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百花今非昔比,昔人不复昨日。
他收回心神,接连破了“百花杀”的几十处气门,却在百花杀势将尽时,放了一个小小的空门。
三四片白色扶桑花卷过空隙,瞬间在他肩膀处钻飞了一大片血肉。
他肩膀后方血花四溅,甚是骇人。
韩兢却像是不知痛,抬手掩了掩肩膀伤处,淡淡发声:“……啊。”
花了风静,只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相对而立。
韩兢轻声问:“气可消了一二?”
常伯宁再是迟钝,也察觉此人待自己不很寻常,索性止住剑势,背剑于身后,皱眉打量他。
眼前人也不再奔逃,由得他打量。
二人分立两边,淡薄的天光自东方而落,照着摇落一地的芳华,有几分难言的凄凉之意。
面对一张与自己全然相同的脸,常伯宁胸膛微微起伏。
一想到如故竟是被顶着这张脸的人所伤,他便心痛如绞。
常伯宁乃是前朝尚书的官家小公子,想要为病母祈福,方自万丈红尘中踏出,遁入道门,直到得成君名。他自小家教便极好,如今气怒上头,觉得总该骂上一骂,努力思索了封如故平日里损人的字眼,想要开口叱骂,努力几番,终是张不开嘴。
他呵斥道:“揭下你的面皮!”
韩兢平心静气:“哪一张?”
常伯宁:“这一张!”
韩兢:“但端容君能确定下面那一张,就是我的真容吗?”
常伯宁:“……”
他认真想了想,觉得他的话有点道理,便自己调整心态,努力让自己不在意这点细枝末节,将话题转到了更重要的事情上去:“你为何伤我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