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把帕子举着,神情冷淡。
但封如故却猜到了,他这是致歉。
昨夜,他和落久的那场戏还是没能瞒过他,他知道背后议论人不妥,心里觉得歉疚,所以今日才会对他格外好一些。
这下,封如故得寸进尺的毛病又犯了,笑道:“如一大师,封二昨夜醉酒,手软得很,劳烦大师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帮封二擦一擦,可好?”
封如故已经做好了被如一一帕子扔到脸上,并面斥一句“云中君请自重”的准备。
孰料,如一只皱了皱眉,一语未发,竟真的执了帕子,抬手在他额上轻轻擦拭。
封如故正露出了些诧异表情,就听得转角处当啷一声,铜盆坠地。
罗浮春目瞪口呆望着两人,老半天才缓过神来,把铜盆抢在怀里,结巴道:“……师师师师父,水洒了,我再去倒!”
说完,不等封如故开口,他便撒腿跑了,溜得比兔子还快。
原因自然是封如故又睡过头了。
常伯宁拉过正在打呵欠的封如故,在他本就沉重的行囊里又添了一把阳伞:“即将入夏,太阳总是烈的。”
封如故嘟囔:“只有师兄你会觉得太阳过烈。”
常伯宁:“带上。”
封如故:“哦。”
如一已做完早课,早在青竹殿外闭目等候,闻言睁开眼睛,凝望师兄弟二人,眼中不免映出几道旧事影迹。
第68章口舌争端
如一走后,房中只剩封如故一人。
他更加无心睡眠,敛衣在桌边静坐。
月色萧萧,登上木质琐窗,在地上绘出一张横平竖直的网影,网住了几点流萤,三分寒露。