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敏柔蜷缩在床边,虽然北方的房屋有暖气有空调,室温不低,可是她还是觉得冷,心底里滋生的恐惧感蔓延全身。
“敏琪”她按耐不住,还是打通了这通跨洋电话,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兴致,更多的是一声叹息。
“姐,怎么了?”现在是她们那边的半夜,但是因为赶拍摄进度,queen的孩子们才收工。
“对不起”
“嗯?姐,出什么事情了?”宋敏琪站起身走向没人的肃静地,她不明白为什么姐姐突然间对自己说对不起,隐约觉得,这其中的原因大概是不为人知的。
“他们要让queen回到津市,我害怕”
宋敏柔从未对妹妹说股害怕两个字,一直以来,她的恐惧都是自己消化,这一次,她的恐惧却无法再隐藏,没有倾诉的对象,她,快要绷不住了。
“是,你在津市对吗?下午的时候刘大哥联系我了,别担心我。只要你好好的”
每个人都有执念,除却正常的人生要经历的阶段,宋敏柔最大的执念就是把宋敏琪当做孩子一样养,爱她,恨不能把全世界的好都给她,恨不能把丢失的十几年全部奉献给她。甚至,为了她的未来,宋敏柔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下午,初听刘子浩在叙述这一段时间,姐姐发生的事情时,她的眼泪不由自主的留出,恨不能马上回国飞到宋敏柔的身边。
“你都知道了吗?那,能不能不回来?”此时,宋敏柔唯一的心愿就是宋敏琪不要来,永远的呆在城堡里,等到雨过天晴,她的小公主会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李玥儿从后面扶住宋敏琪,她们之间没有秘密,她的事情她都知道,这样,未来的路才不至于太难。
“是,所以,我要去你那里,你不要一个人承受这么多,这么傻,可不可以?你是我姐姐,你保护我的心和我保护你的是一样的。我要你平平安安的,其他的,什么未来,什么梦想都不如你重要啊,没有姐姐的家,不是完整的,没有姐姐的生活,不是多彩的。我还要做你的跟屁虫,看你的日记,吃你做的大餐,等着你宠溺,给我找最好的男人来爱呢,姐姐,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面对那些危险啊。难道,你还要再丢下我一次吗?”
宋敏琪从未这样理智过,她没有哭,说的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敲在宋敏柔的心上。
“可是,连累到你怎么办?那我会疯的”
“姐,你别多想了。真的是那样我也不后悔,就算是在这里也未必一定安全啊,再者说,我也不会坐以待毙眼睁睁的看着你步入险境。你困不住我的,所以,让我回去吧,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对于我来说,全家人在一起才是快乐”
“嗯,我知道了。但是,不要掉以轻心,一切都听刘子浩的安排。你也和大家说一下,注意安全”
“好,姐姐也是,我先去睡了”
宋敏琪看着李玥儿困的直点头,半趴在自己肩上的样子笑的摇头,挂断电话后,就推着人进屋休息,等待明日最后的拍摄,她们就要去津市了……
这一晚,宋敏柔再没出过屋子,容旭尧也没进来过。她在恐惧中度过,他在白灵的软磨硬泡下,和衣而睡。
宋敏柔起的很早,大概因为环境陌生的缘故吧,这一晚睡得浑浑噩噩。推门而出,满地的雪白,昨晚下雪了啊。除了上次在草原,她好久没有见过雪,没有这么兴奋过了。像个孩子一样飞奔到院子中央,玩着幼稚的踩脚印游戏。
容家的佣人起床看到她的时候点头寒暄,浓厚的北方口音,说出的话质朴又憨厚,让她觉得有种久违的温暖。
“你要堆雪人吗?”那位憨厚的佣人是一名年纪稍大的男人,姓张。他说他自小在容家张大,已经五十多年了,他一边帮宋敏柔收集浮层的白雪,一边讲述在容家的经历。
“嗯,好久没堆雪人了,人长大了,很多事情都做不得了”宋敏柔笑眯眯的挥着手,躲过他递过来的手套,徒手捏着雪球。还从花房借来一盆水,像模像样的把雪球滚大。
“你也是北方人?满熟练的嘛”积雪收集的差不多的时候,张大叔就开始打扫院子,不时的帮衬宋敏柔,现在的孩子,很少会这样吧,哪一个不是坐在家里玩手机,或者看电脑啊。
“嗯,小时候,和一个小哥哥一起玩过,我看他就是这样弄得,说是会很圆,还不会散……”宋敏柔仔细的回忆着,说的头头是道,不一会儿,偌大个雪人就初具模型了。
容旭尧被外面的嬉笑声吵醒,本来他睡觉就非常敏感,再加上来到津市,他比平时还要敏感。他悄悄地起床,没有惊动白灵,径直走到一楼的门口,依靠在门框,静静地看着雪地里欢快的人。
宋敏柔玩的忘情,笑的像冬日里的一道暖阳。她堆了一个很大的雪人,还贴心的为雪人带上了自己的帽子,围脖,用胡萝卜做了一个长长的鼻子。只是,现在的津市已经很少有人用煤炭取暖了,雪人少了眼睛。宋敏柔蹲在地上发愁,从他的角度上看,小嘴撅的可以挂个油瓶子了。
容旭尧摇着头笑了笑,转身走进厨房,拿了两个又大又黑亮的葡萄粒走了出去。
“少爷”张叔恭敬的打招呼,宋敏柔则站起身,脸上少了方才的快乐,用非常不解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没有眼睛呢?”说着,他像变魔术一样把手中的葡萄粒镶在了雪人的脸上,又在花房附近拿了一块小一些的红色石子,当做了雪人的嘴巴。他看着她,得意洋洋的笑着,那一瞬间,宋敏柔竟然看呆了。他的笑,好久没有遇见了;他的温暖,好久不曾出现了。可是,晃过神之后,她还是要面对现实,他,依然不属于她。
“怎么不用手套?”看着她的手冻的发红,容旭尧心疼的握在自己的手中,反复的摩擦传递热量。后来,他还是嫌弃她的手冷,干脆,掀开了衣服,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宋敏柔惊异的看着他,挣扎着要抽出,被他冷冷的一呵“别动”
世界上有两种东西是不能长时间直视的,一个是耀眼的太阳,一个是发狂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