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
敏君的**一个比一个厉害,宜华刚接受要见到乔裕的事实,敏君的下一个**直接把她炸懵了,她不能接受,大叫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还有楚晴呢,她去哪儿了?”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弄得敏君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好。
宜华表面上看着云淡风轻的,仿佛一切已经成为过往云烟,怎么一听到乔裕的消息,还是淡定不了哇,是关心还是余情未了?
她不是已经爱上历临了吗?
敏君的眼神让宜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马上打消她的疑虑,“你想什么呢?我是关心乔裕,还有楚晴,他们当初是我牵的线,我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接受不了。你快说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敏君放心了,既然没有缘份在一起,还是少些牵挂的好。
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宜华,最后说道:“楚晴离婚后就和我们失去了联系,应该是从她不再发朋友圈开始的吧?我们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宜华很难过,用力拉扯着安全带,大大的丹凤眼里蓄满了泪水,“是我不好,原本我以为她喜欢乔裕,乔裕时间长了会看到她的好,没想到还是门户观念害了她。”
“你也别自责了,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宜华擦擦眼角流下的泪水,沉默了,敏君看着她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什么打击都能接受。”
“……你知道她为什么发朋友圈吗?”
发朋友圈不都是晒幸福吗?难道还有别的目的?宜华潮湿的眼睛透着茫然。
敏君越想越气恼,“是乔裕让她发的,乔裕说要让朋友们都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好,很幸福。楚晴哪是那么高调的人啊,从小吃了那么多的苦,怎么可能一下子改变那么多。乔裕有一回喝多了,说了实话,他想让你看到他的条件不比历临差,想让你后悔而已。”
宜华惊呆了,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
刚擦掉的泪水又滚落下来,大颗大颗地砸在牛仔裤上,洇湿了一片,“他怎么那么傻啊,为了我委屈楚晴,他会后悔的。”
“他现在已经后悔了,人在身边时他不知道珍惜,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啊。即使他放下自尊找楚晴回来,他妈那关过不了,楚晴还是没有幸福可言。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也莫强求。谁知道乔裕家会这么有钱,当初你若是和他实话实说,没准结局会有不同。”
宜华苦笑着摇头,“你不也说了吗,不是你的,强求不到一起去,我和他是有缘无份。”
宜华能这么说,应该是真的放下了,敏君仔细看着她的脸,严肃地问道:“宜华,你现在问问你的心,是乔裕重要还是历临重要?好好想想,别马上回答。”
宜华把右手缓缓地贴在心脏的位置上,闭上眼睛静静地听自己的心跳。奇怪,以前想起乔裕时,心会疼得受不了,现在想起他怎么会如此波澜不惊?
“我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历临的影子,我很确定我现在爱的是历临。”
敏君目不转睛地看着宜华脸上的风云变幻,直到她睁开眼睛给出了坚实的答案,她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彻底放心了。
“出发,看你干儿子去!”
三个月前,省会城市的一个机关大院。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年轻人拦住了正要驶进4号楼的奥迪车,幸亏司机反应快,刹车一踩到底,车轮与地面响起刺耳的摩擦声。
坐在后座打瞌睡的史进仁因为惯性撞到了座椅背上,气得爆了粗口!
史先生的脾气不好,司机吓得冷汗直流,不住口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一个年轻人突然冲了出来,对不起。”
年轻人?史进仁揉着发疼的大脑门,抬头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触他霉头,真是活舒坦了!
黑色衣服的年轻人慢悠悠地走近,抬手轻叩车窗,示意他把车窗落下。
太狂妄了!
司机也怒了,推开车门下车,声音是说不出的阴狠,“知道这是谁的车吗?你也敢拦?”
年轻人不理会叫嚣的狗,直接拉开后车门,手脚麻利地坐进去,转头看向一脸煞白的史进仁,露出一抹冷笑,“史叔叔,好久不见。”
史进仁毕竟是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刚才的慌乱瞬间不见了,“是致远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前几天还和你阿姨说起你呢。”
“这么说叔叔还是很关心我的。”马致远声音淡淡的,没有一点对长辈的关心表示出该有的谢意。
“当然,你父亲不在了,当叔叔的应该关心你啊。”
“那为什么我要登门拜访却被拦在了门外?”
