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杀之下,华艺宝相森严,身披暗金帝甲,手持帝剑,劈开一道虚空通道,帝剑瞬间消失在他手臂之间,仿佛与他的肉身融为一体,而他面前浮现出一枚四四方方之物。
“古帝印!”古老至尊大惊失色。
四方之物各面均有兽纹浮雕,亘古沧桑之意,一经帝血激发,猛然扩散出一道庞大的虚影,形成一座实心的宛如城池般规模的道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压下。
飞鸟惊起,撞上道台虚影,发出凄惨的哀鸣,从天而坠。
隐在虚空中的强者被压得险些头断,被硬生生挤出所藏身的空间,当场喋血。
“好宝物,我的了……”庄岫本该是唯一可以拦截华艺的人,他也这么做了,可和这位年轻帝王面对面,庄岫迟疑了一刹,蓄势待发的杀招对准华艺命门即将脱手而出的瞬间,他手指微微抖了下。
华艺没跟他废话,径直绕开他,祭出一道光带,卷起华如真。
庄岫失神了片刻,祁白玉见状面露玩味之色,竟也没有趁此机会对他下手,而是挑眉看向药尊所在的方向。
庄岫低头看向自己双手,面上露出疑惑之色:“他是谁,我为什么下不了手?”
“大概是你喜欢的人吧。”药尊告诉他,“尽管你忘了,但你潜意识里的感觉是变不了的。”
重越始终留意着药尊,只见他虽然没有动手,他却在影响着庄岫,而他的存在本身就给了杀手们更大的斗志——哪怕是见不得光的杀手也盼着能得药尊青睐。
他们虽然很反感药尊对祁白玉过分宽容,但这更刺激他们想跟药尊套近乎,谁不想让神级强者对自己宽容呢。
华艺接住华如真,跳上帝印台,就要趁机离开,华如真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图,道:“放我下去,得救重越!”
“伪君子不会放过你,你是他的克星,他此次很可能是为你而来……”
“你想多了,我也才刚领悟!”
华艺犹豫片刻,闪身落地,埋怨道:“这下好了,一个都走不了。”
“我没让你也下来。”华如真说。
“我下来还需要过问你的意见!”华艺道,“又没怪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庄岫定睛看向那个身穿帝袍的伟岸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触动,但见他和另一个人很亲密地交谈,竟还面带笑意,一股难以言喻的刺痛自心脏席卷全身。
庄岫没来由一阵怒火上涌,面色阴沉地朝着华艺走去,一把将华如真推到一边,对华艺说:“他跟你什么关系?”
华艺眉头没抬一下。
庄岫没来由有点兴奋,道:“我跟你是不是见过?”
华艺依旧不答话。
庄岫:“你为什么不搭理我?是不是怪我把你忘了?”
华艺祭出帝印,虚影将庄岫笼罩其间,如陷泥淖,很难靠近。
庄岫道:“奇怪,你这样对我,我却完全不讨厌你,这是为什么呢?”
华艺道:“你去把药尊杀了,我再告诉你。”
庄岫一怔,道:“……我打不过他。”
华艺嗤鼻:“没用。”
庄岫见他面上若有若无的笑意,看呆了。
药尊似乎还在等着庄岫,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站在一边旁观战局,谁也不敢贸然把攻击抛向他那边,而那些杀手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嘴上说着药尊这样不好那样不行,实则一个个争先恐后使出最强攻击,吸引至圣药尊注意,见他面上偶尔露出微笑,都恨不得豁出性命更进一步,只觉得自己和药尊徒弟的距离就只有一步之遥。
反正药尊收弟子从不看重身世来历甚至是人品,他们这些人虽然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却自认为比祁白玉的人品好很多。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他们也发现了祁白玉的软肋,就是那个实力最普通只会躲来躲去的重越。
重越躲避都够呛,其他人也都分身乏术,数量上实在相差悬殊,聂云镜已经处在昏迷的边沿,要不是祁白玉给他生命力吊命,可能他已经站不起来。
同样,杀他们的人也希望能尽快拿下,时间拖得越长,毒师公会的救兵赶到,那就更难对付了。
“不然就进瀚域躲藏。”华艺提议。
“不行!”华如真拒绝。庄岫当初打穿瀚域屏障来找药尊,药尊多半已经清楚瀚域的所在,一旦瀚域暴露,现如今残存在瀚域的那些民众都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兄长,接着!!”祁白玉突然尖声叫道,举起手里保命的金灵神剑,似要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