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容易!”徐峥揉了揉麻木的腰眼,不远处的阜城县城被落日的余晖渲染的金碧辉煌。
本来最理想的时间点是十月底赶到阜城,没料到一路上出现的种种意外硬生生把日期拖到了今天。
“张礼真,今天初几了?”
“公子,今天初六。”
希望历史发展的轨迹没有变化吧!其实徐铮这次进行这场长途军事拉练,原因有几个,一个是检验和锻炼学员,二一个是考验黄金山军事体系是否完善;三一个是为了魏忠贤的几十大车财产。史书记载,魏忠贤死后,大车中的财物被护送的千余人瓜分,然后不知下落,徐铮不想错过这场盛宴。
“进城吧,住宿的地方都按照我说的办好了吧?”徐铮不放心,再次问了一遍。
张礼真对公子的安排也觉得很好奇,为什么一定要把住处安置在尤氏旅馆的周围,难道这家旅馆的老板娘很迷人?但是好奇归好奇,张礼真对徐铮的命令绝对是无条件服从的。
“放心吧,公子,全按照您的安排,尤氏旅馆附近有三家店,我们全部包下了,另外还在尤氏旅馆订了一个独立带厢房的院子。”
徐铮点点头,“你和马术小队、流风跟我住尤氏旅馆,其余的分散到周围。”
“是!”
“宝音哥,今晚我们进城吗?”
“进,告诉兄弟们,分开进,都把家伙收起来,另外等会过城门的时候准备点银子!”
“进城还要给银子?”巴音是第一次来到汉族人居住的城市。
“巴音,按照我说的做。”
“哦!”
魏忠贤呆呆的坐在马车上,李朝钦难过的看着。
“爷,快些走吧,天马上都黑了!”
魏忠贤机械的点点头。
车队再次前进。
“干什么的,天都黑了,这么多大车还要进城!”一个名叫魏四守门军士,站出来拦住了魏忠贤的车队。
“瞎了你的狗眼,没看清是谁的车子吗!”连续吃了几天冷风的吴凤来憋了一肚子火,冲上去就是一鞭子。
挨了一鞭子的军士刚要发作,见对方竟然穿着一身千户的官服!
当场腿软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千户老爷饶命,小的狗眼瞎了,没看清楚是您!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说完,魏四狠狠的抽自己嘴巴子。
“奶奶的,赶紧让道!”吴凤来懒得理魏四。
“城里最好的旅馆是哪一家?”
魏四挠了下脏兮兮的乱发,“尤氏旅馆。”
“嗯,滚吧!”
“李爷,咱们今晚住在尤氏旅馆。”一个锦衣卫骑马跑过来,告诉李朝钦。
李朝钦看了眼仍在魂不守舍的魏忠贤,叹了口气,“好!”
“老板娘,出来!”
吴凤来啪的一声,把马鞭子仍在柜台上。
“军爷,军爷请坐,王狗子,还不赶紧的给军爷们上几壶热茶,麻利点!”一为身穿水红布面厚襦裙,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带着一股香风,走到吴凤来跟前,满脸是笑的帮吴凤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咦!”吴凤来眼睛一亮,“真没想到啊,这破地方竟然还有个熟女!”吴凤来伸出手,暧昧地拍了拍老板娘丰腴的屁股。
“哎呦,军爷的手劲可真大,都把奴家拍疼了。”老板娘笑骂着,把吴凤来的大手拨在一边。
“这就劲大,爷还有比这个劲更大的,老板娘,今晚咱试下!”吴凤来一阵怪笑。
“军爷,可别只是嘴硬!”
“哈哈哈!”
“老板娘,今晚店咱们全包了,另外还有几百人呢,你赶紧想办法帮忙安置下,这贼老天,才十一月就他奶奶的这么冷!”吴凤来收起了笑声,搓着手,发牢骚。
听到几百人,老板娘的眼神顿时亮了下,嘴里迭声道:“放心吧,军爷,都交给奴家了,保证他们有的吃喝,有地睡觉!”
“王狗子,死东西,还愣着干嘛,赶紧收拾几件上房,让爷几个住进去!”
“别装糊涂,劳资刚才说了是包店!把多余的人都赶出去!”吴凤来可不是好糊弄的主。
“军爷,可别!”
“别啰嗦,再多说一句话,劳资立马烧了你这鸟店!”吴凤来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军爷,别的都还好说,只是有几个不太好说话,看上去应该有点来头的。”
“怕什么,不好说话的,劳资用这个帮你!”吴凤来拍了拍腰里的长刀。
旅馆里顿时一阵吵闹,吴凤来的军士们亮出了家伙,绝大多数房客只好抱怨了几声,不得不离开。
“吴爷,这是个独立院子,一个徐姓书生提前包的房,人家很斯文的,你别吓坏了人!”徐铮给老板娘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就知道喜欢小白脸,劳资就搞不懂了,都是银样镴枪头,有毛用!呸!”吴凤来脱了口唾沫。
几个军士冲上前几腿,把门踹开了。
吴凤来手里玩着马鞭子,走了进去。
“别动,再动就送你吃枪子!”一声低喝,在吴凤来耳边响了起来。
“哪个狗日的敢吓唬劳资?”吴凤来举起了马鞭子。
“啪!”一声沉闷的枪响,吴凤来手里的鞭子顿时断成两截。
吴凤来一机灵,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院子里燃起了几盏灯,吴凤来这擦看清楚对面站着一排汉子和八九个半大孩子,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两把短火铳,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
中间一个流里流气的家伙,正在把手里的铳管放到嘴边,吹了口气。
“你们是谁,我们可是官军!”
流里流气的家伙向前走了几步,“滚吧,我们,你惹不起!”
公子教的法子竟然真的管用!流风心里直乐。
流风的脚下扔了一个好几层草纸卷成的纸筒,仍在不停的冒着烟。
“消音器!哈哈,这名好!”
吴凤来讪讪的走出院子。
“爷!”
“走,换个地方!”吴凤来挥挥手!
“姓白,什么玩意?”吴凤来亲自一脚,踹开了房门。
“你想干什么?”屋子里一个稍有些偏瘦的书生,正在写大字。
“劳资要干什么,还用跟你说吗!赶紧滚吧,这里被大爷们包了!”
“呵呵,是魏阉的人吧,难怪这么狗仗人势的!”白姓书生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轻轻的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