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他自己经历过才知道,”经过一番胡搅蛮缠,像小时候要买好几串糖葫芦一样,要求得到了满足,郁恪全然就没了方才的可怜,伸了个懒腰,没心没肺道,“要不就滚回蔚瀛,要不就适应京都,总该让他自己承担后果。”
楚棠摇头:“他哪里懂得这些。”
火狐狸跳下小几,绕着楚棠走了一圈,似乎在确认他的味道,半晌才停了下来,大尾巴环着楚棠,安心地闭眼睡觉了。
郁恪道:“哥哥不用担心,不适应他会自己跑回来的。”
楚棠没办法,手指点了点狐狸的鼻子,腕上的佛珠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郁恪满意地闭上了眼。
郁恪年轻体壮,没坐一天马车就去骑马了,踏雪身边跟着火云,一边和宋双成说话,一边时不时转过头去看看马车里,仿佛在确认他安不安全。
坐了几天马车,楚棠无比想换回骑马。
“陛下,臣坐得腰酸,还是将火云还给臣吧。”
郁恪慢悠悠驾着马,道:“哥哥的风寒好了吗?”
“早已痊愈。”楚棠道。
郁恪又道:“手上的伤呢?”
那一点子红痕,涂了药一晚上就消了。
楚棠道:“也已痊愈。”
旁边的宋双成听了,凑过来道:“国师受伤了?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伤楚国师?”
“不止吃了豹子胆,还吃了蝎子草,活该满脸包。”郁恪对楚棠道。
没听清的宋双成一头雾水,听清了的楚棠也一脸困惑。
郁恪笑了笑,好似雨后初晴,拉着楚棠出来:“好了,太医说不许在风口,容易着凉,现下过了蔚瀛,暖和了许多,风景也好看许多,哥哥出来陪我们瞧吧。”
出了西北雁门关,就是热闹繁华的城镇了。
宋双成感慨道:“陛下或许忘了,十六年前那一晚,被国师救下后,臣和陛下回京都,一路也是从雁门关经过此地,马不停蹄。”
郁恪道:“朕没有忘。国师送的那匹马车,有一匹是红色的。我记得。”
“陛下好记性。”宋双成笑道。
楚棠听着,唇边生出些浅浅的笑意。
郁恪一瞬的目光都移不开了。
回京都的路上,会经过一个行宫,即帝王离京时居住的宫室,是先帝之前就有的,覆地三百余里,建得无比豪大,富丽堂皇,和宫中差不离。
一行人在临安停下了。
行宫的人收到皇上要驾临的消息,一早就准备上了,天没亮就在大门口等候。
见到数十个锦衣侍卫,当先骑马的是眼熟的宋将军,后面还有两位年轻男人,一个剑眉星目,气度非凡,一个蒙着白绢,双眼漂亮得不像话。
后面还有一辆马车,但想来大人物都不在里面,一看就知道前面那两个看起来没什么架子的人才是他们要等的人。
行宫长使立刻迎了上去:“拜见皇上,吾皇万岁。”
身后一堆宫侍跪下,齐声道:“恭迎皇上!”
郁恪没有说话,唇边笑意微淡。
长使心一凛,仔细琢磨了下,又一拜:“参见国师大人,参见将军。”
楚棠颔首,以示听见了。
郁恪笑道:“平身。”
他回头道:“国师和将军辛苦,还去歇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