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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我懂你意思。”
  舒凫一手抱着病恹恹的熊猫宝宝,另一手搭在大熊猫前爪上,笃定地点头道,“我来想办法,一定治好这个小家伙。在此之前,希望你也能帮我的忙。”
  ——对熊猫幼崽见死不救的人,这世上怎么可能会存在呢?
  舒凫不知熊猫衰弱的根源所在,无法对症下药。但她自有主意,先是为熊猫幼崽渡了一缕灵力,找了几枚清凉安神的灵果喂给它,暂时缓解它的虚弱和痛苦,随后取出挂在胸口的“守心鳞”,在内心默念江雪声的名字。
  这枚鳞片来自龙神本体,其中蕴含的灵力十分强大,江雪声说她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眼下还不能将守心鳞完全炼化,让其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
  不过,作为“寻人道具”来说,现在的守心鳞便已够用了。
  “……”
  舒凫很难形容这种玄妙的感受,就好像她拥有了另一颗心脏,心脏上延伸出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血脉,纤细而又强韧,跨越千山万水,与江雪声的魂魄相连。
  很快,她便感觉到了江雪声所在的方向。
  “好,我们走吧。”
  她信心十足地转向大熊猫道,“我带你们找个人,他一定能解决你们的问题。”
  话甫落,她语声一顿,盯着这群满地翻滚的熊猫宝宝犯了难。
  大熊猫担心她怀中幼崽的安危,也放心不下其他宝宝,无论是走是留,它总得与其中一方分开。
  秘境中吉凶未卜,若是大熊猫不在,其他幼崽有个三长两短,那她可就造了大孽了。
  “有了。”
  舒凫灵机一动,从储物袋中取出“阆苑”画卷,在熊猫一家面前扬手铺开,“你们都到这幅画里来,我带上你们,一同去找先生。这里头空间很大,足够装下所有人……不对,所有熊猫。”
  如果江雪声得知,舒凫不仅被一群熊猫迷得神魂颠倒,还用他送给她的别墅勾引熊猫,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总之,熊猫们单纯好哄,舒凫心怀鬼胎(?)的引诱大获成功,很快就达成一致,揣着熊猫一家老小踏上了旅途。
  这一刻,她觉得拥有一窝熊猫的自己,是站在整个修真界巅峰的女人。
  ……
  站在修真界巅峰的舒凫,很快便遇上了一道难题。
  循着守心鳞指引的方向而去,横亘于她面前的,是一片漫无边际的辽阔湖水。
  极目远眺,只见碧波万顷,浩浩汤汤,一眼望不见尽头,又仿佛这片湖本身就是秘境尽头。
  更令人头疼的是,湖泊周围无法使用灵力,自然也用不了御剑、法术和飞行法器。
  这种独特的环境,让舒凫回想起当年入门试炼中,怀古真人那座“布满封灵石”的缺德洞窟。
  也就是说,这座缺德湖泊,同样是一道考验秋猎参加者的关卡,端看他们如何突破。
  修士若无法使用灵力,那便只是个身手矫捷的凡人,仙侠级别的武力也会随之“降维”到武侠,堪称史诗级削弱。
  在武侠背景下,即使舒凫有“凌波微步”的轻功,要在如此一望无际的湖面上前进,也不知一口气能续到几时。
  “总之,得找个落脚点……”
  舒凫沉思片刻,心念一转,将方才喂给熊猫的灵果扣在掌心,朝向湖中远远抛了出去。
  灵果刚一抛出,只听见“哗啦”一阵嘹亮水声,一条足有人那么大的锦鲤跃出水面,鱼嘴一张一合,就将那枚灵果囫囵吞了下去!
  “果然有鱼。”
  舒凫得意地一拍掌,“我就知道,这秘境处处都有灵兽,湖中自然也是一样。”
  她不再耽搁,将全身上下的食材尽数搜刮出来,装入布袋提在手中。提着满满当当的袋子,她一边将“饵料”向湖面上撒去,一边长身而起,掐准锦鲤出水的时机,足尖在鱼背上轻轻一点。
  作为以身手见长的剑修,舒凫步履轻捷,身轻如燕,锦鲤尚未感觉到她的分量,人已如纸鸢一般远远飘了出去。
  就这样,她一边不间断地抛出食材,吸引鱼儿浮出水面觅食,一边踩着鱼背在湖面上轻盈跳跃,仿佛脚踏梅花桩。
  再后来,舒凫遇上一只背壳坚硬的乌龟,索性在它甲壳上站定,用一根系线的长竿吊着灵果,就像引诱毛驴的胡萝卜一样挂在乌龟眼前,直接以它作为代步工具。
  与此同时,当她在湖面上穿梭之际,也曾见过其他修士的踪影。
  他们要么制作一叶小舟,挥汗如雨地手动划桨;要么就是与她一样,借助了水中灵兽的力量。
  其中,擅长御兽的修士明显领先一筹,如鱼得水,得心应手地驾驭着各种灵兽。
  放眼望去,不仅有骑锦鲤、骑乌龟的,还有人骑水鸟,骑水母,骑尼斯湖水怪(确切来说,是长得很像尼斯湖水怪的妖兽),更有甚者,搭乘着一头巨大的海豹,在碧波间灵活地乘风破浪……
  ……不对,湖中怎么会有海豹???
  海豹不会有事吧!!!
