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串的话音刚落,一阵辣椒水猛喷,喷了炸串满脸,炸串捂着眼蹲在了地上。炸串蹲在了地上,大声喊叫着“我的眼,我的眼好痛啊!”
烧烤听到炸串的喊声,知道不好,就不敢再往前上了,扭头就往回跑,这时,钱石头拿出弹弓,“啪”地一下,打在了烧烤的头上,烧烤“哎哟”一声惨叫,差一点儿摔倒在地,他踉跄两步,没有摔倒,又继续捂着头往前跑。
李二彪和老蛋见烧烤撤了回来,而且还捂着头跑,知道钱石头又要用弹弓了,他们俩早已领教过钱石头这弹弓的厉害,两人啥话也没说,抱着头就跑了。
李二彪、老蛋和烧烤跑了,只有葫芦和炸串蹲在地上揉眼睛,他们不揉还好,一揉那眼睛更睁不开了,不但睁不开,而且更加的疼痛。
钱石头在葫芦和炸串揉眼的时候,他走道葫芦和炸串的身后,在葫芦和炸串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两脚,大声地道:“你们是谁啊?怎么不睁开眼看看他李二彪和老蛋是什么人,跟着他们来这里凑热闹?看你们还敢不敢了?”
葫芦揉着眼,现在他好像能看清点了,他斜着眼道:“你,你,你怎么不按套路来,弄他娘的啥辣椒水啊?弄得我啥也看不见,操!”
他的话刚说完:“钱石头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脸上,道:“你他娘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都手下败将了还不老实,信不信我再给你喷两下!”
葫芦一听钱石头说再给他喷两下,捂着刚被钱石头踹的头道:“好,好,我嘴干净,我不敢了,我要是再敢我是孙子!”
钱石头又踹了炸串一脚,道:“你呢?以后还敢来这里搞破坏不敢了?”
炸串的眼睛上喷得辣椒水多,他揉着眼道:“不,不敢来了,再,再也不敢来了!”
钱石头这时心平气和地道:“叫你俩说说,我们平时没见过面,又无冤无仇的,今天你们来我们大棚地里搞破坏,拿着汽油往我的大棚上浇,要不是我及时阻止你们,你们就把我的大棚给烧了,这大棚可是我们牛背村村民的命啊,你们破坏了大棚,我们怎么活?”又道,“你们这是破坏农村经济建设,我要是把你们送到派出所,派出所就得判你们的刑,治你们的罪!”
葫芦捂着眼,哎呀哎呀地叫:“我的眼,我的眼好疼啊!”
炸串也叫着道:“我的眼根本就不能睁了啊,辣椒水扎得我好疼!”
钱石头跟他们讲完,也不管他们怎么喊,也不管他们疼不疼,厉声道:“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们快给我滚!”
钱石头的话音刚落,葫芦的眼睛喷得轻些,他比炸串能看清点路,他一下站起来,搀起炸串道:“好,走,我们走!”说完,搀着炸串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
他们走了,钱石头一点睡意也没有了,他很兴奋,觉得心里好爽,好痛快,便自语道:“这次我叫你们长点记性,我钱石头也不是好惹的!”
李二彪、老蛋和烧烤三个人跑了一阵,烧烤道:“二彪、老蛋,我们不能只顾自己往前跑了,我们得回去救他们,现在葫芦和炸串他们俩,不知叫钱石头给收拾成啥样了!”
李二彪听烧烤这么说,觉得自己再往前跑就不像话了,怎么说那葫芦和炸串也是为自己来的,为自己卖命,还不顾一切地冲在最前头,这时他们被钱石头用辣椒水喷了眼睛,也就等于是在战场上被俘虏了,自己作为头儿,作为老大,不去救他们反而带头往回跑,不管咋说都不够意思啊。他停住了脚步,往回看了看,见钱石头没有跟上来,就道:“好,我们再打回去!”
老蛋和烧烤听李二彪说再打回去,就都调头往回走,当快走到钱石头的大棚菜地时,李二彪看到葫芦正搀着炸串往回走,李二彪上前问:“葫芦,你们的眼怎么样了,能看得见吗?”
葫芦咧着嘴痛苦地道:“我的眼现在能看见些路了,就是炸串的眼,他被辣椒水喷得太多,眼睛一点儿也睁不开,啥也看不见。”
老蛋着急地道:“狗日的那钱石头呢?”
葫芦道:“走了。”
李二彪一听葫芦说钱石头走了,就道:“走,我们再去点了他的大棚去!”
葫芦咧着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还是先带我们去医院看看眼睛吧,这要是去看得晚了,我们的眼可就瞎了,要是瞎了那可咋办啊!”
炸串也叫着道:“彪哥,我的眼被辣椒水扎得睁不开,还很疼,我的眼睛要是瞎了那可就惨了啊,为了一个大棚,搭上一双眼睛不值啊!”
李二彪想想道:“也是,那算球了,我们去医院!”