马致远丝毫不留情面地逼问,让受惯了奉承的史进仁有些下不来台,他打着哈哈,“怎么可能?一定是贤侄儿没有说清楚你是谁,才没有见到我。”
“我给你的秘书打电话,自我介绍的很清楚,姓马名致远,我的父亲是马守德。难道他没有和您汇报吗?”
“……这事儿我真的不知道,现在正要开两会,我忙的一刻不得闲,秘书可能是没有听清楚,以为你是越级上访的呢。”
“您秘书的年纪大了,耳背可是会影响工作的呀。”
马致远嘴角扯出一抹弧度,看着史进仁笑道:“后来我也考虑到这点,又送上正式的拜帖,是小侄儿亲自用毛笔一笔一划写的,您的秘书不至于连字也不认识吧?”
史进仁被一个失去了依仗的后辈逼问的有点狼狈,讪笑着说不出话来。
“我在国外一直想着史叔叔曾经对我,”他看一眼史进仁,转头看向窗外,平静的眼波下起了一丝波澜,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对我们家的照拂,回国后就想着来看看史叔叔,不能让史叔叔觉得我父亲不在了,当晚辈的就不把长辈放在眼里。”
“史叔叔忘了过去的情分,不愿见我,可我不能失了礼数,还是要来看看叔叔的好。”马致远嘴里说着恭敬的让任何人听了都挑不出礼的话,眼里却没有丝毫恭敬的成分。
史进仁不是傻瓜,怎么会听不出他话中有话?可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不想再生事端,“致远,我对你父亲的死深表同情,他自己一时想不开钻了牛角尖,叔叔也很替他惋惜啊。”
“我父亲心地太善良了,他把所有的事情自己一个人扛下来,才有了极端的做法。可我怎么觉得他这么做,正中某些人的下怀啊?”
饶是史进仁老奸巨猾,反应快捷,可马致远的话他也接不下来,“你说的什么意思?叔叔,不太懂。”
“我是父亲最爱的人,我们之间相处的就像朋友一样,无话不谈。他为了我可以做任何事,我为了他也是一样的。爸爸走了以后,妈妈的身体大不如前,我已经把她送到国外疗养了。”
史进仁一听这话非但没有松口气,反倒有些窒息的感觉,“贤侄儿很孝顺。”
“谢谢史叔叔的夸赞,小侄儿愧不敢当,父亲死的不明不白,大仇未报,孝顺二字说的为时尚早。”
史进仁脸色变了,他,他,他想干什么?
“小侄儿虽然不才,但在国外还是交到了几个知心朋友,我和他们每天都有邮件往来,我说回国处理一些事情,他们不放心我,怕我遭遇意外。毕竟这国内虽然没有战乱,但每天都有意外发生,地震啊,台风啊,还有车祸什么的......为了给父亲报仇我什么都不怕,回来时我已经把一切都整理好,存储在u盘里,放在了我的朋友处。我告诉他们,如果和我失联超过24小时,就把u盘交给我国驻外大使馆,他们会为我处理后事的。”
外面的热空气被车窗阻隔了,车内打着低低的空调,史进仁还是冒汗了,不过他冒的是冷汗!
和父亲无话不谈?知心朋友?邮件往来?u盘?大使馆?24小时?妈妈在国外疗养?这些关键词让史进仁的手脚冰冰凉,没想到马守德死了,他儿子竟然敢回来!
以前看着开朗纯情,没有多少心机的大男孩,如今变得冷漠阴鸷,遭遇如此重大的变故不但没有把他击垮,反而变得强大的不可思议!
他的思维缜密,不给对手机会,如果能够为自己所用,一定会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帮手,可比他父亲强多了。但又和他父亲不一样,他这种人不给对手机会,同样也不给自己留余地,太狠了!
他是抱着为父亲报仇的目的回来的,自己不能被他牵着走。
思绪至此,史进仁已经恢复了常态,他不信一个毛头小子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说出你的目的?”
“我一个毫无权势的人,想做点事情很难,需要史叔叔的帮助。”
“你父亲是在双规时自杀的,难道你想和国家为敌吗?”史进仁眼里是赤罗裸的嘲讽,真是涉世未深的年轻人,不是一般的天真!
“史叔叔不要激动,我一个无名小卒,怎么敢与国家为敌呢?史叔叔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