  舒凫条件反射地出声唤道:“等一下,这豹——”
  “道友莫慌,这是我的灵宠。”
  一道清亮宛转的嗓音传来,一位容颜娇媚的少女美目流盼,笑靥如花,优雅大方地侧身斜坐在海豹背上,正是凤仪门少门主的未婚妻——钟盈翠钟小姐。
  “他与寻常海兽不同,在湖水中一样能够行动自如。”
  钟盈翠笑吟吟地轻抚豹头,目光在舒凫脸上略一停顿,似乎颇带几分赏识,“道友若有兴趣,可要与我同行?”
  “呃……”
  舒凫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还披着一张冷峻酷哥的皮,对妙龄少女来说不乏吸引力。
  钟盈翠绮年玉貌,一看就是个备受娇宠的千金小姐,如今未婚夫不在身边,她想要个瞧着顺眼的护花使者,倒也无可厚非。
  不过,瓜田李下,舒凫半点都不想掺和人家小情侣,免得平白招惹一身腥。
  更何况,她也不搞百合——明潇真人除外。
  因此,舒凫肃然敛容,疏远而不失礼貌地拒绝了钟盈翠:
  “抱歉,钟小姐。我急于寻找夫人,只怕不便与您同行。”
  钟盈翠脸色微变,似乎有些失望,倒也没有胡搅蛮缠,客气敷衍地随口祝福一两句,便意兴阑珊地与舒凫道了别。
  ……
  告别钟盈翠后,舒凫继续御龟而行。大约过了一刻钟,就在她隐隐约约望见湖岸的时候,忽然发觉湖水有些异样。
  在碎钻般闪烁跳跃的波光之下,似乎有什么漆黑的、密密麻麻的东西,正在湖面下聚集,蠕动,翻涌……
  紧接着,舒凫意识到了。
  ——那是水蛇。
  只不过,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蛇。
  成千上万的水蛇,扭动着粘滑柔软的身躯,小巧的三角形蛇头露出水面,满口细密獠牙反射着凛凛寒光。
  它们成群结队,好像一片黑沉沉的波浪般席卷而来,依稀有排山倒海之势,似要将舒凫与乌龟一口吞没。
  乌龟:?????
  我只是想吃个灵果而已,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舒凫立刻驱使乌龟掉头,却不料背后同样有大片水蛇包抄而来,悄无声息地布下罗网,将她密不透风地围在其中。
  如果是密集恐惧症患者,这会儿大概已经晕过去了。
  一眼望去,四面八方都是纠结缠绕的蛇身,起伏涌动的蛇头,悍不畏死地朝向舒凫逼近。
  就在此时——
  “舒凫,你在那里做什么?”
  舒凫循声望去,只见乌泱泱一片蛇群对面,雪球似的矮脚猫——谢芳年正趴在一只稍小些的乌龟背上,飞快地自远处向她靠近。
  待他接近一些,舒凫才得以看清:这乌龟之所以“游”得快,是因为谢芳年将毛茸茸的大尾巴浸在水里,像风车一样转着圈儿高速甩动,发挥了螺旋桨的作用。
  “对了,还能这么玩!”
  舒凫猛然回神,将挂着灵果的竹竿收起(乌龟茫然而悲伤地张大了嘴巴),而后双手一分,同时唤出一黑一白两把重剑,一左一右提在手中,依样画葫芦地旋转挥舞,呼啦啦舞成了两架大风车。
  刹那间,只见水花四溅、血肉横飞,企图飞扑上前的水蛇悉数被卷入风车——或者说风扇之中,霎时间身首异处,拦腰截断为三四五六节,七零八落地坠入水中。
  舒凫就这样挥舞着两架大风车,同时也是两副螺旋桨,飞也似的推动一脸懵逼的乌龟船前进,提高嗓门喊道:
  “多谢长老提点,我终于发现了双手重剑的正确用法!”
  谢芳年:“……正你个头?”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线牵
  新的沙包已经出现,怎么可以停滞不前
  就在舒凫挥舞重剑(写作重剑, 读作螺旋桨)劈波斩浪的同时,湖泊对岸,江雪声另有一番奇遇。
  简单来说,这奇遇就是——
  “风道友, 你在这里坐着休息, 我去为你捉只兔子!或者松鼠?还是说, 你喜欢小狐狸?”
  “让开, 闪一边去。风仙子这般端庄娴静的佳人, 怎会看中你那些小玩意儿?趁早拿回家去, 哄哄十来岁的小姑娘还差不多。”
  “风道友, 这是我在湖边捕获的鸿雁, 与你的气质最为相配。你且瞧瞧, 看不看得上眼?”
  “去去去,就这么一只灰不溜秋的呆头鹅,也好意思拿出来献宝。风仙子, 快看,我这只可是五彩雉鸡, 尾巴足有四尺长,羽毛一等一的鲜亮!”
  “风仙子天姿国色, 超逸出尘, 岂是这等俗物能可比拟!不如我这头白鹤, 正好配她一身如雪白衣……”
  ……
  对于上述所有殷勤讨好,江雪声一视同仁, 统一报以优雅而疏离的微笑, 偶尔还会轻声细语地道一句谢, 令众男修神魂颠倒,越发积极地鞍前马后, 为“她”奔走。
  不得不说,这一招还挺好用的。
  这些人无不目露精光,偌大一个“色”字写在脑门,显然对有夫之妇怀有非分之想。
  随手压榨一番他们的劳动力,江雪声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不过,对方一个个居心不良,要想让他们帮忙寻找“夫君”——也就是舒凫,就没这么容易了。
  事情要从半个时辰前说起。
  进入秘境后,江雪声甫一睁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雪原之上。放眼望去,只见四野银装素裹,千里冰封,万里雪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