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极君,你既自寻死路,那景寒先生,便在背后推你一把。
不破不立。
道门的脓疮,是时候该发出来了。
而且,面临此等乱局,他不信林雪竞不会不出来。
近来,韩兢总是想到林雪竞,想到与他在“遗世”初遇时,他手持金玉烟枪,含笑而答:“越是混乱,越是有趣。”
这种混乱,就是林雪竞想要的吗?
自己是否也在不知不觉中,落入他的彀中了呢?
韩兢想不出答案,便不去想了。
在林雪竞此人身上,他可以得到的讯息实在太少太少了,少到他无从做出任何判断。
既然不去想他,韩兢便又想起了他本来想要用来取代林雪竞地位的封如故。
他至今仍然坚信,封如故不会那样轻易地死去。
不过,既然他始终隐于暗处,不肯出来,那便罢了。
韩兢望着月光,想道:如故,如果你这样不喜俗世纷争,如果你是快乐的,那也好。
况且,常伯宁这两年的东奔西顾,总要有一个尽头和答案。
既然他一心要这个答案,那自己便连命一起给他罢。
……
两日后。
清凉谷中的如一收到了一封来自常伯宁的信件。
他将信从头至尾读了两遍,眉心蹙起,将信拿在手中,先去见了盈虚君与陆御九,随后转入卧房中,看向床上午睡小憩的封如故,垂首等在一旁,待他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