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概是聊了有一会儿了,有老人取笑他:“小伙子,都这个时辰还不回家去哦?”
“会有人来找我的。”封如故活脱一副恃宠生娇的口吻,一边剥毛豆放在手绢上,一边说,“我闻这味道,着实嘴馋,便来寻各位阿公,讨些吃食啦。”
封如故的长相与口吻,很容易叫人把他当做家里娇宠长大的小儿子,难免心生喜欢:“媳妇就不催啦?”
封如故得意答道:“媳妇他自是爱我爱到骨子里头去,跪门迎候,更衣洗漱,一样都不会落下……”
他正吹牛,突觉头上蒙了一片阴翳,一股淡淡的檀香冲入他的鼻中。
封如故心道不妙,一转过头,便见如一立在他身后,冷冷看他。
封如故:“……”
他也乖觉,立即将剥好的毛豆用手绢团好,塞在如一掌心:“媳妇,你吃这个,好吃的。”
见状,老者们爆发出了一阵善意的哄笑。
如一捧着一手温热的毛豆,别过脸去:“谁是你媳妇?”
封如故腾出了手来,一手握住他的胳膊,讨巧卖乖:“别闹脾气啦,你看你一发脾气,我都哄不好你,你就省点心力,别生气了。”
这该是极气人的一句话,如一看着他的脸,也竭力要做出生气的样子来,可一颗心柔软温暖,硬是恼不起来,到头来,如一反倒恼起了这样当断不断的自己,索性伸手掐住了封如故的脸:“……回家了。”
封如故显然被捏得不疼,还有空直冲老人们眨眼睛。
老者们大笑不止。
离了河岸,三人转而去街市上寻找罗浮春与桑落久。
天色晚得很了,街面上人已见稀。
常伯宁话里含着谴责:“你呀,怎么一下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封如故不知从哪里搞来一片鹅毛,一边往前走,一边将那雪白柔软的软物一下下轻轻吹高,含糊道:“不妨事的。”
他是随时会堕魔之人,今后去哪里,慢慢的,已不需让师兄知晓了,免得他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