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笑:“你还是不要帮我立flg了吧?”
“扶什么格?”沈文丽一脸莫名。
“额……”林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说,“没什么。”
……
“左一点,高一点,对对,就这样。”
早上七点,吃过早饭的林佩站在院子里,指挥郑旭东往门上贴对联。她在这上面有点强迫症,郑旭东上下左右挪了半天才勉强点头。
贴完横联,继续贴上下联。
等对联的贴完已经过去半个小时,陈红莲特意过来看成果,看了半天说:“你们费老鼻子贴的春联跟我们的也没差别啊!”
“当然有,我们家春联贴得更正。”林佩骄傲说。
郑旭东附和:“没错。”
虽然的确正一点,但陈红莲觉得就个春联至于吗?对林佩说:“也就你家郑副营长顺着你,要是我男人早撅蹄子了。”
赵国庆咳嗽一声走出来:“大早上就听到你在骂我。”
陈红莲背后说人被抓包,脸色讪讪。林佩捂着嘴巴直笑,进屋准备年夜饭,不过他们两个人吃不了太多,所以林佩只打算做六个菜,三荤两素加个凉盘,两个人吃也差不多。
荤的林佩打算做煲排骨汤,另外做糖醋鱼、啤酒鸭。林佩将鱼去鳞,用料酒和姜片腌制,啤酒鸭也切碎稍作处理,然后排骨切碎上锅煮。
然后将买排骨时顺带送的花油拿出来,切成小块放到锅里炼油。林佩卖火锅底料后,人际关系不断扩张,连菜市场的工作人员都是她的顾客。因此林佩来菜市场买菜,他们总会给点添头。
花油是猪身上的肥油,除了炼油没什么大用,因此价格非常便宜。但就是这样买的人也不多,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被当做买肉的添头送人,只是他们送林佩的格外多一点而已。
林佩将花油炼出猪油,然后将油渣捞出来留着中午做油渣白菜。然后往碗里倒入少许白糖,将炼好的猪油倒进去,白糖可以躺猪肉保存更久。
家属房各地的人都有,吃年夜饭的时间也都不同,从早上六点开始,外面隔一会就会传来鞭炮声。林佩也按照陆源镇的习俗,十二点钟将饭菜摆上桌。
郑旭东拿了个圆饼鞭炮出去放,然后在噼里啪啦声中进来。
林佩和郑旭东相对而坐,郑旭东问:“喝酒吗?”
“喝一点?”林佩酒量很一般。
郑旭东起身去拿白酒,他们在这里住的时间长了,酒柜里的酒也多起来。郑旭东从中挑了瓶度数最低的白酒,然后拿出两个杯子,给林佩倒了小半杯,再给自己满上。
郑旭东端起酒杯,看着林佩,咳嗽一声说:“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林佩重复,然后干掉杯子里的酒。
辣味冲上脑门,林佩呛得眼泪差点下来,郑旭东忙走到林佩身边,给她盛了碗汤,然后拍着她的背说:“怎么喝这么急?”
“我以为度数不高。”林佩喝了一口汤说,“这酒多少度?”
“三十八。”郑旭东问,“以前没喝过酒?”
“啤酒和红酒算吗?”
“算,不过你不能继续喝了。”郑旭东将林佩手里的酒杯拿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林佩其实没想喝酒,但看他自斟自饮有点馋,凑过去说:“再给我喝一口好不好?”
郑旭东转头看她,她脸颊绯红,眼神已经有点迷蒙,说道:“你喝醉了。”
“没有。”林佩眯着眼睛摇头,“我没有喝醉,再给我喝一口嘛。”
她趴在他怀里,贴着他的耳朵拖长了声音说话,她的语气很软,听得郑旭东声音发紧:“真的要喝吗?”
“嗯嗯。”林佩用力点头。
郑旭东倒了一小杯酒,林佩抿唇喝掉,呛得脸都皱起来:“好难喝。”
“那你还要喝。”郑旭东无奈说。
林佩趴在饭桌上,眯着眼睛看郑旭东:“怎么有好几个你?一个,两个,三个……”
……
林佩一觉睡到第二天才醒。
她起床的时候还有点发懵,坐在床上半天问:“我昨天……喝醉了?”
“对。”郑旭东套上毛衣,拿起放在一旁柜子上的手表戴在手上,脑海中想起林佩睡着的模样,唇角翘起来。
林佩回忆着昨天的零星记忆,她好像抱着郑旭东要亲来着,她转头看他,不用问,肯定是真的,实在太丢脸了。
在林佩懊悔的时候,郑旭东已经起床,他弯腰拉开被子,看着想要忘记昨天的事自欺欺人的林佩说:“还要睡吗?”
“不睡了。”林佩摇头。
“早点起来。”郑旭东说完走出去。
林佩又抓了抓头发,心情好歹放松了点,她拿起放在床边的衣裳,一件一件往身上套。穿好衣裳伸手去拿手表,但弯腰的时候她看见枕头底下露出的一角红色,伸手将红色信封抽出来。
是一个红包。
里面往门口看了眼,从厨房里传来细微的声音。
林佩抿唇收回目光,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钱数了数,十张十块钱。这时候不像三十年后数字有各种含义,什么520是我爱你,什么1314是一生一世,这时候的数字也就8是发而已。
林佩数完钱塞进信封里,穿好衣裳趿拉着拖鞋走出去,抱住正在煮面条的郑旭东的腰,拿起红包在郑旭东面前挥了挥:“你给我的?”
