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善男信女,一句话,就可以烧一把火。
阮凝攥着睡衣的袖子,暗暗用力,她赌他不会乱来。
她笑着推他把,“快去洗吧,等过了这个月的。”
未森抓住她手腕,双眸炯炯,眼底有欲火燃起,“你说的?”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正常的生理需求,你以为我不想?”
未森笑了,松开她的手,进了浴室。
门一关,阮凝扶额,幸好准备了这个,不然真没办法拒绝他。
未森洗过澡出来,阮凝躺在床上装睡,脚步声靠近,她心悬起来。
被子一角揭开,手机也瞬地响起。
未森去拿手机,然后走出房间关了门。
阮凝睁开眼,盯着台灯,谁的电话,还要避开人接。
另一边,未森进了书房,反手关门。
“什么事谦谦?”
话筒另一端,温婉的声音传来,“又在加班吗?”
未森走到书桌后,缓缓坐下,“是啊。”
“我就知道,”邵谦谦半气半娇道:“我炖了汤给你,你等我吧。”
未森微愣,“……你要来?”
“是啊,”邵谦谦笑语,“你就知道拼事业,这么熬,身体要垮的。”
未森起身朝书房外走,“这么晚了,路上不安全。”
他尽可能的劝她。
“没关系,有司机送我。”
“好吧,路上让他慢点开。”
邵谦谦温软一声,“知道了。”
挂了电话,未森进衣帽间开始穿衣服。
出门前,他回到卧室,低头轻轻推阮凝,“凝凝,凝凝,”
阮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嗯?”
未森语气略显焦急,“公司有急事,我去下。”
“哦。”阮凝点点头,“什么时候回来?”
未森想,今晚……“你别等我了,先睡。”
阮凝不舍的哼唧声,“好吧。”
未森起身,疾步离开。
阮凝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掀开被子下床,跑到窗口,撩起窗帘一角向下看。
汽车尾灯消失在门口……
她转身,呼出一口气。
这一晚,未森真的没有回来,阮凝睡得倒踏实了。
她并不在意他去干什么,真的不在意,而第二天晚饭回来的未森,却笑得有些心虚。
“下班了?”阮凝走下楼梯。
未森脱下西装,陈嫂接过,“是啊,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好。”阮凝与他面对面,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未森揽住她肩膀,俩人朝楼上走,问她:“今天有没有出去?”
“去酒店把我的行李拿过来,房间也退了。”她又说:“路过茗茶坊,给你买了些茶叶。”
“嗯。”
未森頜首,“有心了。”
回到房间,未森换了身衣服,阮凝坐在沙发上捧着书看。
未森走过去,“看什么呢?”
阮凝将书面举起。
未森笑了下,“白夜行?”
“嗯。”
“你好像看了不止一遍吧?”未森带她出国,好几次都看着她捧着这本书看。
阮凝将书签插好,阖上,放在一旁的小几,“三遍。”
未森眉心轻佻下,显然对她执迷于一本书看了多遍有些好笑。
“这么喜欢?”他坐在她身边,手顺势搭在她肩膀上,“不腻吗?”
阮凝喜欢一本书,会看很多遍,而且东野奎吾是她很喜欢的作家。
“喜欢,不腻。”
她回答的很干净,未森转眸看她,“怎么了?”
阮凝低头,“没怎么。”
未森搂紧她,轻哄道:“你都看到了?”
阮凝别开脸,“没看到。”
未森亲她,阮凝推据,然后起身说:“换好就下去吃饭吧。”
阮凝刚要走,被未森一把拉住手腕,拽下,“坐着,”
阮凝没有太抗拒,坐好,只是脸色显得有些冷。
未森问她出去没有,就是想听她亲口承认去了茶社。
因为,在她从茶社出来时,他和邵谦谦正好进了旁边婚纱店的门。
虽然擦肩而过,但是他的车明晃晃停在路边,她不会没看到。
“吃醋了?”未森轻晃下,阮凝也被推着动了动,“是不是吃醋了?”
阮凝觉得未森的脸皮真是够厚的,被发现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他还能淡定调笑的问她是不是吃醋。
他不知道,吃锅扒盆的事,让她很恶心吗!
不过,既然他都挑明了,那她不表现点羡嫉就有些不像话了。
她垂着眼,不太高兴的问:“她是谁?”
未森嘴角的笑更甚了,“你猜?”
“!”阮凝眼睛一厉,“不说算了!”
为了表现出一个嫉妒女人该有的做作,她还背过身,哼了声。
未森扳过她肩膀,“真生气了?”
阮凝一耸肩,“没。”
在未森眼中,这哪里是没生气,分明是很生气。
不过,正因为她的生气,未森心里愉悦,也再次印证阮凝在意他,喜欢他。
“你听我说,”未森拉过她肩膀,将人转身与他面对面,“她是邵谦谦。”
“……”这个名字她熟悉,当初未森就是因为要跟她结婚,才结束与她的关系。
“事到如今,我终于不用再瞒你了。”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好像再说,以前做的那些,都是我的无奈之举。
阮凝沉默,等着他说出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必须为了未家,为了公司,娶她做我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阮凝盯着他的眼睛,说的真好听,我是为了他们,我被逼无奈才娶她的。
“但我心里只有你,也只在乎你,”未森握住她肩膀的手紧了紧,“我带你去见我的家人,他们认可你,也接纳你,这比什么都重要,对不对?”
阮凝想笑,做小|三做到她这份上的,还别说,真的是够可以的了。
名正言顺的小|三!
“凝凝,以后你就是我们未家的人了,我会更疼你的。”
阮凝笑,无耻。
“等我不忙的时候,我们回趟老宅,去看看爷爷和奶奶。”
“……好。”
她应得干脆,未森心里愉悦。
“我除了那张纸,可以给你一切。”他抱紧她,“所以,别在意邵谦谦了,她只是我法律意义上的妻子,她嫁给了未家的生意,不是我。同样,我也只是娶了邵家的生意。你明白吗?”
说的漂亮!
阮凝第一次领略了语言的神奇,能将一件龌蹉的事,描绘得如此美好而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