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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
“止生,最近睡眠不好还是身体不舒服?”杨宛看着正伏在案上查看地图的茅元仪,担心的问到。
“唔!啊不对,没有啊!”茅元仪刚应了声,忽然意识到不对,连忙改口,
“宛若,你怎么来了?都这么迟了,还没睡?”
“你已经连续几天都歇在书房了!”杨宛顺手把挂在椅上的长袍拿起来,披在身上,然后倒了两杯浓茶,一杯递给茅元仪,一杯捧在手上,坐了下来。
“啊,有吗?也许是我最近太忙的缘故,宛若,是我对不起你!”茅元仪揉了揉肉发胀的眉心,推开桌上的杂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嗯,我看出来了!看来最近战事吃紧啊,是不是,止生?”杨宛娓娓说到,“不过就算战事再紧,身体也是大事,马虎不得!像你这样连番熬夜,还怎么有精力处理其它的事情?”
“夫人说的对,小生知错了,这就和夫人一起去休息!”茅元仪笑着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不忙,止生!以前你有事情,总会告诉奴家,但是自从到了朝鲜,反而只字不提。止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莫非和徐将军之间有了隔阂?”杨苑问到。
茅元仪听完没吱声,而是缓缓坐了下来,许久才说到,
“止生,我知道此事瞒不住你,其实本也没打算瞒你!我和徐铮早已分道扬镳!”
“无论官人怎么决定,奴家都会支持你”杨宛点了点头。
这就是杨苑的聪明之处,反正自己和茅元仪夫妻一体,而且和徐铮分道扬镳已经事实,就算现在反对也是徒然。
“谢谢你,宛若!”茅元仪本来还准备把内心的想法,解释给杨苑听,见杨苑这竟然这么理解自己,不由得一阵感动感动。
“你我同为一体,不用说这些!奴家只是担心官人最近为何事发愁?”杨苑在情商上确实远远超过王修薇(茅元仪的另一个老婆,号草衣道人)。
“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战事吃紧!”茅元仪再次端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接着说到,“上次丢了平壤,主上并未怪罪反而委我以重任,希望我能击败暴民,平定叛乱!哪知道暴民越打越多,战力也越发强横,最让人疑惑的是乱民不仅擅长马战,而且还有大量火铳,精良程度根本不逊我军。”
“这段时间我方连连惨败,如今已经退过汉江,真是让人无颜以对江南父老!”茅元仪把心里长久以来的困惑,终于说了出来。
事实上,包括很多朝鲜高层,也在困惑,为什么乱民会突然有这么精良的火铳!
要知道以朝鲜的研发水平,绝不可能造得出这么好的火铳。
茅元仪甚至把作战中缴获的对方火铳跟自己这边的火铳做了比较,乱民的火铳很明显是经过特殊改造:枪柄、铳管的长度均短于自己这一方的火铳,这样一来,射程和精度稍逊己方,但是火铳重量、体积更小,更方便携带。
茅元仪经过研究之后,得出一个结论:对方的火铳应该属于骑兵专属之物。
最为关键的是对方几乎全部都是骑兵。
行动快捷,火力强悍。
如今的战斗力很明显已经超过了南军!
茅元仪心中甚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乱民的背后极有可能是徐铮在支持!
不过猜测总归猜测,但却不能说出来!
要知道朝鲜王室目前和徐铮还保持着合作关系。
“官人是否在怀疑徐铮出手了?”杨苑的反应极快,茅元仪刚说完,心里就有了结论。
“呵呵!”茅元仪苦笑了声,“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官人!”杨宛嗔怪到,“你现在这个状态还是以前那个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的豪气书生吗!一个小小的崖州竟然把你逼成这样?”
“宛若,你是不了解崖州啊!地方尽管不大,但是蕴含的能量惊人!”茅元仪也算是给了徐铮一个中肯的评价。
“不错,我是不否认崖州能量巨大,但是区区一地,倘若跟整个大明比呢?又或者满清比呢?再者跟朝鲜国比呢?蚂蚁的力量再大,焉能强的过大象?”杨宛皱了皱眉头,
“宛若你的意思是?”茅元仪觉得杨宛话里还有一层更深的意思。
“官人现在在朝鲜国官居一品,手握雄兵,和那徐铮分道扬镳,也属各为其主,并非背叛,这是其一!”