老蛋也有些害怕那辣椒水,他记得看哪部小说,名字想不起来了,那里边的共产党被国民党抓住,在监狱里就是坐老虎凳、往鼻子里灌辣椒水的,别提多难受了,现在他们俩不是往鼻子里灌了辣椒水,而是喷在了眼里,你想想,那鼻子都受不了,这眼能受得了吗?想到此,老蛋也道:“快,我们赶紧走,去村里的卫生所!”
炸串搀着烧烤,老蛋搀着葫芦,他们摸着黑,匆匆地在通往村里的小路上走着。
钱石头在后边尾随着,看他们狼狈不堪地往回走,觉得开心极了,他本想再用弹弓打他们的脑袋、屁股或耳朵,但心想,今天光喷这辣椒水就够他们受得了,算了,绕他们一次,到此为止吧,回家睡觉去!
钱石头刚有此想法,突然听到李二彪喊道:“日他奶的,这次我们又吃了亏,下次我们带上家伙,非砍了钱石头他个狗日的不可!”
钱石头在后边跟着,夜里很静,李二彪骂的话钱石头听得一清二楚,钱石头心想,我好心不打你们了,谁知你个王八蛋还骂我,还说下次带上家伙砍了我,日你娘,你们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他举起手里的弹弓,只听“啪”地一声,那钢珠就狠狠地打在了李二彪的耳朵上。
李二彪“哎呀”一声惨叫,用手捂着耳朵一下蹲在了地上。
李二彪刚蹲在地上,紧接着,又是“啪”地一声,他的屁股上又狠狠地挨了一下,腾地,李二彪又捂着屁股从地上跳了起来……
李二彪从地上跳起来,捂着屁股就往前跑,老蛋、烧烤搀着葫芦和炸串也跟着跑。这时,只听“啪”地一声,李二彪的另一只耳朵上又挨了一下,他哎呀呀地叫着,用手捂着耳朵大喊道:“日你奶的,还讲点儿道德不讲了,一直他奶的打耳朵!”
他的话刚说完,只听“啪”地一声,他的头上又狠狠地挨了一下,李二彪的手一下又捂在了头上,这次他不敢吭声了,也不敢骂了,捂着头一路叫着往村里跑去。
他们一行人捂眼的捂眼,捂头的捂头,到了村卫生所,卫生所的门紧闭着,卫生所里边也黑灯瞎火的,根本就没人。老蛋道:“二彪,这咋办?”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叫我舅去。”说着,李二彪就去找他舅去了。
一会儿,李二彪领着村长张有德来了,张有德问:“那辣椒水喷着眼了,现在能睁开不能?”
葫芦叫着道:“不能啊,我的眼睛不能全睁开,只能睁开个缝,看见一点点光亮,还扎得很疼啊!”
炸串也蹲在地上,捂着眼,一声声地叫着,说不出话来。
葫芦边捂着眼边道:“炸串的眼睛喷得辣椒水最多,他的眼睛一点也睁不开,再不找医生给治治,我看我俩这眼非瞎了不可!”
张有德道:“我给医院的小花打了电话,她一会儿就到,一会儿就到。”
他们正说着话,小花打着手电筒来了,离老远就喊:“张村长,他们这大半夜的是咋弄得啊,怎么都被辣椒水扎了眼啊?”
张有德道:“花啊,你别问了,快给他们看看吧,千万不能叫他们的眼睛瞎了啊!”
小花开了卫生所的门,打开了灯,让他们进到卫生所里,让炸窜躺着床上,小花用手翻一下炸串的眼睛,一看,他的眼睛都快被辣椒水扎坏了,她道:“哎呀,你们咋弄得这么厉害啊?如再来晚点儿他这眼就瞎了!”说着小花就跟炸串用清水洗眼睛,洗了眼睛又给他点眼药水,然后叫炸串在床上静静地躺着。
给炸串洗了眼睛,点了眼药水,山花又给葫芦洗,这样,他们几个在卫生所折腾了大半夜,葫芦和炸串才不叫疼了,俩人也才安生了下来,快天明的时候,他们俩被搀着离开了卫生所。
天亮了,张有德找来治保主任张二楞,两人一块到了翠芳家。到了翠芳家,翠芳刚在厨房做早饭,张二楞敲着门道:“翠芳,你开开门,开开门!”
翠芳听是治保主任张二楞,就赶紧答应着去开了门,一开门,张二楞和村长张有德就进来了,翠芳道:“二楞,你们大早晨的到我家干啥啊?”
“翠芳,你儿子石头在家吗?” 张二楞道。
“在,我儿子石头在家睡觉呢,你们这又是咋了,上次半夜里来我家,今天大早晨的又来,到底啥事啊?”翠芳着急地问。
“啥事儿?你儿子干得好事儿,这不,把人家葫芦和炸串的眼睛都快弄瞎了,这次我们非抓走他不可!”张有德大声地道,抓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