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濮阳皓琨显得异常温柔,大抵是因为他的心情还不错,加上陈希渊生病,他有所心疼的原因。
陈希渊点了点头。
濮阳皓琨扬手,下人很快便送来了清粥,还有一些小菜,陈希渊看了直皱眉摇脑袋:“才不要吃这些。”
“你生病了,就只能吃这些。”濮阳皓琨差点忍不住想伸手揉开陈希渊紧缩的眉头,“这样好了,过两日等你病好了,我便带你出去走走,你看怎样?”
陈希渊这才欢喜地点头,正想接过濮阳皓琨递过来的碗,却正好瞥见门口一抹人影,心知是濮阳皓琨的心腹,于是故意撇了撇嘴,佯装出一副不乐意的样子,撒娇道:“我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你喂我好不好啊?”
濮阳皓琨并不知道身后有人进来,以为是陈希渊撒娇,便无奈地应道:“好,我喂你。”
说着,将手上的清粥端起来,舀了一勺,喂了陈希渊。
而身后进来的人刚好瞧见这一幕,惊讶得目瞪口呆,顿在那里看了一小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凑到濮阳皓琨边上,唤道:“主子。”
瞧了一眼陈希渊,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濮阳皓琨知道对方担心陈希渊,手里的动作却是不停的,说道:“没事,你说吧。”
心腹垂着头,隐晦地说道:“已经加大力度在寻找了,发现几处痕迹,顺藤摸爪,许能找到人。”
可陈希渊稍稍一想,都能明白这心腹在说宫穆沉。
此时濮阳皓琨不就是想找宫穆沉吗?
听了这消息,濮阳皓琨面上却是没什么波澜,只是淡淡地应道:“知道了,”
可那心腹依旧恭顺地站在那里,犹豫了好半晌,才又说道:“王爷,宫里还有事务等着你处理呢……”
因为陈希渊风寒昏迷,濮阳皓琨已经耽误了一天了,再不回宫里,怕是因小失大。
濮阳皓琨只是扬了扬手,示意他下去。
接下来为了拖延时间,陈希渊整日黏在濮阳皓琨身边,让他陪着她,深夜等她入睡之后,才转身回了宫里。
陈希渊却从床上起身,唤来了侍女:“帮我端盆冷水来。”
那侍女不明所以,却见陈希渊躲躲起来,将一整盆冷水扣在自己身上,大开窗户吹了许久,才换了衣物回了床上。
陈希渊摸着自己发疼的额头,虚弱地说道:“去请王爷回来吧。”说罢,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清冽的目光狠狠地瞪向那侍女,威胁道:“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知道后果。”
那侍女吓得心惊胆战,连忙回去请了濮阳皓琨回来。
濮阳皓琨闻讯,连忙从宫中赶回,陪着大夫照顾陈希渊。
陈希渊诡计得逞,把濮阳皓琨骗了回来,为的就是想帮宫穆沉拖延时间,可没想到陈希渊出现的事却传入了皇帝的耳朵里,陈希渊的病刚好一些,宫里便派了个太监过来。
那太监恭恭敬敬地朝着濮阳皓琨鞠躬,捏着尖细的嗓音说道:“陈小姐,皇上请您进宫一趟,帮太子瞧病。”
现下圣上早已命人传达旨意召陈希渊进宫为太子诊治病情。陈希渊受了旨意,备好了药箱正欲进宫之时却被濮阳皓琨拦住了去路。
“你今日要去哪里?”濮阳皓琨拦臂在前质问道。
陈希渊被他突然横拦不让在心中吃了一惊却未显露于色,淡然说道:“圣上旨意召我进宫为太子诊治!怎么了?”
“你不用去了!我不同意你进宫。”
“为何?难道你要让我抗旨不成?”陈希渊装作十分疑惑的模样。
他看了一眼陈希渊,转变了强势之态瞬间温柔说道:“你若是还为我着想,那就不要进宫为他诊治了!”
“可是圣命难违,若我抗旨不遵,定然会惹龙颜大怒,届时我性命恐怕难保!你也不想我有事的,对吧?”陈希渊绕着弯儿与他说道。
听此一言濮阳皓琨也是无奈,正欲在继续劝说她不要前去,均被她左右言语搪塞而过,只道圣旨违抗不得,怕引来杀身之祸!
陈希渊着人备了车马急急忙忙赶进了宫,由太监领了来觐见了皇上。
“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恭敬敬依礼觐见参拜后,皇上似有些龙颜不悦,问道:“朕下旨召你即刻前来为太子诊病,你如何拖延至今才进得宫来?”