“其二朝鲜国现在已和满清结盟,官人言道乱民擅马战,铳战,既然如此,我方有兵械作坊源源不断制造火铳,女真人有骁勇善战的骑兵,如果我们把火铳支援给女真骑兵,这样一来,官人就可以借助女真人组建大批骑兵,从而一举荡平民乱,拯救朝鲜,如此丰功伟业,焉能不青史留名?”杨宛的脑筋确实好用。
“只是,只是朝鲜和崖州当初有约定,火铳等武器不允许流入女真人之手!”茅元仪担忧的说到。
“官人,此时非彼时。当初定协议的时候,朝鲜还不能制造崖州火铳,而现在不仅已经可以制造,甚至更青出于蓝!”
“再者说,崖州同一样东西,却货卖两家,明显就是挑起他国内乱、趁机攫取他人钱财,如此不仁不义,居心叵测之徒,我们还要讲什么道义呢!”
“这个!”茅元仪还是有些下犹豫。
“官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对方是先负我在前!”
“不错,你所说的确实有道理!只不过此事需要朝鲜国主同意才可以。”茅元仪也觉得杨宛说得有道理。
“官人既然决定了,就早日呈上折子,以免夜长梦多!”杨宛见茅元仪的脸色,渐渐舒展来了,知道其心结已经解开。
“我先睡去了!”杨宛起身说到。
“不忙,我们一起!”
平壤。
“大哥,我们真的要建国了?”张孟河觉得有点不敢相信。
“嗯,建国更有助于推翻李倧!只不过我还没下定决心!”金佑民显得心事重重。
“仁王可是有顾虑?”李献策很明显能感受到金佑民的担忧。
“是啊!诸位,朝鲜三京八道,到目前为止,我军只占据了咸镜道和平安道,黄海道属于缓冲区。虽然茅元仪退守汉江,但随时可以卷土重来!各位都知道,汉江区域才是朝鲜的经济中心,那里不仅水流丰富,直通大海,更兼土地肥沃,阡陌纵横这才是立国的根本。”
“现在我们面临的形势是:北有满清,南有李倧,耕地少而山区多,人口只有南面的三成。一旦建国,只怕难以持久!”金佑民这几年越发成熟,举止有度。
“王上!臣以为我军面临的形势虽然严峻,但也并非没有优势!请王上听我详细叙说!”李献策站了起来,走到大厅里摆在桌案上的地图前面,“请王上及各位移步前来。”
“三京八道我方虽然只攻占了咸镜和平安两道,但是地方宽阔,山区密林纵横,使敌军不易长驱直入,此其一;山区少地但是多林多矿,且物产丰富,足以为建国提供必要经济、物力支持,此其二;目前人口虽少,但北人久经战火,战力远超南人,此其三;王上出身崖州军,更兼我方和徐将军交好,足以保障外援,此其四;李倧贪腐无道,上背离天朝上国,下失黎民,而且百官离心离德,再加上屡战屡败,此其五。”
“王上,天朝上国有言‘天时地利人和’,我方三者全占,此时不登高一呼,必将错失良机,遗恨终生!”
“王上,臣附议!”赵良臣也低头说到。
“臣附议!”刘本华也附和着说到。
“大哥,干就完了!咱们本来就一无所有,大不了从头再来!”李仁桂跃跃欲试。
“大哥,人生能有几回搏,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王梦川很明显也支持建国。
“大哥,你做什么我都支持!”张孟河憨厚的一笑。
“罢了,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而不是想出来的!我决定了:建国!国名为‘高句丽’,年号为“民生”,都城平壤!”金佑民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王上,臣建议王上以布告把我国号,年号、都城明示天下:并提出重归大明、均田免赋,这样一来,三京八道忠义之士必定影从,如此大事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