞到前边的车门板上发出惨叫声。
周澜兮坐在座位上纹丝未动,全仗着两侧有着横量一样的臂首阻拦着。一脸恼怒的大声斥到:“怎么回事?都不会驾车的吗?”
李卓的声音在外响起:“回周主子,是属下失职刚才不小心从马上掉下惊了马车才会如此,请周主子责罚。”说着跪在地上一个头磕在地上,这是他对太子妃都没有行过的礼节。可现如今他已经没有了男儿那份高傲了,这若是被太子殿下知道非杀了自己不可。不光是怕死还有内心的一分亏欠,毕竟是他听了竹香所言心里有所触动,才会失神跌了马。竹香啊?你到底是个何样的女子啊?为了周主子连给人为奴为婢挣得的月钱也三年可以一分不要,如今更是想着伺候一辈子之后在捐身为周主子积福。
周澜兮听着李卓的话怒意也消散了不少,看着几人都无大碍的起来了也散了怨气:“既然没有大事那便启程吧,不知李大人可有受伤是否要去医官寻了太夫瞧瞧。”
李卓听着并未过多责怪自己还出言问询自己的伤势也是心里暖暖的,一低头:“劳周主子挂心了,属下并无大碍。只是不知道几位姐姐是否安然,如若无恙那现在便可以启程了。”说完便低下头去等着周澜兮的回应,毕竟刚才猛的停车也是听见惨叫声连连的,生怕哪位受了伤。心底更为担忧的是……
周澜兮闻言看了看几人,几人皆是向着澜兮点点又,示意自己无碍。澜兮看着几人发声道:“且无大碍出发吧,别耽搁了时辰。”
李卓在外听言忙起身,一弹下摆翻身上马,带着一众车马快速的奔向周府。
一路在无事发生的平安到达了周府,周府内外无不是热闹非凡。周澜兮一下马车便见周府大门处跪着满地的人。周世洪,沈氏,周元德,周元庆,周澜惠与沈府老宅的几个舅舅们都跪在马车之下,一阵的高呼拜见声。
澜兮虽然不习惯沈氏为自己下跪,可是如今还有那么多来庆贺的外人都跪在旁边,自己也不能坏了这里的规矩。由竹香扶着自己下了马车抬起手臂压低了嗓音:“都免礼吧,今日本侧妃也不过是庶妹送些贺礼便要回去的,这些个规矩都免了吧。”
沈氏听着周澜兮说送了礼便要走,泪不禁湿了双眼。上次匆匆一见还令周澜兮为难了,今日确是只能呆得一会便要走。颤抖着身体由候妈妈扶着起身走向周澜兮进前:“侧妃娘娘为何要如此匆忙啊,就不能在家用了午膳在走吗?”
澜兮看着沈氏这样心里也是心疼,上前搀扶住沈氏因为激动而发颤的身体:“母亲,咱们还是回府里在说吧。时辰宝贵切莫在浪费了,女儿还想与您好好拉拉家常呢。”说着不管众人,与候妈妈一同扶着沈氏回了院落。
周世洪也忙起身招呼着众人起身,一同去了宴席处。
馨雅苑内
还是一月之前的样子,但总觉得少了些生气。沈氏颤抖着双手抚摸着周澜兮那已经有些丰润的面颊:“总是听说如今你是太子爷最宠爱的人,连那太子妃也是比不过的。原还是不信的,但今日见了你这样好怕是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了。”
周澜兮听着这话并没有高兴,连周府都有所耳闻那便是人尽皆知了。对自己如今的处境也开始担忧了,可面对着沈氏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浅笑着:“母亲放心便是,兮儿一切安好。只是日后怕是想回来也难了,今日太子殿下也只准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只希望母亲日后一切都安好,我这颗心也才可以放下。”
沈氏泪眼婆娑的看着澜兮:“兮儿莫要挂念母亲,母亲一切都好。日后不能常回来一定要照看好自己,切莫与人发生口角。就算太子在如何宠爱你,你也切莫恃宠而骄,要好生服侍太子妃。”说着那泪水已经流了下来。
澜兮看着这样的沈氏眼泪也是不停的在眼圈中打转,一把回握住沈氏的手:“母亲切莫担心我,您只要照顾好自己我便可安心无恙的。记住一定要照顾好庆哥,莫让他受了别人的影响毁了前途。他才是我们今后的希望,母亲您明白吗?”
沈氏握着澜兮的手心里一阵的憋闷,生了女儿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自己连想见见都是难。看着面前一身贵气的澜兮点着头:“母亲自是明白的,如今庆哥已经上了学堂。你教的他都记得,师傅也夸赞他聪明过人日后必会有出息的。连今日府里办喜事他也是未敢耽搁一日,总是说长姐说做事不可半途而废,不可视傲而骄。但凡你说过的他都记得,还说定要考上那文武状元叫你我不再受人欺辱。”说着控制不住的哭泣起来。
周澜兮听着也是心痛,这就是家庭不睦给孩子心里带来的阴影。她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想着偷瞄了一眼竹香。竹香与之四目相对时,心意相通的便走了出去。
澜兮看着那离去的背影拍扶着沈氏的背脊:“母亲切莫难过了,以后若是元庆有了出息我们自是不用在怕任何人了。只是那元德如今如何了?可是与你亲近。”
“元德那孩子还算老实的,对母亲也算实心实意的恭敬着。张姨娘在大同听说了周澜然自缢身亡,如今也是整日在府中疯疯癫癫的。你父亲已经派人送去悬空寺的外宅了,怕是这一辈子只能在外宅老死了。”沈氏说着叹了一口气,人死如灯灭如今什么怨仇都得已偿还了。
周澜兮整个人惊呆了,一把抓住沈氏的手不敢置信的道:“母亲您说什么?周澜然怎么会死的?她不是就是去修行而已吗?怎么就会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