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各大势力筹谋已久,盯梢多少年好久不容易才瞅准时机打进祁白玉老巢来,几乎都要除掉祁白玉及其狗腿们了。
一旦杀了这里头随便什么人,白玉毒尊都不会善罢甘休,装温顺的毒师们回归了疯狗,斩杀起来才叫为民除害!
但药尊非要在这时候横插一脚,来主持这个公道,他们无论是看在神级强者的份上,还是单纯至圣这个名头上都得给对方个情面就此收手,可问题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暗杀者们打落牙齿和血吞,相当不甘心,却还是不得不让出一条道来,眼睁睁地看着祁白玉等人离开,由药尊亲自殿后。他们不死心地跟了上去。
快走!祁白玉收起金剑,撤下白雾,挡在重越身前。
重越等人面无表情,下山过程中彼此没有任何眼神交流,幻影随时都会消散,华如真的神凰已经在山林外等着了!
可他们刚走出包围圈,来到洞府外的林荫道中间,原本被封住的虚空荡起阵阵波纹,从中走出来一高一矮两个人。神级魂压闪逝。
“诸位别被幻象骗了,”高挑的来人长袍翩飞,面容柔和至极,道,“重诤来迟,十分失礼。”
只见他身后瑟缩着个白净青年,抓着他的衣袖,伸出半个脑袋,水灵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来这么多人。
竟跟庄岫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一脸天真,气质干净纯粹,竟也是神境。
重越等人仿佛听到自己血液凝固的声音。
第76章逃脱
前有不死神挡道,后有数量不明的至尊境杀手伏蛰于虚空中。
重越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懵然,重诤重诤,君有诤臣,不亡其国;父有诤子,不亡其家。委实讽刺。他怎么会不记得呢,或者说他为什么要记起来呢,这名字让他如鲠在喉。
连重越自己都费解,通过药尊之口,重新忆起药尊的名字,他内心更多的不是恐惧,而是……郁烦。
重越不想直面药尊的那张脸,下意识地低下头往祁白玉身后藏了藏——其实在药尊出现的瞬间,祁白玉就已经挡在他前面了。
跟他反应一致的还有聂云镜,他就比较惨,也没别人可供他隐藏起来避嫌,实在没办法,这才很难受地拽了拽华艺,脸面和自尊什么的都给抛诸脑后……救命,他还没到可以直面药尊的程度。
华艺神色复杂,药尊倒是次要的,但药尊身后吮手指的那个,跟庄岫到底是什么关系?
庄岫也呆呆地打量着他们,见他们的反应,一脸天真无辜,甚至还弯起眼角笑出声,嘲笑对面那么大的人居然还跟他一样藏起来。
后面那个幻化出的药尊终于快要到了极限,重越额上遍布冷汗,压低声音道:“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两位药尊!?”
如果这位药尊所言是真,前一个是假的,现在来的这位才是正主!?在场的那些杀手们表情变得玩味起来,居然假冒至圣药尊,
祁白玉瞬间反应过来,冲药尊说:“药尊是否该给我们个解释!?”
至圣药尊敛容,道:“你们弄出我的幻象冒充我,来蒙骗其他人,却还要我解释?”
祁白玉道:“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敢冒充您啊,那个药尊难道不是您自己弄来给我们解围的?”
至圣药尊道:“我无意插手纷争,你不必倒打一耙。”
祁白玉大怒,“药尊好手段!弄出一个虚影站我们,发现影响不好,又突然亲临站他们,现在又说不插手纷争,一句不插手,两边不得罪。既然真不想插手,您为何不敢承认幻象也是您自己弄出来的!?”
药尊:“什么?”
饶是药尊能言善辩,被诬陷的时候,竟也会反应不过来。
祁白玉道:“亏我还觉得您深明大义,对您的体量心怀感激,并没有对这些人下杀手,也不打算报复他们背后势力,只要药尊您知道我们确实是想和各大势力和睦共处,我们确实不想引起太大纷争,也能息事宁人,可您为什么如此这般坑害我们!”
至圣药尊噎了下,对众人道:“我素来不喜纷争,只望天下安宁,众生喜乐,但我的殷切期盼可能和旁人的想法相悖,这种时候除了相信事态会走向好的方向,暂时也没别的办法。我既然说了不插手就不会插手,希望诸位不要被任何假象所迷惑。”
众人气恼:“药尊您早被毒蛇咬过,为何不干脆除掉毒蛇,或者把毒蛇逐出家门,为何还要纵容他,任他打着您的名义胡作非为呢!”
药尊叹道:“没把他教好,也是我之过。”
祁白玉深呼吸,这话说的真是软刀子伤人,看似在自省,实则在在附和说他不好。
至圣药尊道:“放他出去,他也会伤害别人。留在我这里,他伤害不了我,但他可能会打着我的名义胡作非为,只希望诸位辨明是非,不要被他的迷障所惑。这也是我不能插手争端的原因之一。”
祁白玉笑了。
“药尊无愧巧舌如簧的个中高手,您这话说的,好像您就真的完全不会插手一样,是不是争乱期间,哪怕是您做了影响不太好的事,也能借我之手完全推卸责任?”祁白玉道,“可您这不是已经出来了吗,亲身出来,亲自拦住我们的去路,您确定没有插手争端?那您此时此刻,挡住我的去路,还跟杀我的人解释这么多,是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