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这幢地处偏僻的楼房里,一楼的地面正慢慢地隆起。渐渐的,就形成了一个小土包。突然,一只大得有些吓人的手从土包里探了出来,这只怪手左右拨弄一番,将土包的泥石拨开之后,天災从里面探出头来。
它轻灵得像只猫,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悄悄地从藏身的土坑里钻了出来。来到了窗口,朝外看出去,天色正好。不过在极远处,可以看到不时有光芒闪射,更有浓烟指天,像一根根黑色的柱子。
天災蹲了下去,抬手轻敲地面,敲出了一圈波动。这圈波动扩散开去,覆盖数百米平方的范围。在这片范围之内的虫呤鼠动,都瞒不过天災的感觉。它确定没有人活动的痕迹之后,才钻窗而出,迅速穿过一条街道,钻进一家服装店里。出来时,它身上已经多了件大衣,戴了顶帽子,借此伪装,它朝着战斗发生的地点移动起来。
尽管在理智上,它觉得应该远离才是上策。可不知为何,凝望那处交战点的时候,总感觉有些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那纯粹是一种直觉,它决定看上一眼,便远遁离开。
又穿过一片街区,天災突然停了下来。凝停数秒后,它突然闪进附近一家商店里,在窗口处蹲了下来。一分钟后,有辆坦克车和十几名士兵从商店前的街道经过。那些士兵的手上,天災赫然看到了用来搜索生命反应的仪器。它无声后退,没入商店的阴影里,然后调整自己的身体,将毛孔全部封闭,甚至连呼吸也停止了,并将体温降低到仪器所能够探测的范围之外。
做完这一切后,它安静地等着。
“怎么样?刚刚不是说有生命体征的反应?”街道外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是个军官模样的男人,他从那辆坦克车里钻了出来。坦克车旁边,一个端着搜索仪的士兵走了过来道:“长官,刚刚确实有反应,不过现在消失了。从数据上来看,应该是老鼠一类的小动物。”
“把搜索仪的灵敏度调整一下,不然的话,随便出现一两只老鼠,可就得把我们耍上半天了。”军官说完,钻回了坦克车里去,队伍继续前进,片刻后已经远离了天災所在的商店,失之交臂。
等他们走后,天災才离开了商店,它调整了身体体征,确保不会被仪器搜索到之后,才继续行动。这时它确定,成广君果然在搜捕自己,龙巢的军队恐怕已经在这座城市里铺开。那些分散到各个街道的小队,还有不时从头顶掠过的直升机,就是再明显不过的证明。天災对成广君愈加怨恨,它已经决定,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把成广君吃掉。
15分钟后,天災出现在一座大厦的15楼。这里原先是家公司,当然现在已经没人办公了,地面到处都是乱扔的文件。站在一个破了个窟窿的窗户前,从这里已经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边交战不时出现的碧色光束,还有漆黑电芒了。
只可惜距离和建筑的原因,让天災无法看清到底是谁和成广君在交手。它想了想,摊开了左手,从左手的掌心口器里吐出了一团鲜血。鲜血落地之后沸腾了起来,血液开始形成组织,然后构建成了形体,于是天災眼前多了只红色的老鼠和麻雀。这是它创造出来的血兽,天災心意一动,两只血兽就开始行动。
血雀从窗口飞了出去,血鼠则钻进水喉管里,爬向地下水道。两只血兽用自己的方式向交战处而去,天災闭上眼睛,却收到了两只血兽传回来的画面。
很快血雀就到了交战的街区上空,从它的视角看去,街道一座商店里突然喷出火焰。火浪里一道碧色光影暴射而出,正是成广君。很快另一道黑影闪了出来,天災只依稀看到是个女人。还来不及让血雀飞近些,看清对方的脸孔时,那两个女人又一次碰撞,激射出条条碧光电芒。其中一道黑色电芒径直朝着血雀射来,这只小麻雀来不及躲开,便给电芒击中,画面就骤然消失了。
天災闷哼了声,只得耐心等待那只血鼠进入交战区。就这样又过了十分钟,那只血鼠才钻出了地面,它正趴在一条折断的柱子上,两只绿豆似的小眼看出去,恰好捕捉到和成广君交手之人。当她的脸孔出现在天災脑海里时,这头异物蓦然张开了双眼。片刻后,有笑容渐渐在它脸上出现。
“是她,没有错,是她!”天災的脑海里,浮现出一段画面。在那段画面里,一个女人和混沌正在交战,并且双双沉进海底。那并非它看到的画面,而是和卫臣共享的记忆。天災轻呼道:“她居然没死,这不可能,除非她和混沌达成了某种协议?”
天災眼神变得兴奋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说,混沌也在这?若真如此,那我就太幸运了。混沌,混沌!如果可以吃了它,什么将军也不是我的对手了!”
它从窗口看出去,用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道:“你在哪呢,混沌。出来吧,你应该可以感觉到我吧,如果你在附近的话。出来吧,然后让我吃了你,我们将一同迈向新生!”
窗外阳光无比明媚,天災从末如这一刻般,感到世界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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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
卫臣正砍着树,当然他已经不需要刀斧这种东西。撮掌为刀,金色的光焰在他的手掌间飞快流动,凝成一截金色的刀锋。横扫过去,就是参天巨树也自应掌而断。
正是下午,在他身后砍下来的树干已经堆成了一座山。又砍倒一棵树后,人工智能夜月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卫臣转过身,夜月的身影浮现在空气中,几条数据光带像绸带似的在半空舞动着。
“有事吗?”卫臣问,并将砍倒的树干扛了起来,再丢到后面那座木山上。
夜月点头道:“已经有发现了,根据混沌残留的信息素,已经找到它现在所在的大概位置。”
卫臣听得一怔,随之双手握拳互撞道:“太好了,终于有消失了,快告诉我那家伙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