“皇上恕罪,民女实不敢违抗圣命,只因一些不得已的缘故从而耽搁了些许时辰。”
“不得已?朕倒是想听听你有何不得已?若是故意所为,拖延为太子诊病时间,朕定会重重降罪于你!”皇上没了十分的耐心。
陈希渊此时心中思量:就此时推上一把火,将濮阳皓琨拦我一事告之正正合适。
于是便做委屈模样叙道:“皇上明鉴,圣旨传达之时民女正身困在四王爷府中,无奈皇上召见之时民女却叫人拦住不得离去,此人却说是奉了四王爷的令,无他准许民女不得私自外出。”她做一副小心翼翼的抿声追述道:“更别提让民女出王府门进宫一事了!”
此番话更是激怒了皇上龙颜大怒,甚为不悦道:“真是岂有此理,他分明就是借机捆绑于你,有意让太子无良医得治!”
陈希渊私下里瞧着皇上甚为动怒心中窃喜。但不便多耽搁片刻,急急说道:“还请皇上息怒,现下最要紧之事乃是太子之病,且容民女即刻去为太子诊治!”
“去,领她去见太子!”皇上命身边的小太监领她进了太*中,此时正见皇贵妃作陪太子床榻前流着泪,一见着陈希渊来拜,赶紧走了过去说道:“快免礼,快来给太子瞧瞧这到底中的什么毒,如此厉害?”
“贵妃娘娘放心,民女自当竭尽全力。”说罢,陈希渊便来到太子床榻前置好药箱。而后仔细查看了太子的眼睛、口唇,在探听脉搏盈动之象。
贵妃在旁急道:“太子如何了?”
“贵妃娘娘请勿担心,请容民女细细诊治,在此期间需得安静不扰。还请贵妃娘娘与众人先行外出等候片刻!”陈希渊既如此说了,贵妃便命一众宫人先退了去,自己也在外殿等候消息。
陈希渊取出药箱中的银针来给太子施针,各在头部、手指、脚趾各穴位精准施针!给太子逼出毒血。在使其口含秘制解毒药丸后便松了一口气!
出了太子休憩的内殿门,在拜了神色焦急的贵妃而后与其说道:“贵妃娘娘且宽心,太子之毒以被我肃清一部分,暂无性命之忧。只是此毒渗入之深,需得很长时日来慢慢清除。我这里已开好药方需得按时服用。且太医也应每日前来请脉才可。”
“何须用太医,你既如此有本事,就留于宫中每日给太子问诊。本宫这就着人给你安排住处!”贵妃见太子性命无虞十分高兴,便有意留她于宫中,以便随时传唤。
此言自是正合陈希渊的意,正好寻思着也要见见林家父母:“那民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民女还有一事相求,望贵妃娘娘成全。”
“何事,你且说。”
“民女想见见林家父母!”陈希渊请命想见林家父母,贵妃自是欣然答应。便着人领了她去了林家父母的住处。
不消多久的功夫便到达住处。林父林母一见陈希渊来了便是高兴坏了。忙让她落座喝茶,简单寒暄一番而后林母急问道:“可有我家二丫的消息?”
“此次我正是前来告知二老二丫的消息!”陈希渊缓缓道来:“二丫坠崖,幸得崖下是一潭温泉,二丫坠下后虽身受重伤,且身怀有孕却得上苍庇佑遇得一隐居药仙所救。现如今已在安全之处静身养胎!二老大可放心了!”
林家父母一听此言心中之沉石顿落,林父大喜,激动言道:“好,好,好哇,如此我们便放心了!”
“前段时间倒叫我们这把老骨头担心坏了,怕也在见不到二丫了!”林母说罢,却止不住喜极而泣,用绢布拭了拭眼泪。
“二老如今应该高兴。”陈希渊轻声细语来宽慰。
“高兴,高兴,我们高兴着呢!”林家父母高兴之余,陈希渊坦言自己还有要务在身不能做陪多时,拜别了二老便朝皇上那儿去了。
不多时陈希渊便见到了皇上恭敬参拜后,皇上主动询问起太子之事:“太子现今如何?可有好转?”
陈希渊想让宫穆沉与顾长风进宫,便借机说道:“回皇上,太子之毒,请恕民女独自一人不能完全根治。需得从宫外请我的两位医友前来参治。他们武功高强,对于治疗太子之伤,定能发挥到最好的效用!”
“武功高强之人?”皇上疑惑道:“太子之毒需要武功高强之人来医治?”
“回皇上,确实无疑。只因太子身中之毒已侵入五脏六腑,单凭草药却是无法清除语毒!因而请武功高强之人推以内力进行排出淤毒方可。”
皇上听闻陈希渊此言说的甚有道理,便恩准道:“既如此,那便照你说的做。朕会下旨召那两个武功高强的进宫来协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