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击掌:此处虽更大更宽敞,但陈设装饰,不是与他这几日睡的佛舍一般无二吗?
他看向如一,想扯扯他的衣袖,让他瞧瞧,这里曾经住过的人,和他的品味居然是一致的。
然而一转脸,他却见如一满脸写满不可置信之色,好像有一股难以抵御的痛苦攫住了他的心。
他摇晃着身体,只能勉强支撑着自己不倒。
封如故瞧着他的神情有些怕人,就乖乖闭了嘴,把脑袋缩了回去。
那位被如一称作“桑落久”的温驯青年,见他神态有异,不觉讶然:“……如一居士?”
如一抬一抬手:“……无妨。”
封如故想,嘴唇都白了,还死要什么面子啊。
这殿室里经人收拾过,一些完全烧毁的物件已被清理停当,因此显得有些空旷。
桑落久绕到一方烧得还剩个大半个架子的小橱前,拉开宝石做的抽屉把手,取出一轴画布:“师父一把火,将‘静水流深’焚去大半,但还留下了一些小物。这是我清点东西时发现的。”
画像里,是一个少年搂着一个红妆双辫的女孩,笑得灿烂无双。
落笔者的画工不差,那少女竟还能看出些如一的眉眼头角,和他一样的清冷别扭,一只手死死抓住少年的襟摆,抗拒地想要躲避,落在画布上,却变成了主动往少年怀中靠去的依恋之态。
封如故顿时叹为观止,看向如一的眼神充满了敬意。
……大兄弟,想不到你有这种喜好。
至于少女旁边的少年,封如故只觉得眼熟,但一时想不起这是谁了。
桑落久道:“我看这画的像是如一居士,是吗?”
封如故以为,如一这等死要面子的人士,定会矢口否认这男扮女装的变态是自己,或者信口胡诌,这是自己不具名的妹妹之类。
孰料,他极珍重地将那画作接过,覆上一层温和的灵力,藏于怀间:“……多谢。”
将画收好,如一又问桑落久:“你和罗浮春,什么时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