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听着大家的议论脸色不禁沉了下来“说,你是怎么混进来的?难道你不知皇家宴会不得庶女进府的吗?”
周澜然吓的一个头磕在了地上“回长公主,小女不是擅闯皇家宴会的。小女是跟着长姐一起来的,长姐有请帖的。”
一旁的大将军嫡女欧阳泫雅看着周澜然一脸的鄙夷之色,刚刚她仗着长的漂亮处处要尖。如今终于被自己抓住了把柄还不弄死她,想着一双核桃眼微迷道“你长姐有请帖与你何干?还说不是私自擅闯,你还真是胆大妄为。”
周澜然看着说话的欧阳泫雅,她满眼的狠历之色让她心生害怕。这里没一个是她能得罪得起的,忙把来时想好的退路说了出来“这不是小女自己想来的,是在家时伺候惯了长姐。长姐觉得用别人不合手才叫小女跟来的,与小女无关啊。”
一旁的德伦县主冷笑着“这周府还真是有趣,庶女来参加皇家宴会。嫡女把庶女当丫鬟一样使唤,还真都是奇闻呢。”
一旁的德惠县主也用帕子捂嘴轻笑“呵呵,姐姐说的是呢。这周府可真是有趣啊,皇太姑母这事您可不能不管啊。若是日后人人效仿,那我皇家宴会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混进来了。”
只听长公主的声音在此响起“你长姐何在?叫她出来回话。”
周澜然吓的浑身站立,不自觉的后头看向澜兮所做之处。可是那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一丝人影啊。“回长公主,长姐现下不知身在何处?坐位上没有人,可能是出去了。”
太子少保嫡女木清莞轻笑出声“自打来也没见过这周大小姐本人,莫不是你凭空编造出来的吧。如今一句人不在便将我们打发了,还当我们是一岁二岁儿童吗?”
周澜然听言慌了,忙又磕头道“长公主明鉴,小女万万不敢撒谎的。你可以问门房,没有请帖也进不来的。对了,还有沈小姐。您可以问她,她与长姐可是认了干亲的姐妹。她自是知晓的,您一问便知。”
所有人听见说沈小姐,便不自觉的四下查看。再坐的好几位沈小姐呢,其中就有周澜兮外祖父家的沈明惠也在其中。可是确无人敢做应答,怕一不小心性命难保。
沈婷看着众人的搜寻的目光,不自觉的站起身来。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中,走到正中墩身行礼“回长公主,确有周大小姐此人,今日也的确是周大小姐带着她来的。”
周澜然一听心里高兴“你们看吧,我没有说谎。确实是长姐带着我来的,我绝非擅闯。”
长公主挑眉“这么说,真是那周大小姐将庶妹当丫头使唤,才带进来的了?”
沈婷并未多言又微微俯身道“臣女斗胆,还请长公主听臣女把话讲完。据臣女所知,情况并非属实。”
长公主有些微怒“刚不就是你说的,是那周大小姐带她所来,如今怎又成了并非属实?”
沈婷毕竟也是正二品管家女子,一些胆识还是有的。并未像周澜然一样吓的瑟瑟发抖,低眉敛目的道“回长公主,确实是周大小姐带她所来。可并非像周二小姐所言,是使唤惯了她才带她而来。据臣女所知,这周二小姐才从寺院归来三日。又何来的日日伺候进前,使唤惯了之说呢。”
听了沈婷的话,周澜然心一惊。沈婷这是要帮周澜兮出头啊,忙出言解释“沈小姐也不在周府,怎知我是否整日伺候长姐。谁人不知你与长姐乃是干亲,帮她也是情理之中。”
沈婷回过头来,看着那跪地的周澜然“我与兮儿如何认得干亲,你还要我明言吗?当日你想害兮儿不成,确连累了我。幸得兮儿帮助,才未使造成大患。你一计不成,又生二计。居然陷害兮儿,说是她绊倒丫鬟所致。兮儿福大,有人看见经过才换得清白。周二小姐,我没想到你竟为挣得嫡女之位,竟然如此心狠,步步陷她与死地。”
周澜然听着沈婷将以前的事都抖搂出来,心里也是愤恨“沈小姐说我陷害长姐,可那见证之人又是何人?还不是你嫡亲的哥哥。他们二人早互相生情愫,使计陷害与我。”
“呵呵,互相生情愫?周二小姐那只眼睛看见的?”
