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如一的信回得很快:“你当真是无聊。你……究竟是何时变成这样的?”
他指的是入魔一事。
封如故据实以答:“很早。”
如一:“……从‘遗世’起?”
封如故夸他:“聪明的小和尚。”
如一默然许久,大概是在整理自己与他相见后的种种细节。
封如故不去看其他信了,只专心等着他的回音,像是在等待一个审判。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如一方才回道:“……是。我早该想到的。”
封如故:“你生气了?”
如一:“你会在意?”
封如故看这口吻,想道,果真是生气了。
封如故说:“如果是呢?”
又是良久的沉默。
封如故坐在滴水的玉髓潭洞口,什么也不做,单等着如一的回复。
等到那青鸾振着翅膀、自洞口盘旋而回时,封如故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握着墨笔,笔身已被自己攥得发了热。
他拆开信件,得到的只是寥寥五个字:“义父知道吗?”
封如故:“他也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
那边厢,寒山寺中。
如一的状况,远没有他信上那般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