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忽然,方文静耳朵边响起一个担忧的声音。
她抬头,看见一个男人站在她面前。
方文静眼睛都被血给糊住了,根本就看不清这人到底长什么样儿?
“我……”方文静张嘴,血就进嘴里了,她赶紧低头把嘴里的血往外吐。
“我送你去卫生所。”那人说着,就伸手把方文静扶起来,送她去卫生所。
刚才扎板凳出去,害方文静受伤的男人也被大家伙儿逼着一块去卫生所。
还有那个剃头摊子的老板。
不管怎么还说,方文静是因为他们才受伤,他们必须得一块去。
那个剃头闹事的人本来是打算趁乱走掉,可大家伙儿都盯着不让他走,他只能跟着一块去卫生所。
另一边,靳云峰一直在等方文静来找他。
可左等右等都没把人给等来。
他就想说,是不是媳妇儿逛街逛忘记了,不然自己去找她好了。
想着,靳云峰就把身上的白大褂给脱掉,准备去找方文静。
“靳主任,有个病人头受伤流了不少血,靳主任赶紧过去看看吧!”靳云峰刚准备去找媳妇儿的时候,有个护士急急忙忙的来找他。
病人最大!
靳云峰马上就把白大褂给穿上,跟着护士去看那个头受伤的病人。
靳云峰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头受伤的病人,竟然是他媳妇儿。
“媳妇儿……”靳云峰看见满脸血的方文静的时候,整张脸唰的一下变得很阴沉。
靳云峰拳头紧了又松,深呼吸好几次,才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
现在还不是追究事情的时候,先把媳妇的伤处理好再说。
想到媳妇儿,靳云峰的情绪才冷静下来。
他马上让护士准备东西,先用棉花把方文静脸上的血擦洗干净,又小心翼翼的给她清理伤口里的泥沙。
方文静这一下磕得真不轻,伤口也不浅,不然也不会流那么多血。
靳云峰给她上好药,用纱布包扎好伤口后,方文静浑身的力气就跟抽干了一样。
上药的时候,真的好痛。
“谁跟我说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靳云峰的视线落到外面等着的那三个人身上,冷冷的问。
那个衣服上沾上血的人就问靳云峰,“医生,那姑娘的伤怎么样?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靳云峰本来是不想让他们进去打扰他媳妇儿休息,可是媳妇儿受伤这件事必须问清楚。
他就点头,让他们三个进去。
进了病房后,靳云峰问又把刚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我先说啊,这可不关我的事,她自己走路不长眼摔了一跤,跟我没关系啊,这医药费我肯定不出。”方文静一句话都还没说,那个在剃头摊子上跟闹事,扔出板凳差点砸到方文静的男人先赶紧开口撇清关系。
“放屁!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乱扔板凳差点砸到这姑娘,人家小伙子能伸手把姑娘推开吗?这会儿你想撇清关系了,没门儿。”剃头摊子的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大爷,精神很好,说话声音洪亮就跟打雷似的。
他这一吼,整个病房感觉都在震动。
方文静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她被吼得有点头晕,
靳云峰注意到她的举动,赶紧走过去小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就是有点晕。”方文静扁着嘴,小声说。
“你流了很多血,晕是正常情况,你先好好躺着不要乱动。”靳云峰很温柔的跟方文静说。
方文静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让自己更舒服点。
靳云峰视线再次落到那个想撇清关系的男人身上,眼睛一眯,叫了声,“李大力?”
“啊,你咋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你认识我?”李大力,也就是那个在剃头摊子上闹事,害方文静受伤的男人,满脸惊讶的看着靳云峰。
靳云峰没说话,就跟那个老大爷和救了方文静那人说,“谢谢你们送她过来,她现在需要休息,等她好了我们在登门谢过两位。”
“啥?你跟她是啥关系?”那剃头的老大爷没听懂,为啥他要跟那姑娘一块来谢他们?
“她是我媳妇儿。”靳云峰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回了一句。
剃头的老大爷这下听明白了,原来人家是小两口,难怪这医生刚才态度这么奇怪了。
想了想,那剃头的老大爷跟靳云峰说,“事情闹成这样我也有责任,这医药费我出一半。”
说完,他看了眼李大力,意思另一半让这个人出。
李大力本来还在想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他还没想出来,就听到那老不死的在说医药费的事,立马就跟炸毛了一样说,“老不死的你有钱你给,你别想拉我下水,我没钱,一分钱都没有,就算有我有钱我也不会给。她自己走路不长眼睛,摔死活该。又不是被我砸伤的,跟我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都是你害的。”剃头大爷跟李大力据理力争的吵起来了。
他们你问候我一句,我骂你一句,吵得是不可开交。
那个救了方文静的男人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靳云峰叫住他,跟他道谢。
那人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够了!”靳云峰冷喝一声,剃头大爷和李大力立马闭嘴。
“李大力,现在马上立刻跟我媳妇道歉。”靳云峰眼神直直的落到李大力身上,眼神冰冷又带着几分警告。
周围的气压骤然紧绷起来,靳云峰看李大力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杀意。
李大力打了个哆嗦,眼前这个医生好可怕的样子。
“我啥都没做,凭啥要我道歉?你媳妇自己走路不长眼,跟我有啥关系,真是莫名其妙。”李大力冲司空烙吼了一句,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那个剃头的老大爷,留下了两块钱,说身上就这么多,留给方文静当医药费。
靳云峰没要,把剃头老大爷送走了。
苏蔷躺在床上晕晕乎乎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没躺在医院病床上,而是在靳云峰的宿舍床上。
咦,难道她刚才是在做梦?
她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嘶——”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