“沈小姐休要抵赖,沈公子像长姐求娶是大同人尽皆知的。”
“周二小姐还真是可笑,哥哥是像兮儿求娶过我从不抵赖。但为何求娶?还不是全因了你。兮儿救了我,哥哥自知没有什么能报答的。深知兮儿因出豆留了一脸疤痕,日后难得良缘。也觉此等好人不能就此辜负,才出此下策。但兮儿深觉得此事不妥,誓死不从也是你们周府人尽皆知的。倒是周二小姐你对哥哥的深情,倒是无几个人知晓。我这有信为证,不知周二小姐可是想看?”
沈婷说着从怀中将信拿了出来,众人看着也沈婷拿出的信也都发出唏嘘声。事到如今,二人的对话大家也都听的明白。
有小姐低笑出声“原来是自己示爱不成,反而生了怨恨啊,还真是可笑。”
“是啊,还真未见过如此不要脸之人。”
“脸皮不厚能就这么巴巴的跟来吗?”
长公主听着下边的议论声起,也皱起眉头。看着沈婷道“你们所言我大致听的明白,可是她这般的害那周大小姐,为何周大小姐还非带着她前来不可啊?”一言激起所有人的不惑,纷纷看向沈婷。
沈婷闻言道“回长公主话,她自是不愿带她前来的。但周二小姐的母亲张姨娘天生貌美,深得周家老爷喜爱。有些事纵使兮儿再是不愿,可父命难为啊。臣女还知,从前就为周二小姐几句话,那周家老爷便用马鞭抽打兮儿险些没命。还不与兮儿看大夫,让她自生自灭。”沈婷说着眼泪掉了下来,屋内所有人也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有些泪窝浅的已经哭了起来,议论声众起。
“一家的嫡女竟然被欺负到如此程度,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嫡女做到如此,也是凄凉啊。”
一个小姐许是同病相怜吧,愤恨的起身指着周澜然“你这样的人就是千刀万剐了,也是你应得的。”
周澜然看着众人,眼中全是泪水。为什么她没有听姨娘的话,非要自己求了父亲来这皇家宴会。想着一朝飞出周府,变成那傲娇的凤凰。如今她只能摇头,说着无力的话“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可如今还有谁会听她之言呢。
长公主看着跪在大理石面上的周澜然出言“是与不是叫周大小姐出来一问便知,只是说了这许久,怎的连她人影也未见得。”众人听言也四下搜寻着。
竹香闻言忙走了出来跪在地上,她刚回来便见周澜然与太常寺少卿的嫡女起了争执。只好站在一边不敢走动。可谁知竟然说到了自家小姐,她一个奴婢也出不得言。幸得沈婷相助,可如今她不得不出头了。
“奴婢竹香给见过长公主,奴婢是小姐的贴身使唤丫头。现在小姐在松柏处,可是要寻她回来?”
长公主看着地上跪着的丫头“今日才艺比试,居然你家小姐得了请帖,为何不出来展示一二还跑了出去啊?”
长公主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威仪具在。竹香听着害怕,但多年来澜兮灌输的人人平等也有些作用。不禁缓了心神,磕了一个头道“回长公主话,今日小姐来时便见二小姐已在马车前等候了。说是奉了老爷命,怕我们侍候不周出了差错。父命难为,小姐便带二小姐来了长公主府。随知一到大厅,二小姐便不顾尊卑等级,非要坐在前处。小姐刚劝说一二,便哭闹不止。闹的我家小姐头疼,便出去透口气。还望长公主明鉴,奴婢这就去寻了小姐回来。”
众小姐中有人突然出声道“原来就是那位小姐啊,我以为她是这二小姐奴仆呢。”
“刚我也是看见了,这位周二小姐确是哭闹不休的。本还以为奴大欺主呢,没想到竟然是让庶妹欺负成这样。”
“这嫡女也真是可悲,被庶女欺负的躲出去才成。还真有些太过无用了,如果是我定不受这欺辱。”
“没听见吗?父亲疼爱姨娘,她还能有何办法。父命难为,你还敢不从不是?”
竹香听着众人的话,也知道起到了作用,便磕头想出去寻了澜兮回来。
长公主听着议论声也算明白了一切,对着竹香一摆手“算了,我也听得明白了。你就叫她多呆一会吧,怕是也是难受极了才想躲出去的,随她去吧。”说着看了一眼周澜然“既然周大人不愿意管教与你,那今日本宫就得管一管了。私闯皇家宴会我就不重罚了,张嘴五十以儆效尤。自古以来嫡庶有别,你居然坏了心肠。本宫就罚你剃度出家永尼安,终身忏悔你的罪孽吧。”
周澜然听完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她的一生就要在永尼安过完下半生了?整个人都没有了生气,被嬷嬷们拖着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