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故也没有多沮丧,借了一辆在路边停靠的废板车,把这两具尸体抛上去,把拉车的麻绳挂在自己肩上,咯吱咯吱地把人运回了二进小院外。
自从三朵花开过后,花开的速度就不再讲道理。
他需得学会俭省。
雨的落势一旦开了个头,便不再收敛,落得又大又快又急,连续砸在封如故肩上,砸得他肩膀直往下沉。
封如故把尸体在院里停靠好,利用死人的衣物擦净“明日”上的血,又就着一天大雨,把手洗净,将剑收好,才往里院走去。
穿过被豪雨打得零落一地的落红,穿过被打得垮了一半的葡萄架,封如故在雨中站定了。
他的房门紧闭着。
内里晃着重重灯影,檐下站着罗浮春。
雨下得太大,天地间呈现出统一的雪白,让人分不清落下的是雨还是雪。
封如故被雨点打得睁不开眼,但还是努力和罗浮春对上视线。
封如故一直是骄傲的,不屑于同任何人解释他做事的缘由,因为总归是有他的缘由的。
他疯他的,向来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但面对罗浮春冷淡的视线,他的心有点疼。
他沉了沉气,有些笨拙地解释:“有两个伤了落久的人在外面,我把他们结果了。”
“嗯。”罗浮春低声说,“三钗师叔刚才跟我说过,有人跟着他回来了。”
见他如此说,封如故便以为解释通了,前进两步:“落久如何了?”
罗浮春冷冷道:“落久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封如故步伐一停。
看他态度,封如故自知是解释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