“过年不是都要收红包?”郑旭东说。
“你不是没有吗?”
昨天他们聊起过年,林佩说她每年都能收到红包,今年结婚了估计就没有了。郑旭东则说他没有收过红包,他爹活着的时候家里太穷,花钱精确到厘。他爹死后家里更穷,他在家待几年就当兵去了。当兵后有了津贴,就不算孩子了,更没有人给他红包。
郑旭东说:“我想给你。”
“其实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郑旭东转身看着她,林佩不讲道理说;“但是谁让你把我灌醉,所以没有了。”
“……是你自己喝醉的。”郑旭东陈述事实。
“我不管,反正我昨天喝醉了。”
面熟了,郑旭东关了火,转身。
林佩往后退了一步,满脸警惕但眼睛里写满笑意:“你想干什么?”
郑旭东将她打横抱起到房间里,放在床上然后压上去,林佩大喊:“你要干什么?”
“你不肯给我,我只能自己找了。”郑旭东一脸严肃说,手上却很不正经地脱掉林佩穿的毛衣。
“你!”林佩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郑旭东居然挠她痒痒!
林佩挣扎着,但郑旭东两只手硬邦邦的,根本挣脱不开。林佩笑得卸了力,只好求饶:“不在我身上哈哈哈在柜子里……”
郑旭东松开林佩,却没立刻放开她,看着她笑红了的眼睛,低头吻了吻。
林佩安静下来,抱着他的脖子。
……
再从主屋出来的时候,面已经冷了也坨了,林佩将面热了热,然后煮两个鸡蛋跟郑旭东一人一个。
郑旭东换下了他之前穿的高领毛衣,换了件低v领的,里面搭一件白衬衫,领子下面系一条深蓝色领带,领带是林佩给他准备的礼物。
林佩盛好面端上桌,看他这身打扮说:“你要是头发再留长一点,坐在学校里肯定会被选为校草。”
“校草?”郑旭东皱眉。
“就是全校最帅的草。”林佩好奇心泛滥,问,“你们军营里最帅的草是谁?”
郑旭东毫不犹豫:“我。”
林佩惊讶问:“真的还是你自封的。”
“自封。”郑旭东脸上丝毫不见惭愧。
林佩哈哈大笑。
吃过饭,林佩和郑旭东出去转悠,他们这一排张卫国、赵国庆两家都回老家了,丁亚明没回家,却跟媳妇回了娘家过年,因此只剩林佩和郑旭东在家。
因为过年,家属房比平时少了近半人,但因为大家都出来玩闹,广场上又比平时更热闹。孩子们抓子你跳绳踢毽子,玩得不亦乐乎,大人们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享受着难得的好天气。
看到林佩和郑旭东,大家一阵打趣:“看你们小两口,大过年的还腻在一起。”
“大过年不腻歪啥时候腻歪?”有人直言问,“林老师,你们啥时候要娃娃,你们夫妻俩好看,娃肯定也好看,要是姑娘俺就给俺家儿子订着。”
“还订着,你当是买白菜?”旁人推她一把,“现在可都讲究自由恋爱,不兴娃娃亲那套了!林老师你们看看我闺女,女大三抱金砖,你现在怀刚好。”
林佩被闹得一阵脸红,倒是郑旭东说:“孩子们的事我们可做不了主。”
“孩子们?”咬重音在们上面。
林佩在后面推了郑旭东一把,转身朝广场中间走去,那里有一群穿着绿军装的青年在打拳。林佩站定,郑旭东也过来了,问道:“怎么走了?”
林佩斜郑旭东一眼,郑旭东微笑起来,揽住她的肩膀问:“难道我刚才说得不对?”
林佩想对什么对呀,现在一个都没怀上呢,他倒想多几个了。想到这里又有点担忧,她生理期半个月前刚走,难道真得去医院看看?
但去医院也不是现在,林佩没回郑旭东,抬了抬下巴问:“你不去打一套?”
郑旭东抬头看去,他们打的是最简单的军体拳,要是平时他肯定不乐意下场,但林佩眼睛放光看着打拳的人,便脱掉大衣塞进林佩怀里,走到队伍后面。
军人入伍身高是有限制的,但要求没那么高,部队里一米七出头的比比皆是。郑旭东一米八多的身高在哪里都显眼,再加上他宽肩窄腰,眉眼在一众军官中十分出众,一上场大家就把目光集中在郑旭东身上。
有人带头喊:“郑副营长打一套!”
接二连三有人喊:“郑副营长露两手!”
郑旭东果然露了两手,把一套军体拳打得虎虎生威。
明明都是当兵多年的军人,打得还都是军体拳,但郑旭东打得就比别人更舒展,更有力。太阳悬在空中,阳光直射下来,笼罩在他身上,非常耀眼,让其他人都成了陪衬。
林佩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胸口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一套拳打完,郑旭东收招,有人走过来捶了下他肩膀,玩笑说他抢风头。郑旭东无奈指指林佩,大家便一脸了然,媳妇在跟前是得表现好点。
等郑旭东走到林佩面前时,她心里的激动已经平息,笑吟吟看着他:“你们说我坏话呢吧?”
“怎么不能是好话?”郑旭东拿过衣服,却没有穿在身上,只单手拿着。
“那你说说你们说我什么好话了?”
郑旭东哑然,林佩瞪他,郑旭东老实交代:“他们说我打得太出风头,我说你在这里看着,他们就说哦对,媳妇在旁边是要好好表现。你看,我们可没有说你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