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尊对身边的青年道:“我要走啦。小朋友,这里有你认识的人吗?”
和庄岫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气呼呼地道:“我忘了,我不喜欢他们,他们对你的态度一点也不好!”
“有人愿意听我说话,就已经不错了,”药尊说,“对人的要求不要太高,人生在世都很不容易的。”
说这话的人看似无心,让绝大多数听的人自惭形秽。
“他们不好,他们是坏人,他们欺负你!”那青年抬手一指,怒视祁白玉道,“尤其是他,他们既要利用你,给你惹麻烦,又要怪你坏他们好事,明明是他们冒充你,却反过来指责你,指责你的都不是好东西!”
“他们是你的好朋友啊。”药尊很客气地说。
“我才不要这样的朋友,我没有这样的朋友!”青年气得跳脚。
“不要意气用事。”药尊皱起眉头,不悦道,“看事情不能只看一面……”
青年恼了:“就因为你脾气太好,他们才踩在你头上!强者为尊的世道,他们欺负到你头上,就该动手将他们降服,打到他们不敢再随便以你的名义坏事为止,你不出手,我来,我非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不可!”
“庄岫,回来!”药尊高喊,可想而知已经晚了,那青年毕竟是神境,动用法则之力,径直跨过了时空距离,就来到祁白玉等人面前。
“小心!”
无声无息的一掌,地面穿了个窟窿,地面震颤不停,半片山地往下垮。
祁白玉拉过重越,华艺拎起聂云镜,迅速腾空,这才不至于被尘土掩埋,而这一掌波及太广,虚空也隐隐崩塌,隐在暗处的人被迫现身,哀嚎出声,都很狼狈。
“当真是庄岫?”重越道。
“庄岫,你亲爹怎么不认你。”祁白玉笑着说。
“你认识我爹?”青年狐疑道。
“带你来的那人就是你爹,你不知道吗?我也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亲兄弟呀。”祁白玉挖苦道。
“你胡扯!”庄岫道,“药尊明明是我的恩人,要不是他,我也没法突破神境。”
有人嘲笑道:“白玉毒尊脸皮够厚的,居然跟不死神称兄道弟,这位庄神王,您若缺兄弟,我等个个都可以!”
“你问你爹,问我是不是胡扯!”祁白玉道,“你喊他爹,看他应不应你!”
“你实力不如我,省得说我持强凌弱,我让你几招,只抓你回去关押,不取你性命!“庄岫五指如钩,飞身而至。
祁白玉脸色铁青,传音对重越道:“兄长离我远些,去找华如真,想办法离开这里,我来对付他。”
“那你呢……”重越话音未落,嗓子仿佛被堵住。
祁白玉祭出一道泛着金光的长剑,正是这东西和重越体内血脉产生着强烈的共鸣,好似一本同源般,重越浑身血脉都在沸腾,他得抵抗住强烈的吸引力,才能稍稍离祁白玉远一些。
旁人盯着那抹金光会双目刺痛,他能清楚地透过金光看清剑上纹路,很艰难地移开视线。
祁白玉手持这道金剑,才堪堪和收敛了神威的庄岫战成平手,两人对战速度极快,波及甚远,躲藏着的杀手闪避不及也得中招。
适时一声凤鸣响彻云霄,凤凰羽翼掠过高空,云层仿佛灼烧了般泛着猩红金边。
落下庄岫这枚惊雷,正欲离开的药尊抬眸往上看了一眼。
重越留意到他的神情,蓦然瞳孔微缩,一摸传讯石发现不在自己身上,便对祁白玉道:“让华如真小心,药尊可能最想对付的是他!”
药尊微微眯了下眼睛,只一眼,那凤凰便一寸寸解体,逐渐湮灭成虚无,露出背上的人影。
华如真身体失去平衡,很艰难地稳住身形,犹如陨石天降,轰然落地。
“此人是谁?”
“这人也是白玉毒尊那边的,杀了他!”隐在虚空中的强者们纷纷出手对付华如真,“别让他把人劫走!”
“我看谁敢动手。”华艺忍无可忍,一股可怖的威势从他体内爆出。
这世上有种空间不以肉身为媒介,和神魂直接相连,只要魂魄不灭,就能开启空间,那是瀚域皇族传承,里头放着整个瀚域皇族最珍贵的底蕴,乃是华艺统一瀚域的基础。
当然,瀚皇也有一枚象征帝王身份的空间扳指,但那东西里放着的也都是寻常宝物,以及华艺坐上瀚皇宝座后重新名工匠打造的新圣器,都在华如真那里。
早先华如真实力弱的时候尚且还能用之保命,但实力强大到至尊境的现如今,那枚代表着瀚皇虚名的空间扳指几乎派不上用场。
并非是瀚域藏品太少,而是真正的宝物都在华艺这里,以前他从不动用唯恐暴露身份,现如今过往一切恩怨,都以庄岫的痴情惨死疑似失智,以及华如真不喜无厌的平常心,渐渐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