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阮凝盯着未寻,后者目光淡漠,收回眼,对司机说:
“开车。”
阮凝;“……”
司机启动轿车,阮凝急道:“你们要是不想闻到什么难闻的气味,就现在放我去卫生间。”
一车人,包括未寻在内,全部朝阮凝看去。
阮凝倒能hold住场,露出难忍的表情,手捂在肚子上,坐立不安的。
看她那架势,还真是……忍不住了。
“我没开玩笑,我昨天吃了不少豆子还有萝卜汤,要是你们不介意,我现在……”
还能再恶心点不?
未寻皱眉,“等等!给她解开!”
阮凝一本正经的举起手,旁边俩人一个给她手腕的绳子,一个解脚腕的。
“麻烦让下。”阮凝盯着右手边的人,后者拉开车门,下车,接着阮凝走下车。
放眼望去,这里应该是个小型服务区,停车场空旷,只在远处停着一辆赴京的大货。
服务区的餐厅冷冷清清,透过玻璃能看到两个服务员坐在那百无聊赖的看电视。
阮凝刚走几步,停下,问跟着来的两个男人,“我的包呢?”
其中一人偏黑,问:“你要包干嘛?”
阮凝说:“我拿纸巾。”
偏黑的男人明显不耐烦的哼了声,转身朝车走,打开后车门,从座位上拎过阮凝的手包,走到她面前。
阮凝接过,“谢谢。”
男人看她眼,阮凝低头翻包,拿纸巾的时候,顺手握住口红,包塞给对方,转身朝公厕走。
走了没几步,未寻叫住她:“等等!”
“……”阮凝拧紧眉,眼睛向后扫。
车门打开,又关上,阮凝听到脚步声朝她走来,心扑通扑通的狂跳。
未寻几步走到她面前,阮凝故作淡定,两人对视,未寻目光下移,落在她手上,“手伸出来。”
“……”
“伸出来!”未寻语气显然没什么耐心。
阮凝伸出左手,刚要摊开,未寻说:“另一只。”
完了!
阮凝握了握手心,缓缓伸出右手,她死死攥着拳,未寻冷冷的,“手伸开。”
阮凝深吸一口气,打开掌心,未寻落眸一看,哼一声笑,“上大号带口红?”抬眼看阮凝,嘲讽道:“这叫……臭美?”
他说话怎么这么损啊!
阮凝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女人时刻都要美,我补妆,不行吗?”
“呵……”一声轻笑,未寻眼神讥诮,拿走她手里的口红,随手一扔,抓着阮凝的手臂朝车里拉,“上车。”
阮凝急忙向后退,“我要去洗手间,你别拽我,我还没去洗手间呢,我憋不住了。”
“憋不住也给我憋着!”
阮凝挣扎,撕扯,“我真憋不住了,你们不怕被臭死吗?”
未寻看她眼,笑道:“没事,你自己觉得舒服就行。”
草——你大爷的!
阮凝看到餐厅里的人朝他们看来,她心里升起一丝希望,对着那俩人喊:“救命,来人,他们是人贩子——”
未寻脸陡然一沉,“再喊一声!”
“……”
她不敢了,腰上抵着锋利的刀尖,再叫一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连我都骗不了,”
“!”
明明一句话没说完,但未寻却好像忽然没了跟她说话的兴致,推了她把,示意她走、
阮凝不情愿的走,但男女间力量悬殊,三两下便被未寻连拉带拽的拖到车边。
车门打开,阮凝被推进去,两个男人一边一个将她堵在车里,车门关上,阮凝看着车驶离服务区,心渐渐沉下去。
之后,车没再服务区听过,阮凝也没了与外界接触的机会。
从上海到阳城,一千七百五十七公里,用时十六个小时,到达阳城时,下午两点半。
车停在阳城远郊的别墅前,阮凝没来过这里,不知道这里住着谁。
未寻示意她下车,阮凝磨磨蹭蹭的,跟着他朝别墅里走。
“是未森在里面吗?”阮凝问。
走在前的未寻没理她,打开别墅的门,让她进去。
阮凝前脚走进去,身后的门嘭一声关上。
“!她心一紧,回头再去拉门把手,从外面锁住了。
“未寻!”阮凝喊,“未寻你开门。”
门把手被她拧的咔咔响,可门纹丝不动。
阮凝用力拍,“未寻,你开门,把门打开!”
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阮凝打算朝窗口跑去看,结果一转身,人僵在那,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她突然明白未寻刚才要说的下半句是什么了——
‘连我都骗不了,还想骗他?’
“翊……翊之……”她声音颤抖。
未森看着她,面无表情。
阮凝意识到自己的恐惧,向后退了步,手背过身后,还在做着无畏的挣扎。
门把手被她拧的咔咔作响,手指太用力,掌心里磨得发红、生疼。
未森徐徐走来,明明是那么儒雅的一个人,却一身煞气。
“还想走?”
冷得让人心里发寒的声音,阮凝故作淡定,“你说什么,我不懂。”
未森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你想去哪?”他问。
阮凝吞咽口,“什么去哪?你到底什么意思。”
“凝凝,”未森抬手,勾起她一缕头发,绕在指间把玩,“你那么聪明,知道我什么意思。”
“……”
这时候,就算是知道,也不能说知道,她必须撑下去,“我真的不明白。”
未森绕头发的动作微顿,转眸看她,一双眼被他看得透透彻彻。
说谎、背叛、不忠、抛弃。
这些词语在未森的心尖划过,如一把把刀,锋利无比。
阮凝强颜欢笑,“谁知道未寻搞什么,把我从上海拖进车里,做了十几个小时的车回阳城。你说他怪不怪。”
未森放开那一缕头发,单手插兜裤兜里,墨眸狭长,漆黑的眸子似深潭,能把万物吸进去,也包括阮凝,而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逃走。
“凝凝,”未森唤她,阮凝握紧拳,盯着未森的眼睛,“嗯?”
他一声叹息,语气淡漠、凉薄,“对不起,你教的,我没学会。”
阮凝忽然想起什么……
‘我不懂,你教我,教我怎么爱一个人,教我怎么爱你。’
‘凝凝……你教我,好吗。’
阮凝心闷闷的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